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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诛仙大阵(上)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就是此刻陈乔杉最真实的心里状态,嫉妒使人发狂。

    在褚文昊要下台离去之时,起身喊住,要给其难堪。褚文昊停住身形望向他,好奇询问:“你有何迷茫之处,需要我为其解惑?”

    迷茫之处?

    陈乔杉心底暗骂,我迷茫你为什么会走狗屎运当上副局长,你能解惑嘛!装什么大掰蒜。

    “褚副局长有心,刚刚张主任点明褚局为党国立下功勋,真实情况我等自是不知,就当是吧。”

    嚯,众人看向不知死活,或者说不畏强权的陈乔杉,心底暗暗比个大拇指,你是真牛。都成既定事实,还开口否认,是真没把张致忠等人放眼里。

    果然,前排大佬脸色铁青,眼神犀利瞟了一眼,心里暗恨,要表忠心没必要踩着他们,可见胆子多肥。

    却听:“卑职很想知道,来军统是褚局自己要求,还是上峰封赏?”

    褚文昊扫其一眼,回到台前,“原则上这属于机密,不应该告诉你。不过为满足你的好奇心可以透漏一点点,你自己知道就好,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还有下不为例。”

    “哈哈...”

    幽默风趣的回答化解尴尬同时反将一军,身为下属居然敢质疑长官,态度嚣张,分明没把他放眼里。

    陈乔杉脸色酱紫,总感觉全都在鄙视他,心里暗怒,却死死忍住。他只抱定一点,局座不喜褚文昊,自己挑衅就是忠于局座的表现,受点委屈算什么。

    “请褚局赐教!”

    褚文昊点点头,认真道:“来军统是我个人要求,跟上峰没关系。”

    嚯~

    此话一出场内瞬间炸裂,叽叽喳喳低声商讨,原来是褚文昊自己要求来军统,打的何种心思呢?

    “唉,毕竟年轻,啥话都敢说。”老孔颇有点恨铁不成钢,觉得褚文昊太嫩,没点城府,今后在军统很难打开局面,自己要时常提点才行。

    “年轻嘛,可以理解,就算犯错也有时间纠正,无需介怀。”张致忠也是牙疼,刚才自己一番提点,就是想为其争取点威势,今后好开展工作。

    陈乔杉听到眼中精光划过,等的就是这句,兴奋道:“原来如此,褚局倒是好雅兴,选择来军统。先不管褚局来军统的目的是何,有一点陈某很是介怀,想请褚局当着诸位同仁的面说清楚,也好给大家去去疑虑。”

    “哦,何事?”

    陈乔杉抬头挺胸化身斗士,回身抱拳道:“诸位同仁,遥想去年时节,陈某担任香江站长之时,尽心尽力,抓间谍,除叛徒。而当时褚局身在香江,局座又下达指令,要求抓获日本间谍解除英方封锁香江机场之举,为党国,为民众获取必要的生存物资。为此,局本部先后往香江派遣上千军统同仁,然而,人刚到香江就被押送离岛,囚禁起来,死伤数人。虽然事后放归却造成不可磨灭的损失,致使党国陷入被动局面,尔后陈某了解到,军统同仁之所以被抓,跟香江警察局有关,提前洞悉我等落脚之地,进行抓捕。而去年军统清除共党之时,获悉警局是受日本人操控,也就是说背后囚禁军统同仁的幕后黑手是日本间谍...”

    陈乔杉绘声绘色一番描述,勾动众人同仇敌忾之心,一个跟日本间谍眉来眼去,囚禁军统同仁的人岂能成为他们的长官?

    陈乔杉神情得意,目光如炬盯视褚文昊:“请问褚局,是否曾经囚禁军统同仁?是否跟日本间谍有往来?否认是没用的,军统有审讯记录在案,只需褚局如实告知我等,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嚯,听到问题场内瞬间变得喧嚣起来,议论纷纷,望向褚文昊的眼神就很有深意,本来就不欢迎,这会身份存疑更不能真心待之,所谓的谣言止于智者可不会发生在军统人员身上。

    陈乔杉早有准备,刚刚张致忠赏赐时不说明,正式宣达其职位后当面给其难堪,心思歹毒,无风都三尺浪,在场上千人随便三言两语传出去,满城风雨都是轻的,要是解释不清楚在军统将毫无威信可言,即便解释清楚副局长威势也大打折扣,好一招釜底抽薪。

    褚文昊眼神不善盯视陈乔杉,却没有想象中生气,但这老小子给他下马威实在可恶!等着吧,早晚收拾你。

    他有心理准备,军统是戴春风执掌,水泼不进,想要凭借虚名与其平起平坐,想多了。

    扫了一眼闭目养神,置身事外的戴老板,心里冷哼一声,给自己摆诛仙阵,未免太小看自己。

    “安静!”

