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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战马有情人无情!

    嘶—我丢!

    邱小兵抽着冷气,揉了又揉。

    掀起衣服一看,一排虎牙印深深镶嵌进了肉里,血渍呼啦的。

    笑够了的纪晓云早已翻身坐起。

    一双小母狮的眼睛凶巴巴瞪着邱小兵,借以掩饰自己的心虚和窘迫。

    刚才她小屁股被拍时竟传来麻酥酥的感觉。

    那感觉好生奇怪,好想让他多拍几下。

    所以她就懊恼,羞愧,自责。

    羞赧难忍之下,她才死死咬住一块“肉”。

    “你是狗还是属狗的,咬死不松口说的是狗还是你?

    你看给我咬的,又没有狂犬疫苗,万一把你的病传染给我怎么办?

    那我岂不是赔大发了?”

    邱小兵幽怨的丢了她一个白眼。

    “狂什么苗?那是啥东西?”

    妹纸,兵哥说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吧。

    你的反射弧是不是糊了?

    一根筋终于反应过来,一呲小虎牙:

    “你说谁是狗,你说谁有病?

    信不信我让你哭?”

    “我信,你不用再麻烦牙了,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呜呜呜——”

    邱小兵咧开大嘴嚎啕大哭:

    “我不活了,你把病传染给了我,那我不也成了一根筋了吗?

    那多无趣啊,我不想活了我。呜呜呜。”

    纪晓云杏目圆瞪,咬着嘴唇,狠狠的挤出一句来:

    “一根筋有多无趣,说来听听。”

    “明日我去卖鸡蛋,你就会知道这病有多无趣了。

    我只会喊:一文钱俩,二文钱不卖。”

    小母狮的美眸眨呀眨,然后再眨呀眨,最终纠结不解的问道:

    “那,那为何二文钱不卖给人家鸡蛋?

    有钱不赚你是不是傻呀。”

    “呸!你才傻,不许侮辱我的智商。

    我只是被你传染成了一根筋。

    只知道一文钱俩蛋,二文钱几个蛋我算不过帐来啊。”

    邱小兵双目对眼,直勾勾的,一副缺心眼的模样。

    “噗嗤。”

    纪晓云俏脸一红,掩嘴娇笑。

    伸手打了他一下,然后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小脑袋问:

    “那,那个啥,你还疼吗?”

    “疼,可疼可疼呢。

    主要是这里疼。”

    邱小兵用手指了指心脏部位,苦着脸装可怜。

    “要不你给我揉揉?”

    “哼,想的美。

    活该,谁让你打本侠女。

    下次就咬你另一条胳膊。”

    说完又傲娇的扬起了小下巴。

    我特么傻呀我,还有下次?

    想啥美事呢妹纸,兵哥一身腱子肉,不是酱牛肉。

    见小母狮终于情绪稳定下来,便从袖袋里掏出一包道医堂的金创散。

    纪晓云见了连忙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撒在两排深牙印上。

    脸色羞的通红,不好意思抬头看邱小兵。

    她很内疚,取了一个巾帕,细致的包扎起来。

    车厢里的气氛诡异的尴尬。

    燕蝶卫伪装的车夫心里嘀咕:

    少爷这是闹哪样呢?

    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大喊大叫。

    这会儿怎么还没了声息?

    有心脑袋伸车厢里看一眼。

    又想起刚才辣眼睛的画面,最终忍住了,没当好奇猫。

    “嘿嘿,侠女,我知道你的绰号来历了。

    什么什么的猫嚎鬼叫,就是说你跟人打架,是不是跟人对咬,对方不哭你不松口的那种?”

    “啊——”

    车夫被车厢里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出了一身毛毛汗。

    马车稳稳的停在谷家祖宅前。

    谷玉林则早已等候在门前了。

    昨日与邱小兵一见如故,让这个闷憨的青年欢喜了一夜。

    长这么大,头一次遇见如此有趣还谈得来的人。

    他在邱小兵身上感觉到一种淡淡的熟知的味道。

    他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反正在一起很放得开,很开心,很松弛。

    和谷玉林寒暄两句,很随意的告诉他自己身后的跟屁虫是一个随从小弟。

    俩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宅子门。

    纪晓云郁闷的跺了跺小脚,跟在了后面,很不习惯当起了可有可无的配角。

    宅子不算大,一个中规中矩的三进院落。

    只是里面的房舍倒显得颓败,明显是有年头没有修缮。

    谷阳身为大将军,自然懂得低调处事。

    张扬的翻修祖宅,必为人所嫉。

    自己虽然解甲归田,但众多旧部还在军中当值。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引来猜忌和祸事。

