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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宁采臣当街断案

    聊斋:书生当拔剑正文卷第六十九章宁采臣当街断案“蔡氏,你将当年之事如实招来,如有欺瞒,大刑伺候!”

    “是,大人!”

    事到如今,蔡氏也顾不上什么脸面,开始讲起了当年的经历。

    从去张屠夫摊上揩油讲起,直到二人厮混在一起,最后张驴儿回家,逼着她与张屠夫成亲……

    “那天,民妇卧病在床,窦娥特意炖了一锅鸡汤送过来。

    民妇当时有些恶心反胃,便没喝汤。后来张屠夫进屋来说汤都凉了,就给喝了,没过多久就毒发身亡。

    张驴儿一口咬定民妇与窦娥串通一气毒杀他父亲……”

    这时,叶墨坐在一侧,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态。

    他心里很清楚,这案子再怎么审也是一桩糊涂案,缺失了很多关键的证据。

    如果说是张驴儿下的毒,那谁能证明?

    重要的是,张驴儿现在已经逃离了县城,连人都找不到,被告窦娥早就死了,没有原告没有被告,这案子怎么审下去?

    但让叶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方大年突然大喝一声:“带张驴儿上堂!”

    一听此话,叶墨不由愣了愣,随之脸色一变……因为,他看到两个衙役押着张驴儿走了过来。

    这两个衙役他并不认识。

    要说起县衙里的衙役,他记不全名字,但肯定都是见过的,而这两个衙役他完全没有印象,显然,是方大年身边的人。

    如此一来,叶墨的心顿往下沉……

    “张驴儿,当年你说是蔡氏婆媳二人合谋毒害你父,可有什么证据?”

    “大人,那窦娥送了一碗鸡汤过来,我父亲喝了就被毒死了,肯定就是她们合谋的。”

    “杀人皆有动机,窦娥为何要毒杀你父亲?”

    “这……这个小的不好猜,或许是想谋夺我家的家产。”

    反正窦娥已经死了,张驴儿自然也不虚,反正是死无对证。

    结果,方大年却道:“既如此,那还是让窦娥出来与你对质。”

    “啥?”

    张驴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四周的百姓也不由得面面相觑……窦娥不是早就死了么?怎么对质?

    方大年冲着城隍庙方向吆喝了一声:“窦娥,你出来自己对质吧。”

    “多谢大人!”

    一道声音飘出来,顿时引起了一片骚动。

    紧接着,城隍老爷竟然走了出来,同时还将带着一个身着素白长裙的女人……

    “城隍老爷显灵了!”

    “城隍老爷……”

    不少百姓一见城隍老爷,纷纷跪了下来。

    同时,也有一些百姓小声惊呼:“她真的是窦娥……”

    蔡氏一脸呆痴地看着窦娥,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叶墨一头冷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张驴儿则吓得面如死灰……

    “窦娥叩见青天大老爷!”

    窦娥走到场中,冲着方大年叩了一礼。

    方大年先是起身冲着城隍施了一礼,并将城隍爷请到台上坐下,随后冲着窦娥道:“窦娥,你有何冤屈?正好今日有不少百姓在场,你可以当着大家的面讲出来。”

    “是,大人。”

    窦娥应了一声,开始讲起往事。

    “张驴儿多次上门纠缠,甚至还逼迫民妇嫁给他,说不答应他的话他就不让我们婆媳妇二人好过。

    民妇怎能从他?便厉声呵斥。

    那一天,听说婆婆病了,民妇便找邻居帮着杀了家中一只尚在下蛋的鸡,炖了一锅汤给婆婆送了过去……”

    听到这里时,方大年问:“是你亲自送过去的?”

    “是的。”

    “那汤也是你盛给你婆婆?”

    “不是……”窦娥摇了摇头:“我送汤过去的时候,张驴儿在家,民妇不想与他多说话,便将汤放下,让他交给婆婆,然后我就走了。”

    “张驴儿,是不是这样?”

    方大年又冲着方驴儿问。

    方驴儿眼珠一转,竟矢口否认道:“大人,她说谎,我当时并不在家,汤是她自己盛的。”

    “啪!”方大年一拍惊堂木:“既然你说你当时不在家,那又是如何知道汤是窦娥盛的?”

