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房子花了二百八十两银子,五百多两银子,现在一下子去了一大半,还剩下两百两银子,温玉媚拿了二十两银子出来,一大早就和陈珍珠去置办东西。
午时进屋,陈珍珠和温玉媚后背都湿透了,眼看天气越来越热,陈珍珠后背都湿透了,她一边将东西收拾起来一边絮叨:“这南荣府真的是什么大不易,哎哟哟,出去就那么一早上,十五两银子就没了!”
温玉媚将刚买回来的棉絮铺开,抱着往院子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不是十五两银子,是十四两五百八十二文钱!”
陈珍珠也帮忙抱了一床棉絮出来,“有什么区别?这里东西真的是太贵了,太贵了!”
温玉媚笑了笑,没说话。
母女俩将棉絮晾晒起来后,温玉媚就去厨房,面粉里放了一点老面疙瘩,揉好面,放在一边醒面。
陈珍珠洗了手换了衣裳,进来后忙着洗菜摘菜,“玉媚,我们的房子定下来了,是不是得去告诉子宏一声啊?”
“那是当然,不过,他还要大把个月才休沐,到时候我去门口接他吧!”温玉媚早就想好了,到了休沐的日子,她去府学门口亲自接魏子宏。
两人说了一会儿,陈珍珠想到女儿手上还剩的银子,说道:“玉媚,南荣府这边,上等良田得要十八、二十两银子一亩地,而且,还不一定能买的着。来之前,你廖叔就跟我说,南荣府这里很多大户人家,他们的庄子动辄几百亩地,我们根本买不到上等的田地。”
一开始陈珍珠其实也想过,南荣府这里的物价肯定高,只是,那时候她们母女俩挣了点钱,加上没有亲眼所见,所以,她持怀疑态度。
直到她们买了房子,今天又出去置办家伙事儿,她才真切感受到了南荣府的物价,和定云镇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在定云镇,一进的宅子一年下来租金也就八两银子,五到八两银子就能把家里置办得妥妥帖帖,可到了南荣府,买房子就花了将近三百两银子,一问田地,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
温玉媚将切了点佐料,葱末和蒜末还有姜末,她等会儿想做油泼面,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听到陈珍珠的话,她问了陈珍珠:“娘,你之前还说买地呢……”
“那会儿……”陈珍珠笑着摇摇头,“玉媚,你看,我们要不也学着卖豆腐啊?”
黄豆价格便宜,而且点豆腐也比较简单,她要求也不高,她们母女俩手上还有两百两银子,再做点小生意维持基本生活,她女婿子宏每个月还有廪米八十斗,日子应该过得还可以。
温玉媚轻笑一声:“娘,你也别被这里的物价吓到了,南荣府物价是高,可同时这里也繁华啊!地的事儿我们慢慢找,不着急,我们初来乍到,好熟悉的地方还很多呢!”
陈珍珠想了想也对。
魏子宏第一次休沐,是温玉媚戴着帷幔前来接的,他脚步轻快,远远的就看到头上戴着深灰色帷帽从头到脚将自己掩藏起来的温玉媚。
温玉媚不仅长得妖媚,身段更是玲珑有致,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珍珠就给温玉媚做了这么一个帷帽。
南荣府民风开放,不少未婚的姑娘也在街上行走,像温玉媚这样从头到脚包裹起来的,还真少见,他一出来就看到了。
温玉媚正四下张望,生怕错过了魏子宏。
可眼前深灰色的帷帽遮挡住了视线,不仅如此,厚重的帷帽也使得她呼吸不畅。
温玉媚感觉自己像是身披盔甲,难受极了。
可这具身体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她是异能者,可木系异能最重要的就是救治,她手上功夫对付几个地痞流氓还行,要是对付十来个人,她也不一定能打得过。
所以,她不得不听话戴上帷帽,生怕招惹上是非。
尽管温玉媚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还是有麻烦找上身。
“大热天的,把自己过得这么厚,难不成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病?”
这里是府学门口,未来的国之栋梁很可能就出现在这里,这里不仅仅有才高八斗的学子,更有家世贵重的豪门贵子,所以,一到休沐的日子,府学门口人山人海。
大姑娘小媳妇儿,一架接着一架的马车,从府学门口一直延伸出去。
起初,温玉媚并没发现自己就是那姑娘口中得了怪病的人,可听着听着,她就觉察出不对味来,朝对面看了过去。
对面是一个扎着双丫髻戴着粉色小铃铛的、大眼睛圆圆脸的、十五六岁的姑娘,年纪上,温玉媚和她差不多大,但是,对方婴儿肥,一张口就是十分稚嫩的童声,看起来就格外显得年轻。
此刻,那姑娘眼里满满都是嫌恶,还拉着身边好几个姑娘的衣裳往旁边退,很快,温玉媚就被孤立起来了,她扫了一眼自己四周,大家都把她当成瘟疫一般,她方圆一米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
“这是哪家的亲戚?要真是得了怪病,以后就不要出来接人了,这要是传染上了别人可怎么得了!”
“可不是,我们家小姐可是学政老爷的亲戚,金尊玉贵的人物儿,别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凑上来的!”
“……”
温玉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她得了怪病?阿猫阿狗?
正说着,魏子宏走了过来,他奇怪的看了一眼温玉媚四周的人,凑到她面前,小声问:“怎么了?”
温玉媚哭笑不得:“我今天戴着帷帽,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回事,说我得了怪病啥的!”
温玉媚在定云镇时,也会戴着帷帽,定云镇那个地方小,可是,那些女人也没有这么八卦的,因为不少人看到过温玉媚的容貌,对于她出门戴帷帽,女人们都很支持。
来了南荣府后,温玉媚也见过不少富家女头戴帷帽,可是,从来没听被人议论过,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温玉媚孤身一人,身边无随从、也无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