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慧闻魔教做客数日,于容终于醒来。恢复体力的于姑娘神采奕奕,比之前去黄龙帮时更加精神。事到如今,她算是和黄龙帮有了一个了结,于湃的种种恶劣行为让同胞妹妹十分失望,从今以后再不对二哥抱有任何期望。如此的念头导致驰彩姑娘感觉特别轻松,抛去亲情的束缚,整个人当然会畅快。
“多谢张兄救命。”于容拱手道谢,“以及向张兄道歉。在下不该维护于湃。”
“于姑娘客气,”张木竹笑道,“是在下该谢谢你才对。若无姑娘找到在下头颅,想来我此时应该还躲在指引村不敢出来呢。”
“张兄救了魏氏一家多人性命,我该谢谢你。”
“救命之事不能用数量衡量,我该谢谢姑娘。”
两个人相互道谢,没完没了,慧闻看得烦躁,大叫一声:“你们两个矫情的后辈,怎得这般磨叽,吵得本魔教头目不爽。谢一次就够了,别来回来去的倒换,再不结束,小心本魔头劈死你们!”
张木竹和于容被慧闻的一句话说的愣在当场,抬头看着对方,忽然哈哈大笑:“大师讲的有道理。你我何必再谢,哈哈哈哈……”
至此,两位少侠算是正式认识了,而且成了朋友。于容给张木竹的感觉很像何茕,开朗大方,豪情万丈,不输男儿,二者唯一的区别大概在于何古仙尚有一些小女儿情态存在,遭遇人情世故时会有大幅度情绪波动,而于驰彩则是完全的出尘气魄,面对世间情义能保持冷静沉着,不急不恼。
有于女侠的加入,谈话更加热烈,言至兴奋处,慧闻令手下抬上几坛酒,三人一边对饮一边讲话。今日实在是太高兴,“魔头”酒意浓郁,喝得太多,有些醉,嘴里开始没把门的,从夸赞于容的性格和武月很像,慢慢的转到描述武东昇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俊美,如何如何让人爱慕,“哎呦呦~两位兄弟~你们是不知道啊~嗝~虽然咱输给了武月,但心服!武东昇那么年轻就能那么厉害~嗝~真是让人羡慕~而且长得咋就那么好看呢~可怜我年纪稍稍大她一些,而且出身佛宗,要不然非得像唐寅宋地追朱俪一样追她。啧啧啧,真漂亮,真有性格,我好喜欢呀~真想让她再打我一顿~”说完几句胡话,老和尚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于容二人被“酒后吐真言”的慧闻大师逗得忍不住笑,明明之前还呼喊着武月欺负人,胜之不武什么的,结果是“口是心非”。于驰彩的义父,黄山派掌门于龙曾经说过,他们那一代没有不爱武月的,没想到连佛门的高僧也挂记颇深。
三缺一的酒局仍旧继续,张木竹兴致未散,与于容讨论了一些他感兴趣的话题。“敢问驰彩姑娘,到底什么是金龙珠?在下甚是好奇。当然,于姑娘,如果涉及到什么秘密,那就当我没问。在下只是奇怪到底是什么宝物竟然能让一个哥哥丧心病狂地用卑鄙手段威逼妹妹。”
“呵呵,金龙珠,呵呵,”于容笑了笑,往口袋一模,拿出一颗金灿灿的珠子,“就是这东西。”
“这……”张木竹喝的也有点多,感觉头脑不甚清醒,赶紧用内功逼出一些酒水,保持神智,睁大眼睛,仔细观瞧,“这不是蜃珠吗?品质还可以,但好像里面含着超凡脱俗的兽灵心血。好强的威压!”他看了一会,突然惊住,“金龙珠?难道这是……?”
“没错,这颗蜃珠里面有一条金龙的心血。”
“怎么可能!”张木竹直接站起来,“妖龙、灵龙皆有出神入化级别修为,莫说当年黄龙帮,就算是现在,江湖所有帮派加在一块也没办法击败金龙吧!”
“张兄不要太激动,”于容笑道,“还请坐下。”
“哦,对不起,对不起。”张木竹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道歉。
所谓“金龙珠”,确实就是一颗蜃珠,内含一条神化境金龙的心血,但并非被江湖帮派击败后制成,而是“捡的”。当年黄龙帮未建立前,于澎于驰旌初入江湖,那时候的“外地人”很难学到厉害武功,新人在武林中没有立足之地,往往为了生计不得不做一些苦活累活。于澎的工作便是在海边捕捉蜃妖,倒弄蜃珠买卖。某日,天云如墨,风骤雨急,东海之外传来无尽灵压气势,似有强妖对战。适时正于海上捕捉蜃妖的于驰旌回港不及,困于汪洋,为避风浪,只得藏在一座岛屿。第二日,初阳东升,风平浪静,于澎走出岛屿山洞,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金龙尸体。据他讲那龙似是经过激烈的战斗,全身的鳞片尽数脱离,心脏处坏开一个大洞,龙血喷涌。于驰旗见此情况,先是一愣,踌躇片刻,最终鼓足勇气,钻进龙尸体内,将一枚品质一般的蜃珠放入,沾染心血,制成兽灵蜃珠,即所谓的金龙珠。之后于驰旌将金龙尸体的消息告知东木城,唐横亲自带人来到海岛处置,将整条龙带回东木城,分隔利用。唐庚的龙枪便是此龙龙骨所制。那颗金龙珠的存在并没有瞒过唐天龙,不过他并没有收没,“金龙心血珍贵,却屈尊藏入低劣蜃珠之内,实属浪费。你这年轻人,暴殄天物,气煞老夫。”这是唐横当时对于澎说的话。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因报告消息有功,唐王爷赐下青龙神功给大哥,并在随后黄龙帮的建立上给予很大帮助,”于容说道,“因为金龙珠和东木城的帮助,黄龙帮大展宏图,很快成为江湖第一帮派,名扬九州。”
“哦,原来是这样。”张木竹点点头,“怪不得于湃说只要有金龙珠就一定能重建黄龙帮的辉煌,嗯~有些道理。有此物镇守帮派,当真是固若金汤呢。他逼迫你倒也算情有可原。”
“嗯~?”
“开玩笑的,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