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霄霖面露诧异道:“几位是何方人氏,来此有何要事?”三人中的为首之人道:“我们是西域总教的水火土三大巫师,与你们同是光明神座下信徒。我是火巫师,她是水巫师,他是土巫师。”
胡霄霖闻听此言,神情更为诧异,西域总教他自然清楚,除了总教主曹樱外,以十二神使地位最高,水火土三位巫师的地位仅次于总教主和十二神使。
可中原火祆教从秦明楼上台后,再没有与西域总教来往过,这三位巫师为何突然出现在这?
原来水火土三位巫师与教主曹樱等人在东都洛阳分开,一走水路出行,一走陆路出行,兵分两路,四下打探申妙象等人的消息。
一路打探消息来到此地,水火土三位巫师见百十号穿着火祆教服饰的人围在此处,心中莫名欣喜。
来到人群旁查看情由,刚好看到萧瑾裕出来讨教,眼见火祆教众人无人敢于上前应战,不禁有些恼怒,是以出声接下萧瑾裕的话头。
萧瑾裕见到这一幕,突然想起偶然遇到的曹樱一行人,心想原来是教主姐姐的从属,上前说道:“见过三位巫师,三位是曹姐姐的人吧?”
火巫师闻言一怔,反问道:“你是什么人?你说的曹姐姐又是什么人?”
胖老道在旁边上下左右细细打量几遍身穿回纥服装的胡人,喃喃自语道:“原来不知礼数的胡人也会说人话。”
火巫师勃然大怒,从衣袍下抽出两块黢黑黢黑的铁牌,蓦地打向胖老道。
胖老道没想到他冷不防打来,没有一点征兆,身法又快捷奇诡,没能一下子躲开,不巧击中左肩膀,幸好他功力深厚,只是跄踉退了两步,肩膀皮肉虽疼如针扎,却也没有伤着筋骨。
胖老道什么时候吃过这亏,气得嚷嚷道:“黄发碧眼的小儿,果然不识礼数,野蛮得很哪!”话音未落,持刀便砍。
水巫师和土巫师互视一眼,也各自抽出两块黢黑黢黑的铁牌,打向旁边的萧瑾裕和瘦老道。
萧瑾裕欲要解释几句,却见铁牌猛然打来,只得横掠躲避,不想水巫师身法诡异莫测,铁牌明明是从上往下打的,却不知怎的一闪,倏然绕至他的身后凌空打来。
萧瑾裕吃了一惊,连忙横移数尺,躲过这奇诡怪异的一击。
火巫师和土巫师攻向西岳二叟,两老道使出反两仪刀法,不时长刀铁牌相击,叮叮当当好似铁匠打铁。
两位巫师身法也是奇诡快捷,好似鬼魅,不过想要击中西岳二叟,却也没那么容易。
胡霄霖和柳蔚海一见黢黑铁牌,不由心神大震,暗暗想道:“三大巫师的手中如何会有圣火令?”
再仔细一打量,才看清这铁牌只是和圣火令外形极其相似,并无银色蝌蚪字迹,三位巫师使的是圣火令上所铭刻的武功绝学。
圣火令乃西域火祆总教数百年前的教主玛兹达克所铸,是用深海玄铁与金刚砂等物融合铸成。玛兹达克早已成为传说,但他留下武功绝学和圣火令倒是流传了下来。
圣火令被中原火祆教前教主申妙象夺走后,三位巫师以上等精铁另铸了六枚黢黑铁牌。
胡霄霖皱了皱眉,道:“柳兄弟,总教的三位巫师为何会出现在这?他们有何目的?”
