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江无夜连咳两声,伸手挥了挥迎面扑来的尘土,可突然从明到暗的环境变化,让他一下子无法适应。
一小会后,江无夜才渐渐缓了过来,通过门缝间渗透的微弱光线,观察着殿中的一切。
可放眼望去,所见之处全是黑暗,根本看不清殿中任何装饰摆设,甚至连殿内构造的大致轮廓都看不到。
这...就当江无夜正在犹豫要不要往前走两步试探一下时。
突然听见咔嚓一声,两边有了亮光,瞬间照明整座大殿。
借着烛光,江无夜快速的环视一周,整体空间大约有百余平的样子。两边墙壁上挂着铁烛台,每边各有八个,整个殿中除了这十六个烛台和四周的支撑柱便没有其他摆设了,甚至中间连个坐的椅子都没有。
“不对,那是什么!”江无夜突然瞳孔微聚,朝前看去。
只见正对着他的方向,也就是大殿最深处,好像有团黑乎乎的东西,那是...
“观察这么久,看出什么明堂了吗。吾本以为江家嫡长子多少有点本事,可如此看来,是本座想多了,汝之悟性,如同朽木。”
就在此时,一个男音传入江无夜的耳中。
这...江无夜愣住了,因为声音仿佛是身后发出的。但他就在大殿门口呢,背后怎么会有人啊。
可身体本能驱使他快速地扭头看了一眼,可背后除了紧闭的殿门便无它物,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哈哈哈,现在连朽木都不如了。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亏你长辈还在信中说你聪慧过人,简直可笑。”
那男子仿佛能看到江无夜的一举一动,声音再次响起,满是嘲笑之意。
蹭!利刃出鞘,突然江无夜拔出腰间长剑:“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较量一番,躲在暗中鬼鬼祟祟的算什么本事。”
此番看似是江无夜恼羞成怒,其实也不然,这只是逼得他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况且,一般为首者,武功都不会很强,这也是他的思考过后才做出的决定,如果都这样了,那名男子还不露面,他也只能无功而返了。
“激将法吗,有趣了,这才有点江家嫡长子的样子嘛,那本阁主就陪你玩一玩。”
江无夜的小心思仿佛一下子就被看穿,男子的话语中带着无形的嘲笑。
随着男子话音落下,咔咔的怪声响起,那团正对着江无夜的神秘物体也从黑暗中慢慢移出。
江无夜凝神望去,只见一个石座椅渐渐浮现出来,上面好像还坐着个人,不过因为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其面貌。
“不是说鬼鬼祟祟的躲着你吗?现在,本阁主就坐在这里。也不刁难你,半柱香内碰到我,就算你通过考验了。那时,本座便同意收你为卧龙一员,如若没通过,就自行离开吧。”
只见那椅子上的人抬手指了一下江无夜,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收我为卧龙的一员?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江无夜有点听不明白。
神秘男子笑了笑:“看来你并没有偷偷打开信封,你族中长辈想要凭借曾经与谷主的交情,让你加入卧龙之中历练学习。可惜他算盘打错了,谷主已云游多年未归,现在卧龙之中管事的是本座,而本座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这种废柴进谷的。”
“是吗?那我今天倒偏要试一试了。来吧,让我看看你这阁主的实力。”江无夜剑锋一偏,直指石座上神秘男子。
“哈哈哈,祝你好运。”
随着神秘男子的话音落下,咔嚓声再次响起,所有蜡烛在那一刻全部灭掉。
殿内重归黑暗,可江无夜这次一点也不紧张,刚刚他趁聊天的时候可没闲着,大殿中那四根柱子的位置他全部记了下来。
蜡烛熄掉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就在烛光熄灭的瞬间,他快速的翻滚到了右边的柱子后面。闭上眼睛,聆听着大殿内各种他一开始没注意的声音。
果然,微小的咔咔声传入耳中,这更加坚定了江无夜的想法,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沧语殿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要不然不会在其内部布置如此多的机关。
“还挺聪明,但是你确定柱子后就是安全的吗。”
神秘男子仿佛能看到江无夜一样,随口便说出了其位置。
听到男子的话,江无夜心里一凉,连忙离开柱子闪到墙边,同时瞪大眼看着柱子。
下一秒,几道寒光划破黑暗,扎在了柱子上。
嘶~江无夜倒吸一口凉气后骂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出手如此狠毒。”
“狠毒吗?在本座看来,这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男子话音刚落,又有几道寒光飞向江无夜。
在不知道是何暗器之前,江无夜自然不会硬接,侧身翻滚躲过后,抬手一剑斩向了身边墙壁上的铁烛台。
江无夜的想法很简单,男子可以用暗器,他也可以啊。刚刚灯灭之前他便这记下了这些铁烛台的位置,现在随便砍下来一个扔过去,砸不砸的中都可以试探试探。
但,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随着铛的一声,铁烛台纹丝不动。
“这...怎么可能。”
江无夜傻眼了,要知道他这把长剑可是精钢打造的,怎么会砍不下一个生锈的铁烛台。
“你还真是有趣呢,居然能想砍下这殿中的烛台作为武器,不错不错。但是很可惜啊,你所想到的这些办法,曾经就有人干过了。”
神秘男子总是可以看出他的想法,并且指点出来。这让江无夜越发越急躁,当下仿佛已成死局,无论他怎么去寻找机会,都无半分胜算。
“放弃吧,现在选择离开,你依然可以安全出谷,如若再往前走,就算你族中长辈与谷主有些交情,本座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神秘男子再次劝江无夜离开,同时夹杂着警告,试图让他就此而退。
究竟,该怎么办...江无夜靠着墙蹲了下去,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