    “我……”张驴儿自作聪明补了一句,结果把自己装进去了,结结巴巴道:“这个……小人,小人猜的。”

    “大胆!”方大年怒斥了一句:“分明就是你怀恨在心,趁机在鸡汤里下毒想要毒死蔡氏……”

    “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有什么理由毒死蔡氏?当初,还是小的极力撮合她与先父成亲的。”

    “你之所以撮合这件事,无非就是找借口接近窦娥,想要霸占为妻。

    窦娥不从,你便怀恨在心,想要先毒死蔡氏,这样窦娥便无依无靠,你好趁虚而入,本官说的对否?”

    张驴儿岂肯认账,大声喊冤:“大人,小的冤枉啊,大人只凭推测便说小的是凶手,小的不服。”

    一听此话,叶墨稍稍松了一口气。

    的确,这案子难断,要是张驴儿死不认罪,那也没人能够指证他下毒。

    “呵呵,推测?你真的以为本官没有证据?来人,传证人上堂。”

    很快,便有衙役带了两个上来到场中。

    这二人,一个名叫阿狗,乃是张驴儿的狐朋狗友,另一个名叫胡二,是一个草药郎中,经常在城北摆摊卖药。

    一见这二人上场,张驴儿不由当场傻了眼。

    接下来,两个证人开始作证。

    阿狗道:“有一天,张驴儿喝醉了,他跟我讲说他天天晚上都睡不着,我笑着问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他说,窦娥死的太可怕的,他心里害怕,怕窦娥变成冤鬼找他……

    接下来,他又说了一大堆,说毒是他下的,药是在胡二那里买的,没想到把自己的父亲给毒死了……”

    胡二也作证,说张驴儿的确在他那里买过一包药,说是用来毒耗子。

    等到证人带下场之后,方大年猛地一拍惊堂木:“张驴儿,你还有何话好说?”

    “小的……小的冤枉……”

    事已至此,张驴儿竟然还想狡辩。

    方大年一怒之下,命人用刑。

    夹板一上,张驴儿招架不住,只得乖乖招拱。

    “小的认罪,毒的确是小的下的。当初买毒药,的确也是想用来毒家里的耗子。

    那天窦娥前来送鸡汤,小的一时糊涂,就偷偷在鸡汤里下了毒想毒死蔡氏……”

    案情终于真相大白,一众百姓纷纷怒声喝骂。

    窦娥泣不成声。

    待到张驴儿签字画押之后,方大年当堂宣判张驴儿死罪,并命人先押入死牢。

    随后,瞟向叶墨冷冷道:“叶大人,你怎么说?”

    叶墨吓得赶紧起身拱手:“下官有罪,下官一时不察,被那张驴儿所蒙骗,误判了此案。”

    有罪,本是一句官面上的套话,哪知方大年却接着这话道:“既然你也知道有罪,那就脱下官袍,听侯上面处罚。”

    “是,大人!”

    叶墨顿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因为他知道,这一生彻底毁了,上头一定会彻底查办他,一查,必然还会查出许多事了,就算不杀头,恐怕也得把牢底坐穿。

    “多谢清天大老爷,多谢城隍大人。”

    窦娥泪流满面,跪到方大年与城隍爷身前连声谢恩。

    当年,内心里她更感谢周羽,毕竟她也知道,如果不是周羽替她写了诉状,她哪有机会洗涮冤屈?

    “好了窦娥,本城隍这就带你去地府,替你求求情,争取让你早日投胎转世,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多谢城隍大人……”

    之后,这桩奇闻在民间迅速传播,被人编成了评书,戏曲广为流传。

    对于这样的结果,白敏儿与婴宁自然是十分欣慰的,毕竟是她俩救了窦娥,自然希望她有一个好的结局。

    不觉间,又过了一年,喜讯又一次传来:

    宁采臣经过几年的苦读,终于拔得云开见月明,考中了进士,不久后又被委派到广平府担任七品推官。

    新官上任,宁采臣自然也想做出一点政绩,每日里看公文,查卷宗,了解当地的民风民俗,地理地貌。

    这天,宁采臣闲来无事,便着便装去街上闲逛,顺便体察一下民情。

    走到一处闹市,发现前面围了不少人,还传来一阵吵闹声,于是匆匆走了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人群中,一个老汉死拽着一个身着年轻男子不松手,说对方偷了他的钱袋。

    “死老头,你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说我偷了你的钱袋?”

