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啊,罗策,你有比我更好的诗吗?”卫仲道挑衅地看着罗策。
罗策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才疏学浅,又怎敢与卫公子比较,不过倒是想到了一首打油诗,不知能不能入各位法眼。”
卫仲道听罗策如此一说还以为对方没有什么才学,怕了他,自傲道:“比肯定是比不上我的,不过你还是念出来让我等好好听听。”
“好,那我就献丑了,”罗策也跟着站了起来,脑子迅速地背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就便徐徐吟诵起来,“一春略无十日晴,处处浮云将雨行。野田春水碧于镜,人影渡傍鸥不惊。桃花嫣然出篱笑,似开未开最有情。茅茨烟暝客衣湿,破梦午鸡啼一声。”
罗策念的这首诗词出自汪藻的成名作《春日》,虽然诗词不太应景,但的确要比卫仲道的好上百倍不止。
众人听到此作后脸上纷纷露出惊艳之色,本以为罗策根本不会吟诗作对,就算会最多也就比卫仲道好上一些,没想到人家随手而来之作竟然如此出众,再加上刚才那一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可见他的确有真才绝学。
蔡琰也是听得连连点头,本以为罗策只会武学,没想到文采也这么好,不过细想一下也是,连自己爹爹都收他为徒,文学造诣还能差到哪里去。
看着罗策英武的脸孔,挺拔的身躯,蔡琰不禁有些脸红耳热,心想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看罗策就感到有些不自在。
卫仲道内心可是气得很,刚才罗策还在客气,真以为他没什么本事,但作出来的诗却是比自己高明多,更让他气愤的是蔡琰看向罗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娇羞的暧昧,让他好是吃醋。
“罗策,你敢不敢跟我比试一番?”卫仲道对着罗策怒吼道。
“不知卫公子想比试什么,我罗策奉陪到底。”罗策淡然一笑,丝毫不生气。
“我承认你诗词确实有点水平,这次我和你比试剑法!”卫仲道说完拔出手中长剑,摇摇指着罗策。
罗策心中感到好笑,比诗词他还要用脑子想一下以前背的唐诗三百首;比剑法,卫仲道简直是要找死。
蔡琰自是知道罗策剑法的厉害,虽然不满卫仲道突然发起挑战,但毕竟与其相识多年,不想他在众人面前败在李元剑下,便相劝道:“仲道你别这样,罗公子他是我府上的贵客,你不能对他如此无礼。”
“文姬你别管这么多,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这人,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卫仲道看见罗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将对方给撕了。
“仲道,你能不能不要无礼取闹!”看见卫仲道不顾自己相劝,蔡琰也有点生气了,她实在不明白往日的谦谦君子罗策今日为何跟变了个人似的。
“什么?你竟然为了那个小子说我无理取闹,莫非你是看上了他?”卫仲道走到蔡琰身前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众人也看不下去了,纷纷劝说,但卫仲道已经被怒火遮掩双眼,丝毫不理会他人劝说。
正在此时,一道剑光突然闪现,原来是罗策拔出他的长剑朝着卫仲道的手刺过去,卫仲道被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抓住蔡琰的手,其实罗策已经放慢速度了,否则卫仲道必定被废。
“既然卫公子想要比剑,那我就跟你比试一下,何必如此对待蔡琰小姐呢。”罗策淡淡一笑。
“好,今天我就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剑法!”卫仲道也不废话,手执长剑对着罗策咽喉刺过去,一出手就是杀招,毫不手下留情,然而卫仲道充满自信的一剑在罗策看来却是非常缓慢,无论是力道抑或速度都只是下乘。
罗策举起长剑格挡,卫仲道只觉传来一股巨力,手中长剑竟然被直接打飞,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落在不远处的水池。
众人吃惊地看着这一幕,没人想到卫仲道竟然就这么输了,输得如此彻底迅速,他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比试就结束了。
蔡琰早知道罗策剑法的厉害,所以对这个结果也没有太意外。
卫仲道愣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罗策,没想到连罗策的一剑都接不了,他刚开始都没有想过会输,更别说输得这么难看。
“卫公子,我们比完诗歌和剑法,接下来你还想跟我比试什么,今日我都奉陪到底。”罗策冷嘲热讽地对卫仲道说。
罗策收起了他手中的长剑,脸上只有淡淡的笑容,虽然赢了,但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兴奋的事,毕竟卫仲道的实力太差,要不是因为蔡琰的原因他甚至都不想出手。
“好你个罗策,算你厉害,但今天的事不会就这样算了,给我等着!”卫仲道虽然很想教训罗策,但打又打不过,比文采也比不过,只好愤然离开。
看着卫仲道离开,罗策拱手笑道:“随时恭候卫公子。”
“罗公子,刚才谢谢你出手相助,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抱歉,仲道他平时不是这样的。”蔡琰对罗策抱歉道。
“无妨,举手之劳而已。恐怕是我来得不是时候,弄得如此扫兴。”罗策摆了摆手,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罗公子不必自责,错不在你而在仲道,如若你今天不来,我又哪有机会欣赏到你的佳作。”蔡琰已经被罗策的才学所吸引。
因为卫仲道的原因,众人也没有了兴致,纷纷告辞。罗策和蔡琰聊了一会儿,蔡邕就便回来了。
“子飞,你跟我去书房。”蔡邕的脸色有点难看。
蔡琰知道爹爹要和罗策商量朝上之事,便告退,她虽然很有才学,但作为女子还是不能随便议论朝上之事。
两人进了书房后,罗策问道:“蔡大人,是不是因为朝上之事而不开心?”罗策拜入蔡邕门下后,便不再以老爷相称。
“没错。”蔡邕点了点头,“今日我和天子禀告了昨晚的袭击。”
“结果怎样?”罗策问道。
“一切都和你所说一样,张让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而且天子还让他查办此案,估计他会找个替死鬼来顶替,实在是可恶之极。”说到愤怒之处,蔡邕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桌面上的毛笔被震得掉了下来。
“蔡大人不用生气,张让之流自然会有人来收拾。”罗策安慰道。
蔡邕看了罗策一眼,不禁有些疑惑,说道:“子飞,你料事向来很准,莫非已经知道有人要对付张让,张让虽是宦官,但在朝上可谓权力滔天,除了大将军何进我想没谁有能力对付他。”
“的确与何进有关,但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会有所行动,我们只需静心等待即可。”罗策卖了个关子,其实他并不能说太多,要是他说张让是因为何进的死而被袁绍等人害死,恐怕蔡邕打死也不会相信。
罗策不愿意说,蔡邕便不再多问此事,看到桌上的书卷,问道:“对了,我今早让你看的书你有看吗?”
“师父,我看了。对了,师父,我要去练武了,我去了。”罗策说完连忙溜出去,开什么玩笑,看蔡邕那些所谓的四书五经那真是要了他的命。
蔡邕不禁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兔崽子跑得很真是快,不禁摇头苦笑,罗策什么都好,武艺高强,才思敏捷,有见识,但就是不太喜欢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