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谗言?”
黑衣人冷声道:“我来问你,你与张卜仁是什么关系?”
“这个……………”
文良玉支支吾吾的说道:“他是本府的岳父!”
黑衣人再次问道:“你可知道张卜仁假借你的名义,扩充自己的生意,逼的好多商家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有的商家前来向你报案,张卜仁竟然派人半路拦截,生生将其打死?”
“这………………”
闻听此言,文良玉当即大怒:“竟然有这等事,为何本府却一点儿都不知情?”
文良玉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竟然再次摆起了知府的官威。
片刻后,文良玉突然醒悟过来,急忙说道:“好汉,此事本府确实不知道。”
“而且他张卜仁也没胆子做出这种事吧?”
黑衣人冷声道:“你问一问你的夫人,就什么都知道了!”
给人话音刚落,张碧莲便喊道:“老爷,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爹爹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他是在血口喷人,老爷…………”
张碧莲说到这里,突然感觉脖颈一痛,紧接着一滴滴鲜血从其脖颈处缓缓滴落,正好滴在他雪白的长裙上,甚是醒目。
“老老实实交代,否则某家就毁了你的花容月貌!”
黑衣人语气很冷,使得张碧莲不由打了个寒颤,急忙将他自己与张卜仁合谋扯着文良玉的虎皮,霸占其余酒楼、商户之事全部讲述了一遍。
听的文良玉是一愣一愣的,白色的脸皮也变成了绛紫色。
“你个贱人,你们为何要做出这种事?”
文良玉怒不可遏制指着张碧莲骂道:“这让本府如何对得起并州百姓?”
“想我祖父乃是四朝重臣,大宋国的良相,父亲虽未做官,但也一生致力于赈济灾民,你如此做是在我们文家脸上抹黑!”
黑衣蒙面人突然撤回了匕首,饶有兴致的看着文良玉表演。
只见文良玉越说越激动,指着张碧莲,差点儿都将口水喷到张碧莲的脸上。
最后,文良玉指着张碧莲一字一顿道:“你告诉你爹,将他霸占、强抢别人的酒楼全部还给苦主。”
“至于你,念在孩子的份上,就暂且放过你,关在家里闭门思过!”
“好哇你个没用的东西!”
文良玉话音刚落,张碧莲便跳了起来,仿佛泼妇骂街一般,指着文良玉吼道:“老娘辛辛苦苦给你生儿子,为你文家传宗接代,没想到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如此对待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张碧莲哭天喊地道:“天呐,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真是瞎了我的眼了!”
看到张碧莲如此的模样,文良玉顿时傻眼了,在他眼中,张碧莲一直都是个贤妻良母,风骚入骨的女人,深受他的喜爱。
没想到今日竟然成了一个泼妇。
想到自己的儿子,文良玉顿时心有不忍,想要劝慰一番。
“知府大人,某家让你见一个人!”
这时,黑衣蒙面人突然对着门外喊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名脸色苍白,双眼浮肿的年轻书生便走了进来。
“见过知府大人!”
年轻书生刚刚进门,便对文良玉抱拳行礼。
看到来人,文良玉与张碧莲脸色同时一变,但是表情各不相同。
“王浩,你怎么来了?”
文良玉率先对来人问道。
王浩是太原城有名的才子,又是张碧莲的表哥。
文良玉非常欣赏王浩的才华,二人时常谈诗论词,所以他们的关系非常好。
突然,文良玉指着王浩,问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你主使的吗?”
王浩求助的看向了旁边好整以暇的黑衣人。
黑衣人冷哼一声,说道:“将你的事原原本本的讲给知府大人听。”
闻言,王浩不敢怠慢,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原来这王浩与张碧莲是表兄妹,二人从小便相恋了。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情窦初开的二人便偷尝了禁果。
后来,食髓知味的二人越发不可收拾,经常幽会,后来被张卜仁得知,便棒打鸳鸯,并且将已有身孕的张碧莲送到了文良玉的床上。
听到这里,文良玉当即就怒不可遏了。
原本他以为张碧莲生的是自己的孩子,没想到他不光被戴了很大的一顶绿帽子,而且还帮人家养了好几年的孩子。
文良玉感觉眼前发黑,如果不是及时抓住了屏风,早已倒地了。
听到王浩讲出了自己二人之间秘密,张碧莲当即吓得脸色苍白,止住了叫骂声。
“这位好汉,该说的在下都已经说了,你看………”
王浩对着黑衣蒙面人小声说道。
“嗯!”
黑衣蒙面人淡漠道:“此处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多谢好汉!”
