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约六七旬穿着体面的老者走上前来。
“小伙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看这事就算了。
怎么样,卖老夫一个面子如何?”
邱小兵不高兴了。
他两世为人,第一次给心爱的女人买礼物,差点被抢。
这火还没撒完,就有人装和事老。
“你谁呀?
脸怎么这么大,你的面子很值钱吗?”
老者面露悻恼之色:
“老夫道医堂掌柜。
在这一片略有薄面。”
“靠,道医堂是什么东西,怎么养了你这个老不要脸的菜梆子。
他爹是太守,你要舔屁股,尽管去太守府。
你跑这儿来装什么犊子。
还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话是你该说的吗?
你那张老脸不臊的慌吗?
这小子欺压百姓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对他说这句话。
刚刚他明面抢劫时,你怎么不站出来嚷嚷这句话。
你的良心让狗吃了还是眼瞎了?
装什么大善人,凭你也配。
当太守的舔狗,你还好意思出来说给你薄面。
你面子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
我就看见你脖子上是一张臭鞋垫子。
滚一边呆着,再逼逼,把你道医堂砸了。”
邱小兵一听是狄林的道医堂,便气不打一处来。
想来平时狄林跟这小子有一腿。
至于跟他爹有没有一腿,还不清楚。
正这时,有两拨人正飞速向这里奔来。
燕蝶卫第一时间将此事汇报给无弥。
无弥就又牙疼了。
这节骨眼上,惹什么太守,连忙带人飞奔赶来。
另一边一队官兵拥着太守气势汹汹的骑马跑来。
道医堂掌柜被骂的满脸充血。
门口的百姓嘲笑声四起,令他恼羞成怒。
他愤恨的指着邱小兵道:
“小王八蛋,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你竟敢行凶作恶。
太守大人定饶你不得。”
“啪啪。”
邱小兵鼓了两下掌。
“说得好。
老家伙,你还知道朗朗乾坤,你还知道青天白日。
姓解的小子公然抢劫,数额巨大。
你不说他,反说我这个受害者。
你还要不要个逼脸,还要不要个良心?
就因为他爹是太守,他就可以公然作恶。
而你这个老菜梆子,就可以公然理直气壮的告诉天下百姓,太守的儿子犯罪是无罪。
太守的儿子造反是应该的,是也不是?”
“你……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掌柜的气得浑身哆嗦。
“我胡搅蛮缠?
你特么是不是脑子有病没吃药就出门了。
你自己颠倒黑白,善恶不分,舔太守屁股,还舔出理来了。
回头看看百姓的眼睛,他们会告诉你谁才是最不要脸的人。
谁才是打着善旗助纣为虐,视百姓如草芥,视大邱皇家颜面如粪土的人。
老菜梆子,你说,你是不是阴谋造大邱的反,说—”
“我呸,虚情假意。”
“这老头跟太守的儿子是一伙的。”
“打死这个假惺惺的老贼。”
“打死这个道貌岸然的老贼。”
门口的百姓情绪激动起来。
这些人平日作威作福,百姓敢怒不敢言。
现在有人领头出气,立刻群情激奋。
吓得那老贼面色惨白。
正这时门外传来喧哗声。
一队官兵包围了现场。
人群中兵丁清理出一条道来。
太守黑着脸走了进来。
一见里面的画面,怒火中烧。
自己的儿子跪在地上,脸肿的像猪头。
椅子上坐着一位英俊的少年。
在好整以暇的喝着茶。
连他进来都没抬头看一眼。
似乎他这个太守就像空气一般。
太守四十多岁,肥头大耳,很有官相官威。
姓解的青年见老爹来了,连滚带爬的到老爹脚下,抱着大腿就哭。
自古民怕官,官就是自己生活区域头顶的天。
见惯了老百姓的敬畏,如今见一少年风轻云淡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为官多年的太守便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理智告诉他不可轻举妄动。
那老者见太守到场,连忙上前施礼:
“大人,小老儿是道医堂药房掌柜。
亲眼所见这凶徒当众行凶打人。
请大人派人把他抓起来,为民除害。”
正不知如何找台阶开口说话的太守,赞赏的看了一眼老者。
故意清清嗓子,示意众人他要开口说话了。
“哗。”
一杯新沏的茶水精准的泼在老者的脸上。
烫的老者跳了起来,哇哇大叫。
“老菜梆子,特么刚刚给你脸了是不?
