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反了。每次我去做身体护理,美容技师估计都得在心里默默地拼读好一会。”
“为什么不洗掉?”
“纹的时候就疼死我了,洗掉也很疼,再说别人问起也很丢脸啊。”
卫嘉绷不住笑了:“你纹就纹,咒我也就咒了。把那个‘去死吧’的‘吧’去掉不是能少疼一会儿吗?意思也没变。”
“那不行,没有那个‘吧’字表达不了强烈的语气,这句话就失去了灵魂。”
“你还疯得十分严谨!”
“别忘了我也是正儿八经一本理工科毕业生,‘严谨’烙在了我骨血里。哪像你,好端端的大学都没能上完……”
陈樨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下来。卫嘉宽容地拍了拍她的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在意。他们俩相视又各自笑了。陈樨开了第二罐啤酒,她发现卫嘉面前的酒也打开了。
卫嘉很少喝酒,陈樨记得他说过,酒并不能驱散阴霾,苦闷时喝多少都于事无补。它应该是留在快乐时再喝的。
所以他现在是快乐的?
陈樨的心跳得漏了一拍。
一时间他们都没有再说话的欲望,彼此享受着仿佛是被一阵晚风送来的、自然而然的沉默。陈樨含着一口酒,静静看着卫嘉,他双眼微闭,额前的头发被风吹得半干。卫嘉的头发不是陈樨那种天生的鸦黑,而是深褐色的,发质细软。人当然是好看的,但他并不珍惜,笑起来眼角已有浅浅的沟壑。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曾经让陈樨羡慕不已的天生冷白皮上,也能看到这个年纪该有的皮肤纹理和汗毛孔,鬓角的小黑痣还在,下巴泛着青色的胡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