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座!”
众人齐齐一怔,何曾想到委座会说出这番言论,如果委座有罪,他等岂不是罪无可恕,众人想要开口却被他抬手制止。
男子回身望向墙面上挂着的一副横匾,“天下为公”四个大字灿灿生辉,简单的宣纸与笔墨的结合,却阐述着一份沉重的责任与使命。黑与白的融汇贯通,赋予他神圣不可诋毁的篇章,像万里江山之上不允许出现一丝污点一样。
“人说在其位谋其政,政者民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说谁希望天下安宁,百姓幸福安康,独我中正一人尔。这花花世界万里江山,取来不易,守护更难,多少次梦回大唐荣耀时刻,挥兵百万斩杀倭寇逆匪,安定天下,万邦来朝。我民乃天朝上民,国乃天朝上国,使民有其耕,商有其所,政有其令,安静祥和,震服蛮夷、霸气侧漏!如此于愿足矣。”
“然则,我百年中华,任外敌践踏欺凌,削我国魂,灭我国民,毁我万世根基。到了今时今日更要自相残杀,意图毁我子孙万代,我中正一死不足以道尔。”
“委座,是我等无用!”众人眼眶欲裂,没想到伪政府的成立会让委座青丝变白发,心有悲苍,感慨千古,抑郁难平。
“诸位可知,一但伪政府成立,得到英美各国的认可,在国际上承认其地位,我等该何去何从?”男子接过拐杖渡步间续道:“到时我等将成为阻碍和平,残害国民,削弱国基的叛臣逆贼!历史是胜利者书写,同样是普通人用子孙后代铸就。在时间的岁月长河里,亦或者在未来遥不可期的时空走廊里书写一份讨逆祭文烧给我等。问:你们这帮人都在忙什么?中国四万万同胞在你们的带领下变成亡国之奴,恨不得挫骨扬灰!试问我等有何脸面面对后世子孙?”
“民间有句俗语:将熊熊一窝,兵熊熊一个。造成今时今日之局面,我的责任无可推卸,然则,在认识到自己错误之时,不可一味陀挫,要找出问题根源给予消灭纠正,打起精神与我国民携手度过今后一个个难关。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伪政府成立后,如何正确引导民众,不至于被逆匪所利用,成为自相残杀的棋子。更要想到不可避免的要出现大批看党国风雨飘摇趁机判投者,军队、商客、民众等,要做好长期作战,迎接各方面压力的准备。”
“我命令!”
“是!”
“原国民革命军所有军队自今日起相互调防,团级以下军官军内各自调换职位,具体事务有侍从一处相继做出安排。原则,不能影响前方战事,内部不允许出现混乱,相互监督,一但有私自判投者即刻上报抓捕,军统原先的作战参谋增加到每师百人,担负起监督军内纪律,纠察之责任!”
“是!”
“党国政府部门要发挥职能,开始储存各类资源粮食等物资,要做好五年的打算。同时中统要切实狠抓党内思想不正,意图跟伪政府串联者,散布谣言者等等。”
“是!”
各项工作有条不紊的安排,时间来到九点钟,男子端坐,手中婆娑着茶杯听取众人的汇报。
张致忠道:“针对伪政府成立事宜党国各个部门也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目前最重要的问题,还是要解决英美各国对伪政府的态度。夫人最近一直在跟美国方面斡旋试探其态度,很多不方便联系的国家,前天已经开始筹措宴会,中午十点将在美玲厅接待各国领事,预计到场的有十二国领事与夫人。麻烦的是英国总领事艾伦伯爵人在上海,山城的查尔斯领事已经拒绝出席。美国总领事也在上海,同样拒绝,还有法国领事馆、德国领事馆都相继拒绝出席。四国的态度很可能给其余十二国家带来负面影响,在伪政府的态度上模棱两可,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希望夫人能及时做出调整,影响伪政府的召开,侧面打击其威信,覆灭其影响力。”
“哼!”