    所以只派了小儿子来此守宅。

    祖宅里只有三个老仆。

    但身板硬朗,双目有神,腰杆子挺得笔直,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老兵。

    直接来到后院,邱小兵环视一圈乐了。

    这里没有假山、亭台、木廊和花圃,就是一个平坦的大演武场。

    角落里有一个马厩,养了几匹非常精神的战马。

    这要是居家过日子,这宅子可算衰到家了。

    简直没有一点生活情趣,连一朵花都见不到。

    邱小兵不由得同情起谷玉林。

    这厮在这里憋了三年,没憋出病来就算头铁了。

    “谷兄,你家还真是很有特色。”

    邱小兵揶揄道。

    谷玉林黑脸上难为情的讪笑了一下:

    “以前后院的房舍让我给拆了,弄出来这么一块地方。

    我也没什么喜好,就喜欢舞枪弄棒,房子少了,收拾起来也方便。”

    两人在一个矮台桌边坐在木墩上。

    一个老兵沏了一大陶罐的茶水,桌面上摆了几个大海碗。

    用大碗喝茶,这待客之道还真是兵风粗犷的味道。

    “这几位都是我爹当年的亲卫,待我如同己出。

    我便带着他们几个来定州城养老了。”

    邱小兵一听,忙起身拱手道:

    “见过几位老伯。”

    三个老兵见这位三年来第一个被少爷请来的朋友,如此看得起自己,自是不敢怠慢,忙回礼应道:

    “少爷客气了。

    我家少爷难得这般高兴,今日中午就留在家里吃饭。

    一会儿给你们炖一锅肉,好好尝尝我们几个的手艺。”

    “那小子就先谢谢老伯了。

    我让人订了一只羊和一些酒,一会儿就能送来。

    中午我给你们烤羊肉吃。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才有意思。

    自古军中多豪饮,到时几位老伯敞开喝,别跟我客气。

    我与谷兄相见如故,这个朋友我交下了。”

    几位老兵见邱小兵虽年纪小,但却沉稳老练,说话顺耳中听,毫无虚伪装腔之态,很是喜欢。

    一旁的纪晓云心里腹诽:

    这个黑黑的傻小子,怕是被这小子灌了迷魂汤,真可怜。

    这世间也只有本姑娘能认清他的真面目。

    本侠女就是聪明伶俐,火眼金睛。

    “谷兄,你这几匹马可真是不错,在哪买的?”

    见邱小兵说起了马,谷玉林两眼一亮,很自豪的说道:

    “这是大吕木溪草原上的名种木宛神驹。

    速度快,骨架子大,冲撞力强。

    我爹当年跟大吕边军作战,抢了不少,这是繁殖的后代。

    当年大邱铁骑装备的都是这种马。

    冲锋速度快,训练起来也很省事。

    这种马天生就是战马。”

    “噢。咱大邱就没有自己的战马品种吗?”

    谷玉林摇摇头道:

    “大邱的战马只能算二流。

    论脚程,论耐力赶不上大郑的高原马。

    论速度,论冲锋赶不上大吕的木宛马。

    现在军队装备的多是杂交马,但数量不多。

    这打仗,没有好的战马,那还怎么打。”

    邱小兵也知道,冷兵器时代,步兵打的是阵仗,而骑兵相当于前世的装甲兵。

    速度快,机动性强。

    突袭、分割、包抄、追踪都得靠骑兵。

    军队没有骑兵那就完犊子了。

    “咱大邱就不能去大吕多买些马吗?”

    谷玉林瞅着邱小兵,不明白他怎么问出了这么蠢的问题。

    不过一想到他的年龄和阅历也就释然了。

    “大吕的战马是武备力量,不允许卖给大邱。

    有时大吕遇到大荒年,大邱也只能用大量的粮食换购大吕的战马。

    不过都是退役的老马。

    买回来只能在咱大邱的牧场里当种马。

    所以大邱好的战马并不多。

    你不是要去齐郡么,会路过凉都郡。

    那里就有一个牧场,据说有上万匹战马,不过大多是退役的。”

    邱小兵对马这一块的知识是短板,借机问了很多“幼稚”的问题。

    几个老兵坐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自家少爷侃侃而谈,如数家珍。

    而邱小兵则获益匪浅。

    “哎,这战马一退役,除了配种,就是杀了吃肉,可惜了。”

    谷玉林端起大海碗咕咚咕咚喝茶水。

    战马有情人无情!

    爱马懂马的人都见不得这个结局。

    “谷兄,这战马退役是什么标准?

    是年龄大跑不动了,还是受伤上不了战场了?”

    谷玉林到嘴的茶水好悬没喷出去。

    几位悠闲的老兵听了哈哈大笑。

    邱小兵也囧的一批,难得的红了脸。

    但他不懂啊,不懂就问呗怕啥。

    “战马服役后,训练和上战场,最费马蹄。

    马蹄一旦磨平了,这马就跑不起来了,只能退役。”

    “啥?马蹄磨平了?

    这马没有马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