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控制室的门被人单手推开,来人拖着睡眼朦胧的古德里安走了进来,是执行部部长施耐德教授,他和古德里安是和曼斯坦因换班的人,但是他俩一个说是习惯早睡不想加班,一个说是要修改论文,无比默契地把曼斯坦因一个人留在这里接受折磨。
按道理说他俩不会好心回来帮忙,古德里安大概是从被窝里抓出来的,头上戴着一副皮卡丘的睡帽,非常符合他的风格。
“怎么回事?”
曼斯坦因随手抓下古德里安的睡帽扔到旁边,问施耐德。古德里安揉了揉睡眼,眯着眼睛看着曼斯坦因,一副“跟我没什么关系别打扰我睡觉”的表情。
“我们在华夏丢了一份资料,一份机密资料。”
施耐德用他低沉嘶哑的嗓音说,听着总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啪的一声,一份文件被施耐德丢到桌子上,曼斯坦因刚想开口吐槽施耐德和古德里安这两个坑货玩忽职守,让他一个人留守这里被执行部和装备部的人频繁折磨,可当他看到文件封面上暗红色的印章时,立刻清醒了过来。
印章团是一条剧社头衔着尾围成一个圈,鳞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中间是粗黑体的两个字母:SS。
SS级机密任务。
曼斯坦因眼神一凝,与施耐德对视一眼后点点头,举起手轻轻拍了拍手。
“先生们女士们,给我们一个单独的空间。”
中央控制室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鱼贯而出,睡意犹存的古德里安跟在队尾想要偷偷溜出去,然后被满脸黑线的曼斯坦因无情地拽了回来。
“你们不是说你们要单独说话吗?”古德里安挠挠头,“我又不擅长学院那些外事,我就是一破搞研究的。”
“可你是值班教授。”
曼斯坦因叹了口气。
“SS级任务不是我们任何人能够单独决定的,校长不再,值班教授需要共同做出决定,所以你必须在场。”
卡塞尔学院的任务和血统一样有着类似的等级,优先级从高到低分别是ABCDEF,超越等级之上的特殊任务为S级,S级极少出现,上次在长江的夔门计划就是S级,而SS级则属于例外中的例外,未必比S级重要但是特殊性要更甚。
这种任务一般由校董会直接下达,不通过校长昂热。
一份资料的丢失竟然让那些隐藏在幕后的校董们也坐不住了,什么资料那么要命?难道是某个校董的桃色绯闻?
曼斯坦因开始胡思乱想,此时偌大的中央控制室只剩下他们三个,门被严丝合缝地关上了,没有人会偷听校董会的秘密任务,因为付出不成正比,卡塞尔学院虽然校风自由,但是校规还是很严厉的。
“什么资料丢了?”曼斯坦因率先发问。
“我本来不该告诉你,不过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告诉你也无妨。”
施耐德说。
“这件事本来直接走执行部的流程,但是出了意外。”
“上个星期我们制订了很详细的计划,获得了一份非常重要的资料,这份资料记载着华夏地区所有A级以上混血种的详细生平经历,其中就包括楚子航,路明非,诺诺,和几个还未入学的,预科班里的A级学生。”
“这种资料不是很正常吗?”曼斯坦因又问。
“这份资料不一样,这份资料的详细程度远比其他资料要高,这份资料几乎记载了这些高级混血种的所有信息。”
施耐德说。
“在夔门之役以后,由于阿瓦隆的出现,校董会开始了对整个学院内部危险血统的排查,以防止出现叛徒的存在,这份资料便是在他们的要求下经过调查所得。在这样的局势下,你应该明白这份资料的重要性。”
“调查危险血统,为什么会调查楚子航,诺诺和路明非?难道......!?”
曼斯坦因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就变得凝重起来。
“没错,校董会怀疑的对象囊括了所有高血统的学员,只有凯撒因为是加图索家族的长子才没在他们的怀疑名单内。”
施耐德说。
“他们对所有高血统学员进行了调查,一旦确定了某个学员的血统存在危险......你明白那些在混血种世界混迹多年的老人会怎么做,他们会为了自己家族地位的稳定不惜一切代价,几个年轻混血种的死活对他们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叶晓能够不被上诉是因为他极其稳定的血统,其他学员可就没有他那样超出常理的血统了,他们毕竟只是普通的混血种,或多或少都会有所缺陷,而那缺陷很有可能成为校董会起诉他们的把柄。”
施耐德的语气越来越冷,曼斯坦因不禁打了个冷颤。
曼斯坦因很清楚施耐德言语之中的意思,在夔门之役以后,校董会开始大规模的清扫行动,对象是那些疑似为危险血统的学员,因为昂热的极力反对才被压了下来,没想到这个计划竟然悄无声息地重启了。
“这种资料为什么还要找?就让它流失在外不是更好?”
古德里安傻乎乎地说。
“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说暗话了,校长已经暗中示意过我了,他的意思是要把这份资料找回来,然后自己毁掉。”
施耐德说。
“这种资料流失在外就是一个不定时爆炸的炸弹,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别人公开,那时候学院的秘密也会彻底暴露在公众面前,那是校董会和昂热校长都不愿看到的局面。”
“我明白你的意思。”
曼施坦因点了点头。
“所以具体的情况是怎样的?”
施耐德站在地球投影面前比了个手势,投影图像立刻便了,变成了一座龟壳形玻璃穹顶的建筑,像是机场候机大厅,但它完全变形了,高强度的铝合金梁像麻花一样扭在一起。
投影模拟了一场灾难的发生,随着地面震动,所有铝合金梁无端地扭曲,好像被一双巨大的手拧转,几千几万片玻璃全部脱落,直坠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