“都是些趋炎附势只顾自己利益之辈,指望他们明确承认伪政府毫无公信力怕是比登天还难,自私自利没一个好东西!”老何大嗓门直接开喷,根本不管不顾。
“没错,这帮领事都是见利忘义之辈,给他们点好处就立刻笑脸相迎,三脚拍不出一个屁来,想要左右逢源,其心思龌龊不堪,来不来都一样,不来更省心!”老陈也碎嘴一句,可见当兵的脾气都不咋地。
“唉,”老孔手里转动着笔杆,哀叹道:“原则上英美各国领事要是到场,无形中已经给上海的伪政府一记响亮耳光,不管其态度如何,侧面也反应支持党国之意图,只是在衡量自身利益问题。此时此刻就不要在乎那些鸡毛蒜皮了,只要能来就是一种大势下的胜利,相反事情就大大不妙,正如委座所言怕是我等将成为历史罪人。”
“不错,”老宋也开口道:“担心的不仅仅是英美四国领事到不到场的问题,而是四国总领事馆都在上海,会不会到伪政府成立仪式上发表讲话,这才是最致命的。山城的美国领事不承认伪政府的合法性,而上海的艾伦却在伪政府会议上承认其公信力,宣布今后将展开一些列的合作,那么其余国家也会相继转变态度孤立党国,到时候才是党国面临困难的时候。不得不说,如今日军占领六成土地,且都是繁华富庶的大省,利益共存方面明显要比继续跟党国合作更占优势,请还是要请尚待商榷,最重要是阻止上海四国领事参加伪政府成立仪式,如此才能反守为攻,让其自毁长城陷入僵局。”
“山城除党国政报,邀请十几家英美各国媒体到场,就是为在舆论上面彻底压制伪政府的成立。相信日本人会不遗余力在上海搞风搞雨,其阵势不会小,要是出现一些不和谐的画面,影响到党国威严,无形中损害党国在民众之间的地位。如此,准确了解上海方面实时消息才是重中之中,也好用最快的时间做出应对之策。当然,要是能一举破坏掉伪政府成立的仪式,是最好的结果,这方面不知道军统、中统两个部门有没有捷报传来?”
此问题一出众人都望向今天最大的受益者,军统想要插手党国军队事务名不正言不顺,原先增设的十名随军参谋,也只不过是打酱油,没啥权利,能活下来就不错,更不要说想指手画脚,十个人跟没存在差不多,无非汇报一些花边新闻。
然而,伪政府的成立却给了军统机会,为防止各方面的情况出现,委员长不得不加大军统人员在军中的权威。刚才众人可听的很清楚,叫担负起纠察违纪的责任与使命,也就是说我看你有问题可以抓你,无需再过原国军中长官的意思,直接抓捕,无形中军统人员的权利在各个国军中横扫,谁敢扎刺就给你按个私通乱匪的罪名,甭管真假先抓起来再说。
权力之大,无出其右,这可比当初褚文昊审查国军中的日本间谍轻松很多,根本不需要担心,上峰的指令,意在防备判投者,谁敢不从。
每师百人,啥概念呢?
国军目前有将近二百个师,也就是军统要增加二万人的编制。按照委员长的意思指定是在现有的三万军统人员里面挑选送进军中,这样即不占编制,业务方面熟悉,不要忘了孝感还有逐渐增加到四万兵力的忠义救国军,名义上归戴老板管辖。
可这么好的机会傻子都知道怎么做,两万编制随便动点手脚就很可能变成三万,在加现有的三万,救国军三万,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不知不觉姓戴的掌握九万国军,且大多都是有文化各项军事素质都靠前的军人,真打起来没有一个集团军怕是灭不了他们。
且军统最近一些列的动作让人看不清楚,陈家兄弟不知道搞什么鬼,居然大开方便之门,允许其在国党政府方面插手,当然事情进行的很私密,真正知道的很少。
再有此次事务的助力,众人望向他的眼神就很有意思,要说羡慕嫉妒恨到还不至于,都是一方大佬,内心中开始忌惮倒是有那么一点。想不到当初在上海的小杂鱼经过十年成长一跃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任谁都不敢轻视慢待,关键军统都是玩暗杀的,你九万人其震慑力怕是九十万在私下你也不敢乱来。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咳咳...”很尴尬,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陈祖燕开口道:“上海的形势要比想象中复杂很多,前两天中统上海站站长胡斐不幸被捕,连带站内上百人员相继被七十六号抓获。甚至外围提供消息的人员家属都没有幸免,总计损失二千多人,中统不要说去阻止伪政府成立,恐怕未来半年在上海的消息将处于真空状态。需要重新建立各级联络点,监视点,时间可能需要三个月或更久,基本失去对上海方面的掌控。”
说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而造成一系列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褚文昊!在胡斐被捕前紧急发出电报,揭露此事。褚文昊为阻止中统对其身份的甄别不惜出卖胡斐,致使损失惨重,其行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如在不除掉他给党国造成的损失将是无可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