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好奇的问了她一句,头发是怎么剪的?
周嫣说她看到浴室里面有一把剪子,就随手剪了。
“饭也吃了,澡也洗了,可以说了吧。”我提醒了一句。
周嫣坐在椅子上,看了我一眼说:“这件事,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
她的意思有多明显,明眼人都听的出来。
林鸢也没有让我为难,主动提出来先出去了。
她走了之后,我试探性地问了句:“你认识她吗?”
“你说谁?刚才那个女人吗?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认识。”
周嫣说话的时候,一只手不停地在摆弄着头发。
我一眼便瞧出了她在撒谎,不过我没有拆穿她,而是淡淡说了句:“现在可以说那口井的事情了吧?”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就一口咬定那口井有问题呢?”
周嫣眼神诧异地看着我。
“因为你有问题。”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想藏着掖着了。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怀疑她有问题了,刚才看到她吃肉的时候,更加确定了。
她吃肉的时候虽然显得狼吞虎咽,但是我看她的表情,好像并不是很喜欢,估计是不想让我察觉有问题,所以就吃完了。
“其实你并不喜欢吃熟肉吧!”
听到这话,周嫣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有些闪躲地说道:“没有啊,我很喜欢。”
“还在撒谎,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我劝你好好想想接下来该说什么,否则,我立马将你扔出去。”
我的语气顿时变得严肃了许多。
周嫣睨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说:“我在井下那三年,其实吃的不是食物,而是……死人肉。”
死人肉!
我胃里顿时一阵翻滚,但我还是强忍着恶心,追问道:“哪来这么多死人?”
“是那个道士扔下来的,其实当年我之所以下井,并不是为了躲避妖怪的追杀,而是那个道士,他让我下井去守着一口棺材。我若是不从,他便要杀了我。”
周嫣回应道。
我就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果然如此。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每一个月,那个道士就会带一具尸体给我,为了防止我逃出去,还在井上放了一块石头。你是不知道,这三年我是如何度过的……”
说着,周嫣哭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按理说我应该同情她才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没有丝毫的同情之意。
“那个道士为何会选中你?”
我看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个人会选中她,肯定是有原因。
听到这话,周嫣的眼神又变得闪躲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为啥会选中我,可能是因为我长得比较丑吧!”
这女人……真有自知之明。
不过这理由太牵强了,除非那道士脑子有坑。
我轻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你走吧。”
闻言,周嫣急了,气冲冲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的吗,现在让我走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她,没有吱声。
“你说话!”
周嫣不依不饶。
这时,林鸢走了进来,恢复了以往一贯冷漠的面容,对周嫣说:“人家都让你走了,你没有听到吗?”
周嫣随即转过头,狠狠瞪了林鸢一眼,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算你狠!”
周嫣最后看了我一眼,扔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没想到,她宁愿冒着被杀的危险,也不愿把真相说出来。
周嫣离开之后,我看到林鸢暗暗地松了口气,就像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一样。
这让我更加怀疑,她和周嫣之间有着什么。
我喝了一口水,起身说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先出去一趟。”
说罢,我直接离开了。
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周嫣正往大马路方向走。
我赶紧追了上去,“周嫣,等一下。”
周嫣顿了一下脚步,转头看向我,有些生气地说道:“干什么?”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和刚才那个女孩子,是不是认识?”
我厉声问道。
周嫣一开始还是不肯告诉我,在我几经盘问之下,终于告诉了我。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曾悄悄看过井底的那口棺材,里面装着的人,和那个女孩子一模一样。所以我刚才看到她的时候,以为诈尸了。”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我心里虽然有些疑虑,但直觉告诉我,周嫣没有在撒谎。
说不定,这井底的尸体,就是我先前所见的那个人。
只是,我想不通,这尸体和那个道士之间,又有着怎样的渊源。
话说回来,那个道士该不会就是终一吧,还有周嫣所说的妖怪,又会是谁呢?
我向周嫣询问了一下那个道士和妖怪的样子,大概可以确定道士就是终一,至于那个妖怪,目前来看,并没有那么重要。
“你还有亲戚什么的吗?”
周嫣轻叹了一口气:“就算有,我也不可能去投奔他们呀,再说了,我去找他们,还不得把他们吓死,再者,也会连累他们。”
说的也是。
让她住在我这里,确实会安全一点,但是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会很危险,她留在我家,也不是绝对的安全,说不定她会死的更快。
我想了一下后,把随身携带在身上的一个荷包拿了出来,递给她说:“拿着它去清光寺,把它交给一个法号叫明清的大师,他看到之后,自会收留你。”
周嫣拿着荷包,有些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我一个女的,住在寺庙里,会不会不太好?”
“你要是不想去,也随你。”
说完,我直接转身离开了。
没走出多远,我就听到周嫣对我说了一声谢谢。
接下来如何,就看她的造化了。
回到家里,我看到林鸢心事重重地坐在院子里。
见到我回来,她脸上立马露出了笑意。
“周嫣走了吗?”
我嗯了一声,坐了下来,想问她一些事情,却又不知从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