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子战即将开幕。
世界有个有趣现象,没争斗的时候盼着争斗,有战争又希望和平。无广告网am~w~w.
武林最喜好勇斗狠,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找个由头打一打,闹一闹,九州武林如此,海上武林也一样。在海上,各个门派都有自己的内部切磋,哪怕是已经打成仇家的十二门也会极力促成十二年一次的“内斗”。拜龙岛有两个赛事,一是十年一次的龙王战,一是五年一次的龙子战。龙王战是顶级比斗,胜者将获得各种秘籍和门内高级职务,进入九妖继承候选名单和长老会后备名单;龙子战是小孩子的玩意,规模比较小,但影响很大,基本能看出各个岛的未来光景。
参加龙子战的孩子们会乘船前往拜龙本岛参加会战,于是船也成了一项竞争,每个岛屿都会尽己所能建造奢华漂亮的船只展示给外人看。这不,今早就有一条极其华丽的船只靠近嘲风岛。
“见过大兄长。”张礼和一众家人早早等在码头,躬身迎接来者。
“嗯,三弟,过得还好呀。”一对高傲的男女带领几个孩子从船上走下来,有些爱搭不理地与张待人打招呼。这华丽的大船来自睚眦岛,岛主是曾经的拜龙本岛“储君”张乌。当年与张彦一战,张帝储身受重伤,几乎被废掉,因而丧失了本岛岛主继承权,勉强做了睚眦岛岛主。张乌身边的女人是他夫人,叫柳红。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她是柳青的姐妹。这柳青、柳红确实是同胞姐妹,自小长大。不过据说关系一般,常年来有些不大不小的矛盾,曾有大打出手的说法。但在张彦、柳依结婚后,俩个互为仇敌的姐妹不知怎么得就变得热络起来,感情好得不得了。
“哎呦呦,妹妹,怎么样?好久不见喽。”柳红柳盼娣一把抓住柳青柳招娣的手,“姐姐好久没见你了,真想你呀。你怎么不去睚眦岛看看我……”寒暄很多,但基本上都是不往心里去的语言,“哎?继位呢?他怎么不在?姐姐我好不容易出门来这,他竟然不来迎接我?”
听到柳红的话,柳青本来还带着微笑的脸色立刻变差,斜着眼瞟了一下身边正在与张乌讲话的张礼,小声对自己大姐说:“有个小妮子陷害咱弟。我那瞎眼的丈夫受蛊惑蒙蔽,竟然真的觉得咱弟有错,罚他思过呢。”
“哎呀!”柳红语调突然高涨,有些大声地说,“谁呀!谁这么不要脸呀!敢欺负我弟!啊?”她也是个泼妇性子,走到张礼面前,以质问的语气说道:“张待人,怎么回事!为什么罚我弟!到底怎么回事!我千里迢迢赶到这,难不成连弟弟的面都见不到?你太不给面子了吧!”
“额……”张礼答道,“原以为哥哥嫂子明日才到,到那时继位自然已经解除禁足令。没想到你们提前一天。”
“还怨我们了?!”柳红扯着嗓子说,“赶紧!赶紧把我弟弟放出来!我要立刻!马上!见他!”
“是是是。您稍等。”张礼赶紧派人去把柳纨叫来。
虽说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弟弟,可张礼终究是嘲风岛岛主,海上武林响当当的人物,柳红如何能这般欺辱他。可在场之人没人觉得奇怪,甚至连柳青都觉得理所应当。这种事发生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仗着张乌是大哥,柳红无数次对张礼无礼,张待人皆默默承受。
不久,岁数不小的柳纨哭着跑到码头,一把扑进柳红的怀里诉苦道:“大姐呀大姐,你终于来了。弟弟我好想你呀。待人姐夫他欺负我和二姐……”这流氓三句问好话不到就开始讲述发生在几日前的那件事。当然,在他嘴里一切都是张漫诬陷,张礼偏听偏信之类的话。
勉强听完弟弟的哭诉,柳红和张乌眉毛都立起来了,“怎么回事!张礼,这是怎么回事!为了那个畜生的女儿,你怎么能欺负继位?!”他夫妻两个恨张彦入骨,若非他,现在张乌应该是本岛总岛主才对。
张礼心知自己哥哥嫂子是故意找茬,辩解也没用,只能一直低头道歉。在柳继位受罚第一天张待人就看到自己妻子放出灵鸥传信给什么人,想来就是柳红夫妇,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什么。
张乌、柳红不依不饶,非要把“畜生的女儿”揪出来打一顿,洗脱柳纨的冤屈。张礼千般道歉万般谢罪,就是不去寻张漫。两边僵持一会,嘲风山的张温派人来找张乌,张帝储不敢怠慢,只得动身。没了丈夫在身边,柳红有点心虚,决定暂时不追究张漫。闹剧方才结束。
“好吧,暂时就这样吧。”柳红轻声哄着“受了天大委屈”的弟弟,“看在待人的面子上,暂时放过那个畜生的女儿。若有下一次,我……”她想说“弄死张漫”,可忽然间脑海中出现当年嬴天和龙吾瞪她和张乌的场景,立刻浑身冷汗。“总之,早晚得教训一下她。”柳盼娣气势弱了很多。
大人间的来往且不说,单说孩子。睚眦岛参加龙子战的孩子有四个,全是张姓,三个男孩,张心、张兴、张度,一个女孩叫张黛,皆为张乌柳红的亲生儿女。四个孩子笑着来到张怀、张美面前,拍拍他们的肩膀:“若谷弟弟,还有家秀妹妹,你们好呀。”话语中透着居高临下,满含盛气凌人。 m..coma
“见过诸位兄长姐姐。”张怀躬身行礼,礼节虽然正式,却有些疏远。他不喜欢张乌的儿女,一直不喜欢,道不同不相为谋那种不喜欢。
“哥哥姐姐你们好。”张美倒是比较热情,小嘴特别甜,“妹妹终究又见到你们啦。哎呀,好高兴呀。”
“呵呵呵……”张心等人捏捏张美脸蛋,“我们也想你呀。走,我们进城吧。这次给你带了不少礼物,赶紧拆开看看喜不喜欢。”他几个拉着张家秀便走,根本没理会张若谷。他们也不喜欢张怀,也是一直不喜欢,嗤之以鼻的那种不喜欢。
瞧着父母妹妹与伯父一家离开码头,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张怀苦笑一声:“呵呵,真不知这到底是谁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