    褚文昊抬手压场,等场内安静下来,看到众人表情言道:“陈处长有心,往昔之事记忆犹新,难得,难得。”话里带刺他也会,“不错,去年时节我是关押过军统上千人,事后都释放,并未责难。”

    哗~

    炸了!

    谣言跟当面承认是两码事,这会望向他的眼神就很是不善,陈乔杉打蛇随棍上,急忙开口追问:“军统同仁莅临香江都是奔着为党国建功,褚局贸然囚禁,可知耽误多少事情?更致军统颜面扫地,党国颜面扫地!英美各国在背后鄙视我等,在国际上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请问褚局是否承认自己有罪?”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要不是前面大佬坐镇,估计能掀翻天。

    “真是没大没小,党国是将就规矩之地,肆无忌惮践踏的不是褚文昊,而是党国!”老孔语气阴仄侧头一句,“戴局长不打算管管,就这么闹下去?”

    听到询问,戴春风睁开眼淡淡道:“做人做事都要开诚布公,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既然下属们有疑虑说出来也是体现党国胸怀,谈不上践踏党国尊严。军统几万人,何局事务繁忙无暇顾及,戴某分身乏术,上峰委派总要承担责任,治理军统,斩获功绩,为党国系,总要服众才能保持内部稳定。诚然稍显过火,却不失军统同仁敢爱敢恨之性,我个人觉得无可厚非。”

    老孔心底暗骂无耻,却悻悻闭嘴,他能量不低,却管不到戴春风,给面子叫声孔院长,不给面子打你黑枪都行。

    “安静!”

    褚文昊星眸寒霜,压场道:“有罪?罪从何来?”

    陈乔杉附言:“罪在私自扣押军统同仁,罪在跟日本间谍纠缠不清。”

    “哼!”

    “我记得当初是陈处长先安排军统人员登离岛杀我全家,死伤上百人,要不是褚家稍有武装恐此刻你也早化为冢中枯骨,怎会有机会离开香江,到今时今日站在这里指正自己长官有罪!我说的可对!?”

    “我...”

    嚯,啥意思?

    场内很静,听到褚文昊言,表情错愕,显然并不清楚里面的事情,只知道褚文昊私自扣押军统人员,却不知道为何这般做。

    如今听其言,军统杀其全家在先,褚文昊才囚禁,如此看来也不算过分。

    陈乔杉眼见形势有变,急道:“褚局莫要血口喷人,陈某不曾下达这样的命令,当初登岛之人分明就是青帮子弟!”矢口否认:“记得好像是褚局在香江大酒店门前手刃青帮大管家,事后青帮子弟报复合情合理。褚局并没有在场,切莫胡乱造谣,影响我个人声誉是小,影响军统声誉乃大罪!”

    看来里面的事情很复杂,室内变得安静,知道其中经过者很少,压的很死。

    褚文昊冷冷盯视,“有没有你我心中有数!”眼角余光扫到静默的戴春风,心中怒火开始云集,打算好好说说,“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何我褚家沦落到要被日本间谍,自己人,甚至青帮流氓打压,要至于死地。”

    “诸位同仁很多都是新来的,但也有很多老人,我也想问问到底我犯了何罪要受此磨难!”

    在众人瞪大眼睛,不明其意中,褚文昊慢慢解开军装扣子,里面只穿了一件汗衫。

    军装脱掉,汗衫脱掉,露出精壮的八块腹肌,古铜色皮肤上狰狞的疤痕布满全身,猩红中带有黑紫的弹孔,以及被弹片所伤之处,从脖颈延伸到肚脐。

    把军装跟汗衫放在讲台,移步来到傍边伫立,此番做派震得室内鸦雀无声,各个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盯视。

    “说我褚文昊毫无建树,贪生怕死,娇妻美妾,不配担任军统副局长,跟日方眉来眼去。”指着身上的疤痕质问:“那我这身伤是怎么来的!口口声声军统同仁,我很想知道在我生死茫茫之际,军统在干什么!是在忙着找我跟共党往来的证据,还是忙着找我跟日本人媾和的罪证!”

    “在我身死道消之时,家人身在香江都要受到流氓欺压!受到军统同仁刺杀!”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舍生忘死,保家卫国的党国军人!?”

    “我很想知道,谁下的命令!是谁在背后伸手!是有意为之,还是授人以柄!”

    眼含锋芒盯视陈恭鹏,“陈站长能否告知,在我跳进黄浦江生死不知之时,军统都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