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流星,面容啸杀,十几人来到门前,记者围堵采访他,问:“褚文昊,关于此次日军袭击离岛事件你怎么看?有传言你扣押四百多日军,并占领大丸号巡洋舰,是不是真的?日方要求即刻释放并做出赔偿,你是何态度?”
褚文昊面对记者提问,只是回复四个字,“血债血偿!”话闭向着酒店里走去,他是接到章世言传讯,想要见他并没有让其如愿。
“站住!”
“会议室不允许带枪进入,所有攻击性武器留下,并搜身检查!”
刚出电梯口,几十警察站立两侧,延续到会议室门前。半岛酒店属于葵青区,葵青警察局局长是白玉堂,接到命令维持秩序,不敢怠慢亲自站在门前检查。
“是你!?”
白玉堂看到褚文昊相当吃惊,这个无意中救过组织的年轻人,再次相遇物是人非。
白发,不在是懵懂无知的少年,而是满面啸杀的军人。
“你是褚文昊??”
很容易判断他的身份,头发鲜明,特殊的军装,几十国代表正在等待的离岛行政长官。
坏了!
白玉堂心中一惊,如果他是褚文昊,之前的事情绝对跟他没关系,要立即取消行动才行。
褚文昊点点头:“白局长好久不见,我是褚文昊。”
“真的是你!”白玉堂瞪大眼睛,神色尴尬道:“会议室不能携带武器弹药...”他突然想到好像同志们都在里面,携带枪支...“只有你自己能进去,其余人都需在外等候。”
“白局长职责所在,我自是理解。”看向士兵道:“姜涛跟我跟进去,其余人到楼下待命。”
“是。”
把武器交给士兵带走,褚文昊对着白玉堂点点头,向会议大厅走去。身后的白玉堂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进门。
偌大的会场内,东西端坐几百人,入眼多半是洋人,中间长条会议桌两侧各端坐二十二人,都是各国代表。
褚文昊进门,原本喧嚣的室内陡然一静,迷彩军装,白发,气场爆裂,并没有因为在场几百人而胆怯。
罗君强端坐正中,示意褚文昊近前入座,在其右侧第三席位,第一席位美国代表,第二席位给了张致忠。左侧第一席位法国代表,第二席位苏联代表,第三席位日方今井武夫。
褚文昊跟熟人点头示意后端坐,扫到对面阴仄的眼神,他不记得今井武夫,能感觉很不好的态度。
记者各自就位,随意拍照,多方会谈即将拉开帷幕,一众看客低声细语交流。
白玉堂悄悄来到自己女儿身边,“以筠,今天场合隆重,爹地身兼重任,没时间照顾你,你乖乖的不要捣乱,要是会场出现差池,爹地可能要受到牵连。”轻轻颌首示意:“认识他吧,他就是褚文昊,看来你的运气不错。”在香江组织内部,没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只能借助自己女儿阻止行动。话说的很明白,相信自己女儿能体会其中意思。
会场内,发生着很多人不知道的事情。然而对于场中参会众人,并不会产生影响。
罗君强主持会议,先开口:“诸位,中午离岛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是大英帝国想要看到的,好在各国代表并没有受到伤害。会议是有日方主动提出,要求解决遗留问题,各位可畅所欲言,英方站在中立位置不会支持或反对任何问题,希望诸位能在和谐的气氛中达成共识。”
开场白,阐明自己立场,不意外。
然而,场内出现诡异画面,居然一个先开口说话的都没有,眼见局势紧张,看客也闭嘴,甚至屏住呼吸。
静~
静的,照相机按快门键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识趣的记者渐渐停止拍照,也加入到静默中。
诡异~
落针可闻。
滴答~
滴答~
紧张的气氛中,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嗤~
洋火柴滑动,产生火苗,侧头点燃香烟,晃动余火之际,终于有人打破宁静。
“说吧,怎么赔?”
呼~
褚文昊的话语刚说完,众人如释重放,旋即场内炸锅了,听听,褚文昊问的是怎么赔,看客出现三种有意思的定论。
场内华人脸色瞬间垮下来,低着脑袋抱头,无奈与屈辱挂在脸上,他们知道褚文昊认怂了,在日军面前低头。
能来这里的人,各个都手眼通天,中午事情了解的很清楚。知道华人死伤四万之众,离岛化为乌有,怎么说也是日方赔偿中方。然而,他们深深明白一点,在日寇面前没有站着说话的资格,即便是屠杀你,你还要赔偿他们!