这么多人站在这,事实经过大家伙都看在眼里好不好。
就你这条老狗在这里公然搬弄是非,罔顾事实。
你眼睛瞎,心黑,你也想让太守眼瞎心黑是不?
太守为皇家守牧庆州,你想让庆州百姓造反吗?
你到底是何居心?
谁派你来这里挑拨离间,让庆州百姓憎恨太守的?
今天你不说出来,这个门你出不去,你信不信?”
嗯?到底咱俩谁是太守?
太守郁闷的看着嚣张依旧的邱小兵,这话到了嘴边不知说什么好了。
被烫的嗷嗷直叫的老者,见有太守撑腰,捂着通红的老脸,大骂邱小兵。
邱小兵哪能惯他臭毛病。
上前拽开他捂脸的手,一阵耳光让老者眼冒金星,头晕耳鸣。
消瘦的老脸眨眼间丰满起来。
“大胆。”
护卫太守的兵丁见有人在太守面前行凶,拔刀相向,就要扑过来拿人。
一把甩开那个老者,邱小兵眸光爆闪。
一股杀机凛然的气息锁定正欲动手的几个兵丁。
吓得兵丁僵立当场,分毫不敢妄动。
他们直觉是这少年绝对敢动手杀了他们。
场面万分尴尬。
太守也从没如此这般被动和狼狈。
正此时,一英俊道士走进来,将一纸条交给太守。
而后崇拜的看了一眼邱小兵,转身走了。
看见玄营来了,邱小兵就知道师兄无弥来了。
太守疑惑的打开纸条,冷汗涔涔而下。
将纸条收好,怪异的瞅着邱小兵:
“本官教子无方,让少英雄笑话了。
本官还有重要的公事处理。
这里就交给少英雄你了。”
说完也不看他儿子一眼,转身带着兵丁快速离去。
小青年傻眼了。
正捂脸装惨的老者蒙圈了。
围观的百姓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
太守一句不说就走了,这画风跟往常不一样呀。
邱小兵心里有谱,铁定通知计划提前了。
无弥也是无奈。
他倒是不怕小师弟吃亏。
他怕邱小兵得罪太守,增加后续合作难度。
只好约见太守,告诉他事关庆州安危和他项上人头的顶级机密之事。
由不得太守不立即赴约,那上面可有道宗的印记。
而太守临走意味深长的话,就已认定邱小兵此举必与传纸条的人有关。
官场上混到一定地位,都是千年狐狸级别的。
他去赴约,邱小兵这边必先罢手,所以才大方的让邱小兵处理现场。
亲爹甩袖离去,青年人不知老爹看了什么就果决离去。
他认定一定是眼前姓邱的少年使用了手段。
没啥说的,今日踢到铁板上了。
得低头认账。
不然谁知道是啥后果。
这厮连道医堂掌柜都打,还是当着他爹的面抽脸,这力度也没谁了。
“少侠,今日是我的错。
出门前多喝了点酒。
果然贪杯误事。
还请少侠高抬贵手,原谅则个。”
态度明朗,认错端正。
至于是不是酒后,话说到这份儿上,还重要么?
“兄台这么上道,兵哥很高兴。
只是我被人构陷,还当着太守的面,说要抓我为民除害。
你不知道啊,兄台,我家管的可严了。
动不动就给我扔到一院里闭门思过。
有时还让家里的高手一个个排着队打我。
我能活这么大,简直就是奇迹。
你说我被人构陷的事传到家里,我有几张嘴能解释清楚。
我这精神和名誉都被人污黑了。
你说我该不该要些赔偿?”
“应该,少侠,太应该了。
受了这么大委屈,还不赔偿,那这天下将伦礼丧尽。”
漂亮!
这小子的智商也不朴素嘛。
这助攻给五分大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