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听到声音,艰难的扭过头,看到不远处跑来的那几个身影,激动的喊出了声。
“大哥!!!”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绝处逢生,又见希望。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竟是,他最后的遗言。
“呵。”
短发青年见状,只是轻轻冷笑一声。
随着掌落,拍在大汉头上!
骨裂声传来,血液伴随着脑浆流出。大汉眼球凸出,满脸都是不敢相信。
“莫说是你大哥,就算是神仙在此,也休想命令我半分!”
短发青年松开手,大汉带着不甘心,一头倒在了地上。
“老三!”
“三哥!”
看到这一幕,赶来的几人与酒馆前的几名大汉几乎同时发出喊声。
就连站在门口的那几名青年男女也傻眼了,他们没想到,这青年竟然真的敢下杀手。
并且,还是在那边主事人在场的情况下...。
“小子,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几个呼吸间,那几人便赶到众人面前。
走在最前面的大汉手提双刀,满脸狰狞。
看着怒不可遏的大汉,短发青年不在意笑了笑。
“你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吧,真像。”
“少他妈废话,敢杀我们铁堂的人,今天必要你偿命,给我拿下。”
那领头大汉一挥右刀,其余的人立马抄起武器将短发青年团团围住。
“田开,等一下。”
突然,领头大汉身旁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那中年男子留着络腮胡,长发向后梳着,穿一身黑袍,如鹰眼一般的双眸很是渗人。
“怎么了,大人。”
田开低下头,闪到一旁。看得出来,他对这名中年男子很是敬畏。
那中年男子却没有理会他,径直朝短发青年走去,大约还有四五步时停下。
“能轻易放倒田哷和田伏,阁下想必也不是一般人。不如自报家门,说不定,还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中年男子说话时,锐利的鹰眼直视短发青年,似乎想要将他看穿一样。
“啧啧啧,总算来了个聪明人。我还以为你们这一行,都是没有脑子的莽夫呢。”
短发青年面对中年男子的凝视丝毫不慌,甚至还有几分调侃的意思。
“你!”
田开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他虽然有勇无谋,但是不傻,这不明摆着就说他的吗。
“切。”
短发青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清了清嗓子,高调的说道。
“咳,咳。事已至此,我也不装了。我叫江无夜,乃是北城江家,江逸景之子。尔等,还想对我动手不成?”
短发青年双眉一挑,眼神中充满了藐视。
“什么?他是北城江家的人。”
“北城江家?那可是名震江湖的大势力啊。”
“若如此,那江逸景岂不是也在这里。”
“不,不会吧,江逸景也来了?”
短发青年话音落下,如同石沉水中一般,掀起千层浪。大汉们与门口那几名青年无不脸色惊变,纷纷议论了起来。
要知道,北城江家虽然在寻常人眼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世家。
可在江湖武道界,却是别番风景,其现任家主江逸景凭借一身飘逸的剑法,曾夺得过天下第一的称号。
“噗——。”
在西边那桌独自喝酒的青衫男子听到这话,刚入口中的酒直接喷了出来,洒了一桌子。
众人连忙看去,一脸疑惑。
虽然江逸景是很厉害,但也不至于听到名字就这样吧。亏刚刚还觉得他是个高手,也就这样吧。
“咳,咳咳。”
青衫男子显然被呛到了,连咳三声后,发现众人皆是一脸鄙夷的看着他,连连摆手后说道。
“那啥,你们继续,继续。”
他这番举动,在别人眼里看来,是惊讶,可那中年男子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就在青衫男子喷酒的时候,短发男子轻轻瞥了一眼。虽然这动作很微笑,但还是被中年男子收入了眼中。
“如若你真是江逸景之子,那今日之事,我等就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也不会说什么。”
中年男子死盯着短发青年,缓缓说道,语气也越来越阴沉。
“但若,你不是呢。”
“哦?阁下为出此荒谬之言。莫非,我不是,你是不成?”
听到中年男子这番质问,短发青年也不慌,反问道。
荒谬之言?只怕阁下才是满嘴胡言吧。
中年男子轻轻摸了摸胡子,眼中锐光更盛三分。
“世人皆知,北城位于大云与三蛮交界之处,于此地有数千里。你出现在此处,本就是不合理。”
“其次,据我所知,江逸景的几个儿女,无一不是英年才俊,意气风发,又岂会是你这种破烂打扮。”
“而且,我记得江逸景最大的儿子,今也不过是弱冠之年,而阁下,怎么看也得二十五往上了吧。”
“再有,我听闻。江逸景虽喜酒,可厌嗜酒之人,更是从小管制儿女们禁酒。看你腰间挂着这大葫芦,想必定是个酒鬼。”
“综此上四点,你根本不是北城江家之人,更不会是江逸景儿女。”
中年男子越说越得意,似乎很是肯定自己的想法。
“啧啧,还真是厉害呢。”
听着中年男子这几乎完美的分析,短发青年点了点头,很是认同。
见自己被拆穿,他也不装了。扭过头,对着右后方的青衫男子喊到:“江公子,看来你这江家嫡子的身份还真是不好模仿呢,一下子就被人家看穿了。”
“这...”
短发青年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般落在众人心头。
“什么,他才是江家嫡子?”
不过当他们仔细打量一番江无夜后发现,好像确实跟中年男子分析的一样。
从外表看,英年才俊,意气风发。看面相,年龄也是差不多。桌上摆着的清酒,确实也是不好饮酒之人才会喝的。
可是...,众人目光看向了旁边凳子。
“哈,你们不要多想啊,这酒葫芦是我的。”
短发青年看到众人疑惑的目光,快走两步,一把拿起摆在凳子上的酒葫芦。
“嗯——,好烈的味道,不愧是尘封了二十年的大漠烧。”
短发青年不客气的打开葫芦盖子,鼻子凑上去,用力的闻了一下后,自顾自的感叹道。
这一系列的举动,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从开始的猖狂,到中间的戏耍,再到后面的无视。
即使中年男子有再好的性子,此刻也是忍不住了。脑门上青筋暴起,抬手指着短发青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即使到现在,他还是想搞清楚短发青年的身份。为什么迟迟不下令动手,因为从最开始,这短发青年给他的感觉就很神秘。
下手干脆利落,捉摸不透行为,始终自信的微笑,还有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
这青年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但却给他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唉,我从一开始就说了啊,只不过你手下没听清而已。”
短发青年合上盖子,将葫芦放到桌上,伸了个大懒腰。
再度转身时,原本的慵懒之气尽散。取而代之的,是势如破竹的锐气。
“卧龙长老,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