对于这种公子哥,王淮安打心眼里不想理会。
再加上刚到京城也没必要招惹麻烦。
王淮安牵着黑皇,转身就要离开。
“喂,本衙内跟你说话呢?聋了?”
青年对着王淮安背影叫骂道。
“聒噪!”
王淮安回手就是一巴掌,将青年给扇飞了出去。
“砰”
青年倒在街边,撞到了一排果品摊。
“少爷!”
车夫见状,急忙跑过去将青年扶了起来。
当他们再找王淮安时,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青年顿时气得暴跳如雷,吼道:“去,给本衙内查,究竟是谁敢打我!”
“嘶,疼死了!”
此时的王淮安已经牵着黑皇走出了街道,来到一间酒楼前面。
这是一间三层楼高的酒楼,青砖绿瓦,异常宽敞。
只是酒楼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个食客。
“四海酒楼!”
“就是这里了!”
王淮安已经注意到了,他到汴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饭口。
其他的饭店,哪怕是街边的小摊,都人来人往,香气飘飘,客人云集,小伙计热情招呼。
唯独这个四海酒楼,死气沉沉,跟没了香火的破庙似的。
莫非说转给了老娘名下,没人打理,把酒店荒废了?
要真是如此,里面的人可就不能用了。
王淮安看了看,邻近正好有一个卖包子的,便上前买了两个包子。
王淮安付完钱,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对老板问道:“老板,跟你打听点儿事呗?”
老板一边和面,一边说道:“客官有话尽管问,小老儿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得出来,这包子老板也是个健谈之人,于是便问道:“周围的饭店酒楼,哪家做得好啊?”
“对了,这个四海酒楼看起来不小,饭菜如何?”
包子老板的抬起头,晃了晃脑袋。
“我们就是外乡人,进城逛逛,好奇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王淮安继续追问。
包子老板看了看他的衣着,终于开口道:“唉,哪好我不知道,可论起来哪儿最差,就是这四海酒楼了。”
“噢?怎么说?”
“说什么,遇上坏人了呗。”
“听说有一伙泼才,霸占了酒楼,原来的掌柜的被赶跑了,后厨的大师傅也跑了。”
“这伙人欺负人有本事,做菜没本事,弄出来的东西猪都不吃。”
“没有半个月的功夫,老客都跑没了,偶尔骗几个新客人,凡是去吃饭的,无人不骂娘。”
“我看啊,要不了多久,这四海酒楼就要关门大吉了。”
包子老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
王淮安原本是想直接打进去的,但是却多留了一个心眼儿,想要先探探情况再说。
“招呼客人啊,老子要吃饭!”
王淮安怒气冲冲,大声喊叫,装出一副二世祖的模样。
时间不大,便从里面跑出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额头上还刺着字。
王淮安顿时一怔,这可不是什么非主流,往脸上刺青玩,这家伙竟是个贼配军啊!
王淮安有些迟疑,他自从进了酒楼,就不断观察,发现桌椅摆放整齐,擦拭的干净,地面也撒了水,都很用心。
如果真是几个贼配军霸占了自家的产业,他们会如此小心打理吗?
再说了,光凭卖包子的几句话,就跑来发难,还是有些不妥。
想到这里,王淮安便问道:“我要吃点东西,都什么饭菜?”
满脸横肉的家伙听说是要吃饭,眼睛都亮了,连忙招呼,用白手巾擦拭本来就很干净的条凳。
“客官,俺们这儿有酒,有面条,还有炒菜。”
“酒,味道如何?”
王淮安试探着问道。
满脸横肉的家伙一脸为难,“有些酸。”
“那面条呢?”
“凉的。”
大汉老实说道。
“那炒菜呢?”
王淮安继续味道。
“很难吃!”
“噗!”
闻言,王淮安将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给喷了出去。
别人家都吹牛,说自己的东西怎么好,可是到了这里,竟然如此老实,令王淮安颇为意外。
见他面带疑问,对方不好意思笑笑。
“童叟无欺,还………还要吗?”
“要,来碗面条,再来两个炒菜。”
“好哩,面条一碗,炒菜两盘。”
伴随着大汉的喊声,后厨刀勺齐动,乒乒乓乓。
王淮安一听就皱眉了,做碗面条,两个个炒菜,至于这般麻烦吗?
足足等了一刻钟,面条与炒菜总算是端上来了。
王淮安看了一眼,顿时就皱眉了。
大汉端上来的面条粗若手指,碗里还飘着白菜,一看就没有食欲。
人家都放一些青菜,这里可倒好,放的是白菜帮子,白的面片,白的白菜,能提起食欲才怪。
再看那两个炒菜,一个是豆角,一个是豆腐。
豆角完全是焦糊的,那味道还很刺鼻。
至于那盘豆腐,都成粉末了,不仔细看,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你们做的什么东西?”
王淮安又好气,又好笑。
横肉大汉难掩愧疚和失落,只能低着头赔礼道:“是俺们不对,这饭菜不要钱了。”
“不要钱就行了吗?”
王淮安没好气的说道。
这下大汉脸色也不好看了,强压着火气道:“朋友,你还想如何?”
“让我们赔钱?告诉你,这个酒楼从现在起就关了,这样总行了吧!”
听到大汉说要关酒楼,从后面跑出了四五个小伙计,有十几岁的,有二十出头的,全都急了。
“飞哥,不开怎么行啊?”
“是啊,没了收入,咱们可活不下去啊!”
他们七嘴八舌,对着大汉嚷嚷。
大汉唉声叹气,苦着脸道:“不是我不想撑着,你们也看到了,酒楼没了厨师,菜肴减了又减。”
“可是连个面条都做不好,再撑下去,也是赔钱。”
“倒不如大家散了,把酒楼关了,各奔前程吧!”
小伙计们如丧考妣,急得来回转,大汉羞愧摇头,冲着王淮安抱拳。
“客官,您是小店最后的客人,小店没本事,还请见谅。”
大汉说着,深深一躬。
王淮安倒是有些傻眼了,这个大汉从头到尾,都客客气气,一点没有飞扬跋扈的意思。
说他们把掌柜打跑了,霸占了酒楼,怎么看都不像!
王淮安眼珠转了转,觉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