闻言,王浩顿时大喜,瞥了瞥脸色发白的张碧莲,转身便向外走去。
“噗”
王浩刚刚跨出门槛,突然一柄长剑从其后背刺入,贯穿胸膛,剑尖从前胸透出。
“呃”
王浩忍着巨痛艰难转身,赫然看到文良玉正脸色狰狞的站在他的身后,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一句话,便倒地身亡。
黑衣蒙面人没想到这文良玉竟然如此狠辣,会突然出手杀了王浩。
此时的文良玉仿佛疯魔了一般,随手拔出带血的长剑缓步向着张碧莲逼近。
“不,你想干什么?”
看到文良玉杀死王浩,张碧莲陡然一惊,紧接着便看到文良玉走来,当即吓得失声尖叫,并且不停向后退去。
“贱人,死吧!”
文良玉脸色狰狞,抬起长剑向着张碧莲胸口刺去。
“啊,不要…………”
张碧莲闭上眼睛,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就在长剑即将刺中张碧莲胸口之时,突然停了下来。
只听文良玉恨声道:“贱人,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们父女生不如死!”
文良玉说着一脚踹在张碧莲的腹部,张碧莲当即惨叫一声,身体仿佛虾米一般蜷缩了起来。
“知府大人真是好手段呐!”
这时,黑衣蒙面人突然开口说道。
闻言,文良玉陡然一惊,瞬间便恢复了清明。
他都忘了黑衣蒙面人的存在,急忙用剑指着黑衣蒙面人,低声喝道:“你究竟是谁?”
黑衣蒙面人不屑道:“怎么?某家帮了你的大忙,你不光不感激,还想杀人灭口吗?”
文良玉顿时胆寒,有些惶恐的看着黑衣蒙面人,突然眼前一花,手中的长剑已经到了对方手中。
“哼”
黑衣蒙面人冷哼一声,说道:“你觉得能杀死我吗?”
黑衣蒙面人说着,手腕一抖,三尺长剑便断为两截。
黑衣蒙面人将手中的剑柄抛出,“噗嗤”一声便插入了文良玉身侧,深深地插入地面。
“噗通”
此时的文良玉才知道眼前之人的恐怖,当即便跪倒在地。
“好汉饶命!”
黑衣蒙面人没有说话,随手抓起了仿若白皮猪一般的文良玉,将其放在椅子上。
“将今晚事情的经过全部写下来,记住一个字都不能差!”
黑衣蒙面人手中把玩着匕首,冷声说道。
文良玉哪里还敢拒绝,急忙抓起笔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别说,这文良玉不愧是文彦博的孙子,一手行书写的那是相当的漂亮。
仅仅一刻钟的时间,文良玉便停了下来。
黑衣蒙面人抓起宣纸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画押!”
“这个……………”
文良玉犹豫了,他今日是杀了人的,写下来倒是没什么,但是一但画押,那他的把柄就会被对方拿捏住了,这可是相当危险的。
看到文良玉犹豫不绝的模样,黑衣蒙面人将手中的匕首抛出,“噗嗤”一声便插在了桌案上。
看到那匕首距离自己的手掌仅仅半寸,文良玉顿时打了个哆嗦。
“你觉得某家下一次会刺在哪里?”
文良玉吓得满头大汗,再也不敢违逆黑衣蒙面人,急忙拿过印泥,在宣纸上摁上了指印。
“文知府,某家会在暗中关注你,如果你再敢为恶,不但会让你身败名裂,更会让你生不如死!”
黑衣蒙面人冷冷的说了一句,便如一阵风一般离开了,真正是挥一挥衣袖,带不走一片云彩。
看到黑衣蒙面人离开,文良玉当即便瘫倒在了椅子上,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文良玉余光瞟到蜷缩在墙角依旧惨哼的张碧莲,当即便气不打一处来,再次上前对其拳打脚踢,直到将张碧莲打的晕厥了过去才罢手。
紧接着文良玉抓起衣服穿在身上,骂骂咧咧地向外走去。
当他刚刚走出房门,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了一跳。
只见院中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人,这些人都是文府的护卫以及丫鬟,基本上一个不剩,全部昏迷在地。
“老爷!”
这时,两个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名年约五十的妇人在一名年约三十几许的女子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夫人!”
看到来人,文良玉急忙迎了上去。
原来这妇人便是文良玉的原配夫人以及她的小妾。
文夫人刚刚来到文良玉近前,对着其脸上就是一巴掌,同时骂道:“你说你个老家伙,最近是不是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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