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厨房内,这一幕看上去那么的温馨,活了两世,几十载岁月,温玉媚从来没觉得如此温暖过,她双手环抱,静静的望着里面的魏子宏。
次日一早,温玉媚很早就在温家门口守着,魏子宏上山去了,温玉媚担心陈珍珠,就守在温家门口,没多久,陈珍珠就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温玉媚急忙上前扶住她,“娘,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罢,她急忙用异能把她疏通经脉,特别是她手上的腿,她毫无保留的用异能将断开血管和神经接上,再用异能将其疏通温暖。
“玉媚,你的手真暖和!”
陈珍珠歪着头看了一眼女儿,这一夜,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儿子躺在河边一动不动的身影和女儿常年被毒打的画面来回交替,她心里逐渐升起一股怨恨来。
这股怨恨代替了死志,陈珍珠不想死了,她想活着,她想保护女儿,想查清儿子溺亡的真相,她还想让温家这些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直到体内的异能用完,温玉媚全身一阵疲惫袭来,好在这里到处都是植物,她走得很慢很慢,陈珍珠本来就走得慢,母女俩的身影缓缓走在山道上,清晨的玉河村安静宁谧。
翠绿的植物、晶莹的露珠以及偶尔吹来的一阵微风,带着春天的气息拂面而来,温玉媚的双手汲取植物的能量,两刻钟后,能量充盈的她,重新精神饱满的温玉媚轻声在陈珍珠耳边说道:“娘,给我三天的时间!”
陈珍珠扭过头:“玉媚,你说什么?”
温玉媚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是问你,今天早上吃饱了没有!娘,你等着,我抓了野物烤熟了给你送来,今天山上的活儿还是你和小叔干吧?”
陈珍珠摇摇头:“别给我送了,你顾好你自己,对了,别忘了子宏那孩子。他是个好孩子,玉媚,你年纪小,多听子宏的话,娘这边,你别担心,好好的跟子宏过日子,听到没有!”
温玉媚笑了笑,没说话,陈珍珠见状,板着脸:“玉媚,你已经嫁人了,娘这边的事,你别管,要不然,你婆婆知道了会不高兴的!还有,你弟弟的事……”说到这里,陈珍珠眼里闪过一抹哀伤,随后变成一股恨意,她眼神坚定,“玉行的事,你也不要管,好好的过你的日子!”
温玉媚怔怔的望着陈珍珠,记忆里,她的娘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陈珍珠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这一点,温玉媚深知。
可此刻,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连续三天的时间,温玉媚每天都会在山上挖地黄,魏子宏从集市回来,都会帮她挖,就连魏王氏,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把她这几天挖回来的地黄全部洗干净,晚上,魏子宏会把白天的地黄蒸熟晾晒。
第三天,他们第一天做出来的熟地黄全部都可以卖了,黑色莹润的熟地黄,颜色上等,温玉媚仔细看了看,和她记忆里的熟地黄一模一样,这才满意的找东西全部装起来和魏子宏去了集市上。
定云镇的廖家药铺,魏子宏和温玉媚进了药铺,魏子宏将白色袋子里装着满满一袋的熟地黄拿了出来,很快,学徒就叫来了廖家药铺的老板,也是廖家药铺的大夫,廖大夫,此人没有白胡子,也不是个老头,而是一个中年人,他身上没有丝毫大夫的气息,他美蚺胡须,是一个面容英俊的中年大叔。
看到魏子宏,廖大夫神色温和了不少,“我们最近正好要进一批熟地黄,你要是再晚来几天,我就打算去凌云县进货了!”
温玉媚奇怪的看了魏子宏一眼,看廖大夫温和熟悉的眼神,可不像是和魏子宏不认识的样子。
“熟地黄处理起来比较麻烦,花费了一些时间,廖大夫,你看看我们家的熟地黄!”魏子宏将袋子递到廖大夫面前。
这一批熟地黄个个表面乌黑有光泽,质地柔软且有韧劲,尝之味甘。
廖大夫拿了一个,轻轻掰下一点尝了尝,瞥了魏子宏和温玉媚一眼,随后将袋子里的熟地黄都检查了一遍,着重将底部的熟地黄全部翻上来,脸上的喜色越发明显,“我以为你字写得不错,没想到炮制药材也很厉害,不错不错,是用的九蒸九晒的方法吧?难怪花费了这么长时间,这一批熟地黄质量上乘,五两银子一斤,你看可好?”
魏子宏看了身边的温玉媚一眼:“这是内子的功劳,这东西特别费事又费时,我一个大男人,耐心不佳!”
廖大夫又看了温玉媚一眼,从他们进门开始,他就注意到了温玉媚,说实话,这个妩媚劲儿十足的女子,想要不引起注意,这根本就不可能!
可就这样一个女人,说实话,他很看不起,长得太过妖娆,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出身,对于一个要干大事的男人来说,这样的女子,简直就是祸水。
如今听了魏子宏的话,他才多看了温玉媚一眼,这一眼,饶是廖大夫活了几十年,差点心神失守,这女人集纯真妩媚于一身,对男人来说,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勾引。
廖大夫迅速收回目光,他不敢再去看温玉媚,心里却嘀咕,难怪这姑娘一直低着头,就这样的长相,不低着头,走在大街上,都容易让人犯错。
他干笑了几声,像是讽刺又像是夸赞的对魏子宏说道:“没想到你夫人这般贤惠!”
魏子宏就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讽刺,他温柔的看了身边的温玉媚一眼,语气柔和,轻声说道:“内子从小就生活在村子里,嫁给我之前,都没来过镇上一次。她嫁到我们家,见我家贫,这才拿着锄头上山,挖了这么多地黄,回家后,又仔细打理,九蒸九晒,可把她累坏了!”
温玉媚又不傻,这个廖大夫说话不好听,魏子宏如何听不出,他却装作听不懂,满脸感激的说出这番话来,隐晦点出她身世清白且勤劳持家,和廖大夫口中的“贤惠”十分相符。
廖大夫听出了魏子宏的意思,这才正眼看了温玉媚一眼,见她老老实实低着头,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来:“你也不容易,现在总算是成家了。那你接下来……要准备念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