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卸去枷锁
想到这里，沐川毫不犹豫道：“实不相瞒，臣于少年时，便已有了心仪的女子。”
果不出沐川所料，当他给出这个答复后，李世民脸上明显闪过了满意之色。
然而，帝皇者形色不外露，李世民很好地掩盖了心中的喜悦，反而皱起了眉头，一副愠怒的模样。
“好你个沐川，身为大唐未来的驸马，你还真什么话都敢说啊！”
沐川不由苦笑道：“陛下，这不是您问臣的嘛，做臣子的，自然是不能说谎话的。”
“鬼话连篇，你欺骗朕的事情还少吗？”
“陛下，臣冤枉啊！”
看来李世民果真对自己有所不满，沐川得知这一点后，心中也有些隐隐的不安。
再怎么说对方都是一国之主，自己在人家眼皮底下办事，即便再怎么谨慎，可终究是百密一疏啊。
念及至此，沐川更加确信，自己必须逐渐将大本营从长安移出去。
天子脚下可不好办事啊。
好在李世民心思不在问罪上，他话锋一转，道：“沐川，朕特许你直言不讳，你便说说，你到底想不想当这个驸马？”
闻言，沐川干笑一声，道：“臣哪里敢有想法，陛下要臣当，臣便当，陛下不让臣当，臣自是不当。”
“你这小子，口里倒是没有半句真话。”
李世民摇摇头，目光扫过沐川，“既然你早就心有所属，朕便也不强迫你迎娶公主。”
“毕竟规矩你也懂得，驸马终生不得纳妾。”
听到这里，沐川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长久以来膈应他的一块石头终于能放下了。
身为一个穿越者，尤其是穿越到三妻四妾合法化的封建王朝，再固守一夫一妻制那简直是傻X。
先前由于这个莫名压到头上的驸马身份，使得沐川遇到喜欢的女子，也只能暗中叹气。
正如李世民所说的，驸马听起来风光，实际上是特别悲哀的。
不能纳妾也就算了，在妻子面前还没有半点儿地位。
毕竟驸马的妻子，那可是皇家女，地位能跟一般女子一样吗？
“臣谢过陛下！”
沐川自己连连谢恩。
见状，李世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过了身，“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沐爱卿便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
待到沐川远去，李世民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轻松。
能够在不恼沐川的情况下取消婚约，这个结果对于他而言，已经相当不错了。
只不过．
李世民想到了沐川身上的无限可能性，脸色又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没有驸马身份，这也就代表着束缚沐川的枷锁消失了。
面对这样一个极不稳定的不定因素，李世民心中充满了犹豫。
待到榨干所有价值，便立刻除之！
李世民眼中寒意凛然，已然提前给沐川设定了结局。
“今天是个好日子～”
回府的路上，沐川美滋滋地哼着小曲。
能够跟皇家摆脱关系，这对于沐川而言，可能是最近除了蒸汽机之外，最令他感到喜悦的事情。
眼看沐川如此高兴，赶车的高侃也是傻笑道：“少爷，您兴致这么高，莫非是陛下又给您升官了？”
“那倒不是。”
“那是给您赏赐金银财宝了？”
沐川无语地白了眼高侃，“你觉得我是差钱的主儿吗？”
这下高侃丈八和尚摸不到头脑了，一脸懵逼道：“既然全无好处，少爷为何如此开心？”
“陛下取消了我和长乐公主的婚约。”
由于心情大好，沐川倒也没有隐瞒此事，自己给高侃说了出来。
毕竟这等事情，终究是传播的广一些的好。
沐川可不想因为驸马的身份，导致很多际遇从身边错过。
闻言，高侃不由傻眼了。
“少爷，您驸马爷身份被取消了，您怎么还这么乐？”
在高侃看来，能够当大唐驸马爷，那可是天下男子梦寐以求的事儿。
要知道，只要能跟皇家扯上亲戚关系，无疑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大机缘啊。
沐川摇摇头，道：“你以为驸马爷有什么好当的？不过是一条锁链罢了。”
李世民欲以驸马爷身份锁住沐川，可沐川岂能不知这驸马爷的实质意义？
因此，能够摆脱这条无形的锁链，对于沐川而言，无疑是一桩幸事。
当然了，沐川心中也很清楚。
缺了这条锁链，恐怕李世民对待自己的态度会转变许多。
一条被拴起来的恶犬，那是猎人的好帮手。
可一条没有束缚的恶犬，于猎人眼中，则是一条随时可能噬主的双刃剑。
面对这种情况，猎人最好的选择，便是在恶犬失去控制前将其杀死，再将其肉烹之、皮剥之，一切价值榨得一滴不剩。
然而，沐川并非是犬，他李世民也并非是猎人。
最终谁能笑到最后，依旧是不定之数。
吱～吖～
夜深之时，房门突地被推开。
一众本就紧张失眠的秀女，自是被这异动吓得全都从床上立起了身子。
来者提着油灯，却是管理她们的老婢。
“都起来，明日便要进宫，你们这是打算睡到来生吗！”
秀女连忙穿衣下床。
即便她们中未来可能有人得到皇帝的宠信，成为后宫主人之一。
可毕竟那是以后的事情，至于现在嘛，她们不过是一群身份低下的秀女，面对这位资格极深的老婢，自是不敢有半句怨言。
很快，这批秀女便被集中在了院内。
老婢扫了众人一眼，却是一把将其中一个女子揪了出来。
“瞧瞧你这眼圈黑的，就这样还想进宫？做梦吧你！”
说着，老婢直接令人将这名秀女赶了出去。
此秀女自是再三哀求。
为了此次秀女大选，她家几乎倾尽家产，为了便是搏一个有日一日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机会。
然而，大选是相当残酷的，无论她怎般哀求，甚至无法令老婢眼皮眨一下。
眼看一个同伴这样就被赶走了，留下来的秀女皆是被冰凉淋过一样，全都打起了十万分激灵。
老婢再审视了一圈，又赶走了几个精神萎靡的秀女，随后才勉强点了点头。
“都记着，即便你们只是秀女，可无论是姿态、容貌还是礼仪，都有着极高的要求。”
“各位可别怪我严厉，等到你们飞黄腾达之日，便明白老身今日的指点有多么重要了。”
这时，一名秀女突然打了个喷嚏。
老婢瞬间便察觉了此等异状，“谁？站出来！”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了一个女子身上，即便无人开口，可打喷嚏之人已经暴露无遗。
“染了风寒还想进宫？滚．”
滚字刚到嘴边，却是直接被老婢吞入了肚中。
留在这里的秀女，尽皆是上等姿色，可这名女子，就宛如群星中的皓月一般，显得格外耀眼。
“你叫什么？”
“奴婢武元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