他们明白,只是心有不甘,抱有幻想,如今一切幻想都被击碎,沮丧与无奈沁满每个华人的胸腔。甚至有爱国者流下屈辱的泪水,却要快速擦干净,因为要坚强。
第二种思想,普遍出现在各国代表的随从里,甚至洋人心里。褚文昊果然强势,开口就要追讨赔偿,不管对方是谁,态度很明确,否则就打死被扣押的日本士兵,大丸号巡洋舰不会归还日方。
有这种想法者,大多在离岛待过,知道褚文昊向来强势,而且中午的战斗是正面迎战,没有丝毫退缩,判定褚文昊追讨赔偿很正常。
第三种思想,大多出现在各国代表,及国党官员脑海里。他们没听懂,或者说不确定,在日方如此强势下,褚文昊敢不释放日军?敢不归还巡洋舰?即便知道褚文昊很强势,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国党政府,有没有想过追讨赔偿将是一种毁灭自己的行为?
当然,也可能有第四种想法,这种想法跟华人一样,普遍出现在日方脑海里,但跟华人有着本质区别。
就像此刻志得意满的今井武夫一样,眼中充满蔑视,语气调侃道:“褚文昊,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很不错。既然你主动赔偿,大日本帝国也不是小气的人,即刻释放被扣押的帝国士兵,交还大丸号巡洋舰。对于帝国牺牲的士兵做出赔偿,念在你知错就改的份上,帝国也不为难你,每个士兵一万美金抚恤,另加给帝国造成的影响,大日本帝国要求你赔偿三百万美金。至于处罚,念在你态度尚佳,就不执行枪决了,不过你不能继续留在中国境内,即刻离开!”
嚯~
今井武夫话刚说完,场内瞬间爆炸,低声窃窃私语,记者疯狂拍照、记录,这可是大新闻,只要褚文昊认怂,不管哪方面都会产生影响,意义深远。
“吆西!”
“耻辱!”
“唉~”
几百人,几百种情绪。
褚文昊吸着烟,冷冷盯视今井武夫,突然开口咒骂道:“你是脑子不好,还是耳朵聋!我是问你怎么赔偿我!”
嚯!
一番铺天盖地的喧嚣传来,华人楞杵错愕后,激动的挥舞着胳膊,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心里为其呐喊助威,好样的!就问问小鬼子是不是脑袋不好!
相反,日方参与者,各个表情愤怒,瞪视褚文昊,恨不得手撕其贼!尤其是靠近谈判桌的酒井隆,低声咒骂:“八嘎,我要打烂他的脑袋!”身旁的田中久一虽然也不喜欢褚文昊,却狠狠瞪视他,“你还说,都是你招惹的是非,大日本帝国恐要丢脸丢到家,大本营的处罚很快就会下来,你我都逃不掉!”
“嗨!”酒井隆知道自己违背军令,招惹到麻烦,却也着实意外,在他看来一艘巡洋舰加八百士兵,很容易擒获各国代表,掌握主动权,一举为帝国奠定今后局势,甚至逼迫国党在多方面做出让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褚文昊完全搅乱他的计划,心里能不恨嘛!
今井武夫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看向他,等确认绝对不是开玩笑后,脸色当即变得铁青,冷冷道:“褚文昊,你是不是疯了!知道帝国在支那有多少士兵嘛?随随便便调派一个团就能让你尸骨无存,你不认错赔罪,居然还敢要赔偿!”
“认错赔偿!”
褚文昊眼神犀利道:“日寇跑到中国来作威作福,侵我国土,杀我国民!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试问到底谁对谁错!你闲着没事跑离岛来轰炸离岛民众,造成几万人死伤,你让我认错赔偿,你是不是疯了!不要说派一个团,即便都来我也跟你们对抗到底,今天出来谈是给英方颜面,可跟日方无丝毫关系。你若觉得我褚文昊想要赔偿,怕是大错特错,我不需要赔偿,不需要道歉,我只要我应得的。”
“大丸号来轰炸离岛,毁我家园,怎么!难道我还要烧香拜佛礼送不成!哼,你就是把日本民众都算上,我也不会退缩半步!你要是不想谈,我回去杀掉日军士兵,炸掉巡洋舰,我说的,说到做到!”
“你~”
嚯~
褚文昊一番强硬的表态,瞬间燃爆场内几百看客,记者疯狂录音、拍照、记录。场内气氛到达顶点,果然是狠人呢,面对日军没有丝毫退缩,听着太特么解气!
相反,国党官员脸色都很难看,褚文昊只管说,很可能给党国带来麻烦。
“一句话,谈不谈!不谈我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