    年轻男子面色凶狠,怒声喝骂。

    “你撞了我一下,等你一离开我就发现我的钱袋不见了。”

    “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

    二人争的不可开交,一众百姓也看的云里雾里,不知谁对谁错。

    宁采臣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心里大致有了一个数。

    于是,便挤进了人群,笑道:“二位不用争了,我有个方法可以证明你们谁说的有理。”

    那年轻男子愣了愣:“你怎么证明?”

    宁采臣先问那个老人家:“你是卖油糕的吧?”

    “是的公子,当时我挑着担子准备换个地方,这小子走我身边过撞了一下,我感觉不对劲,赶紧一摸腰间,钱袋不见了。”

    “那你的钱袋有什么特征?里面有多少钱?”

    “钱袋……就是一般的钱袋,钱的话……好像有四五十个铜板。”

    “呵呵,”那年轻男子不屑地笑了笑:“你的钱袋又没写你的名字,而且你也说不出准确的数目,凭什么说我偷的?小心我报官抓你。”

    “这样,我有个办法,让铜钱说话,它能告诉大家伙儿,它到底是谁的钱。”

    此话一出,一众百姓不由一脸惊讶:钱还说话?

    显然,那年轻男子也不信,哈哈大笑道:“你吹什么牛比?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宁采臣笑了笑:“不如咱们打个赌?”

    “赌就赌,怕你啊?”

    “行,这位大叔,麻烦你打盆清水来。”

    “好的。”

    有热闹可看,那位大叔倒也配合,很快端了一盆清水过来。

    宁采臣将清水放到地上,然后冲着那年轻男子道:“麻烦你把铜钱掏几块出来放到盆里。”

    年轻男子一瞪眼:“凭什么啊?”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的清白,再说了,你刚才也与我打赌了。”

    “哼,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说完,那年轻男子有恃无恐一般掏出一个钱袋……

    “对,就是这个钱袋。”老人大声喝道。

    “呵呵,老头,你仔细看看,这钱袋街边的地摊到处都是,在场的百姓恐怕也有不少吧?”

    “对对对,这钱袋很普通,不能证明是谁的。”‘

    有人附和了一句。

    “老人家稍安勿躁……”宁采臣劝道:“我说过,铜钱能说话,它会告诉大家它是谁的钱。”

    “放就放,怕你不成?”

    年轻男子摸出几枚铜板扔到盆中。

    同时又冷哼一声:“要是这铜钱不能说话,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铜钱扔到水中,飘荡了几下便沉了底。

    过了一小儿,水面上泛起了不少油花。

    这时,宁采臣不由笑道:“好了,铜钱说话了,大家仔细听,它分明在说,它是卖油糕的老伯的钱。”

    “胡说八道,哪来的声音?”年轻男子怒声喝道。

    不过,这时候却有百姓醒悟过来,大声道:“我明白了,大家看,水面上有油花,老人家是卖油糕的,他收的铜钱难免会沾上油,所以一浸水就会泛油花。”

    “原来是这样……”

    一听此话,年轻男子脸色一惊,狡辩道:“我之前吃过油条不行啊?”

    “呵呵,那你把手伸出来让大家看,除了你刚才捏过铜钱的三指手指,我敢说你的手上并没有油。”

    年轻男子下意识将手缩回去:“我凭什么给你看?我懒的理你们……”

    说完,一掉头想逃走。

    毕竟被人拆穿了,众怒难犯。

    结果,却被宁采臣一把拉住:“不许走,把钱袋还给老人家。”

    “混账东西!”

    那家伙急眼了,一脚踹向宁采臣。

    “你们做什么?围在一起做什么?”

    这时,三个衙役奔了过来。

    “差爷,你们来的这好,这个人耍把戏骗大家的钱……”

    年轻男子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这时,宁采臣不紧不慢摸出腰牌,冲着那三个衙役道:“本官乃是本府新上任的推官,此人偷这老人家钱,你们三个速速将他抓回衙门关押问审。”

    三个衙役一看腰牌,吓得赶紧拱手:“小的见过大人。”

    这下,那年轻男子不由彻底傻了眼,腿一软,瘫到了地上……

    卖油糕的老人感激不尽,忙着作揖拜礼:“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真的是个清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