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张木竹。”送刑柯和童年到达安全位置后,颜枕准备离开。
“不用。”刑柯说道,“张兄弟之所以大庭广众下假意攻击你,就是为了撇清你们的关系。此时若找到他,之前的谋划就浪费了。”张木竹击打颜枕的一掌既是为了洗脱颜柯青嫌疑,也是为了救人。六龙看似刚猛,实则内含绵柔之力,将颜柯青快速往后推,避开落阳东极拳和逍遥掌的力道。而颜枕也是故意扔出箭头,并非受击脱手。
“可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对付侯拓吧。侯拓是龙威组首领,颇为实力,绝世中品强者,经验老道,功力深厚。张兄很难击败他。”颜枕说道,“我之前欠下张兄一个人情,如今他又帮我联络丙先生,救出我闫俭帮主,恩比天高,颜某决不可袖手旁观!”在地费总坛的战斗中,颜枕得到箭头那一刻即听到张木竹的秘密传音,告知他一些计划,其中包括等待侯拓到来即“演戏”脱身,以及催他赶紧来忠义帮营救刑十步、童万春和闫云起。另外,张木竹还将袭击颜柯青的黑衣人并非来自东木城龙威组的真相一并说出来。
“放心吧。”刑柯仍旧不允许颜枕去帮张木竹,“你我都不知道张兄弟将侯拓引去哪里,如何相帮。而且据我最近与张兄书信交流看,他有自己的计划,侯拓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颜枕不信,“侯普凡出身神箭山庄,箭术高手,目力超群,可轻易勘破陷阱暗算,想用阴招手段取胜恐怕不顶事。可除此之外,一个顶尖高手怎么跨两级击败绝世中品前辈?难道有帮手。”
“那我就不知道了。”刑柯说道,“总之你莫要再想着掺和木竹的战斗,还是回东起山吧。你‘死’亡的消息传开后忠义帮和鼎元帮的人已经攻山了。”
“什么!大胆!”颜枕怒目圆睁,骂道,“好一群龌龊宵小,竟敢趁人之危,此次定要狠狠惩治他们一番!”既然刑十步已经说明张木竹的情况,颜柯青也不再执着,纵身便要离开。
童年有些犹豫,不知该跟着颜枕,还是跟着师父。刑柯笑道:“去吧,一块走吧。你不是说永远不会再与他分开吗?一块走吧。”
“可是师父,此一去便是脱离太平楼,我……”童年既害怕组织惩罚,也舍不得。
“放心吧。”刑柯说道,“你跟着颜枕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也是我们一直希望的。万春,去吧,你现在要做的事对太平楼有极大意义,远比藏身于夜行服中对组织更有帮助。而且,”刑十步有点不好意思说,“而且说实在的,徒弟呀,你这实力太差啦,待在太平楼我们都觉得丢人。耕深好几次想开除你,都是我拦着才没把你赶出来去。徒弟呀,出去可别说自己的出身哦,有损太平楼名誉。”
“哎呀呀呀呀!老头!你竟然我说水平差,我和你拼了!”童年气的发疯,双手扔出毒镖,一副要弄死自己师父的架势。
颜枕拦腰把童万春抱在怀里,与刑柯点头示意后化为狂风飞离。童年大骂之声在山岭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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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一个男人把自己最爱的徒弟“拐走”,刑柯微微有那么点心伤,唉声叹气。此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刑十步身边,冷冷地说:“你这家伙,为何故意漏我的底?”
“怎么?不行呀!”刑柯气冲冲地说,“你逼着我把徒弟送出去,我就不能破坏你的计划!”
太平楼乙先生摇摇头:“你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还是孩子脾气。”
“哼!就这样,你奈我何?!”刑柯像一只斗鸡,挺胸抬头,满脸的挑衅表情。
乙先生懒得与刑十步吵嘴,说道:“不过也好,有些提前铺垫,颜柯青说不定能更容易接受。”
“切!”刑柯用鄙视的语气说道,“我最讨厌你们这种玩阴谋的人!哼!”
“一个刺客竟然讨厌阴谋?啧啧啧,真是个有趣的想法呢。”乙先生拍拍自己兄弟的肩膀,“走吧,回去吧。第二阶段计划已成,可以休息一段。你赶紧把自己功力恢复一下,莫要这般拖拖拉拉的。刚刚若是颜枕再晚来,你怕是又得死一次。需要我出手救万春。”
“知道啦,知道啦,真烦。”四五十岁的刑柯在乙先生面前就像个弟弟一样,有些傲娇,扭头朝某方向离开。“哎,张木竹在哪你知道吗?”
乙先生摇头:“箭术高手的反追踪能力太强,我们的人很难跟上。张木竹虽不是箭术强者,却也无法跟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能猜到他在哪?”
“在哪?”
“不告诉你!嘿嘿嘿嘿……”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乙先生几天竟然和刑柯玩起来,“傻了吧,小十步,你奈我何呀~”说这句,他纵身离开。
“三哥,别耍我,告诉我呗!”刑柯运起轻功追在乙先生屁股后面大喊大叫,“三哥,求你了,小弟求你了。”
“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哈哈哈……”
曾经,也是一群心怀壮志的年轻人聚集在一块。岁月改变了很多东西,但无法磨灭那份最纯真的友情。我们已经不年轻,但我们依旧相知相依。而且感情比以前更加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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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颜枕带着童年快速往东起山去。路上时童万春指着下面的千山万水叽叽喳喳吵闹,大喊有趣。正常来说,在不借助工具的情况下,以及没有类似巡天身法的特殊轻功,普通人很难御风而行。只有达到绝世水平,以真气化为神禽奇兽、操纵法剑佛莲方可感受飞翔;或者成就神化之境,脚踏虚空。颜柯青因天赋强,资质高,轻功好,可提前御风,童年小姑娘沾光享受俯瞰山河乐趣,自然兴奋异常。
相比怀里小姑娘的欢乐,颜枕却一直默默不语,眉头紧皱,嘴里念叨着什么,“耕深?总觉得在哪听过这个名字?耕深?奇怪呀,在哪听过呢?怎么就记不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