柳蔚海摸了摸下巴,道:“也许老天爷知道。不过这三位巫师功夫高强,也许可以击败那三人,替我们出口恶气。”
胡霄霖道:“柳兄弟此言差矣,他们虽是西域胡人,却也是光明神座下弟子,与我们都是一个教派的。”
其实中原火祆教有不少人和胡霄霖一个想法,是以火巫师虽击中胖老道一回,却没人为他鼓掌喊好,反而内心不愿萧瑾裕等人输给胡人。
水巫师的身法虽奇诡快捷,但比起萧瑾裕的禹步来说,却是小巫见大巫。只是萧瑾裕初次与胡人高手较技,一时没能摸清对手的招式路数而已。
在水巫师的怪异招数急攻下,萧瑾裕十多招后才摸清对方路数,见铁牌疾速打来,左手一探扣下铁牌,水巫师心中暗喜,连运“冰魄针”劲从铁牌上刺了过去。
萧瑾裕一见她运气吐劲,忙将真气布满周身防御。
铁牌上传来几股的冰冷寒气,但一钻到他手上,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萧瑾裕以为尚有暗劲要刺过来,不想寒气消失后却没了下文。
水巫师大吃一惊,她虽不是内功深厚之辈,但她的这门“冰魄针”劲却异常厉害,是收束阴寒内力凝成针状透射,一旦被射中,连内功深厚之辈也极难抵御。
不曾想萧瑾裕连被射中了几次,都没受到丝毫影响。她哪知萧瑾裕所练的小无相神功最为中正平和、阴阳相济,她的“冰魄针”劲,一入萧瑾裕身上,便如泥牛入海,立时无影无踪。
萧瑾裕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一使劲竟将铁牌夺到手中,只是没想到能如此轻易。水巫师铁牌被夺,脸色突变,旋即手持另一铁牌横扫向萧瑾裕的腰腹。
萧瑾裕提气纵跃避过铁牌,紧接着持铁牌从上往下砸向水巫师的肩膀。水巫师见状身子一旋,间不容发之时避开砸来的铁牌。
水巫师在避开砸来的铁牌时,反手打出五枚透骨钉,五枚透骨钉排列成一个不规则的五角形打向萧瑾裕的要害。
由于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一丈之内,萧瑾裕虽腾挪躲闪,却还是不慎被一枚透骨钉打中左臂,若不是萧瑾裕内功颇具火候,不然非得受伤不可。
不过虽没受伤,却也猛然痛了一下。在萧瑾裕腾略微分神之际,水巫师以手中铁牌搭在他手中的铁牌上,水巫师使劲一夺,竟然将铁牌给吸过去了。
萧瑾裕和水巫师交手二三十招,或如穿花蝴蝶,或如猿猴窜枝,或如龙蛇急走,或如鹰隼飞天,或如猛虎扑地,起落变化间,倏忽如电。
在场众人只有胡霄霖、柳蔚海二人尚可看出两人交手的招数痕迹,剩余教众只觉得眼花缭乱,看不清楚交手状况。但见两位舵主击掌喝彩,也不由得跟着喝彩起来。
萧瑾裕手中铁牌被夺走后,唰的一声,青钢剑瞬间出鞘,紧接着舞出数个剑花刺向水巫师。
水巫师在火祆总教中武功仅次于教主和十二神使,向来凭着一双铁牌夺人兵器,不说百发百中,却也鲜少失手。
现今被对方轻易抢走铁牌,虽使出险招抢回,却也暗暗心惊不已,见这数个剑花煞是好看,心知其中杀机重重,连忙施展身法躲了过去。
萧瑾裕方欲出剑追击水巫师,倏然听见西岳二叟闷哼一声,打眼一瞧,西岳二叟双刀脱手飞出,二叟也跌坐在地,两人皆是脸色苍白,状态不好。
眼见火巫师和土巫师持四枚铁牌砸向西岳二叟,萧瑾裕脸色大变,他来不及多想,手中长剑有如白虹贯日直射火巫师后心,借着掷剑之势,纵掠急至,一记擒拿手,抓向土巫师后颈。
萧瑾裕掷剑、纵掠一气呵成,倏忽如电,千钧一发之时掠至土巫师身后不及三尺距离,在场众人看到这一幕,登时喝彩声有如雷霆。
火巫师的铁牌已砸至西岳二叟琵琶骨两寸余,听见身后破空声疾至,连忙撤回铁牌砸向青钢剑,当的一声,青钢剑被砸落在地。
火巫师被疾疾射来的青钢剑震飞出去,在空中连翻数个筋斗落地,落地后连退十余步方才稳住身形,却仍是觉得气血翻滚,呼吸不畅。
土巫师听得身后动静,连忙回转铁牌向后砸去,萧瑾裕变爪为掌,改擒拿手为大摔碑手,直接伸手击向铁牌。
轰的一声,土巫师被打得陷入泥地,没至膝盖处,土巫师生性要强,虽然浑身好似散架了般,但仍死死抓住两块铁牌不放。只是他浑身乏力酸软,一时间不能破土而出。
萧瑾裕脚一沾地,水巫师便紧追过来,两块铁牌直接向他横扫打来,萧瑾裕被土巫师的两块铁牌震得手臂发麻,只好再次掠起,从土巫师上方跃了过去,落在西岳二叟身前。
水巫师并未趁势追击,她将铁牌搭在土巫师的两块铁牌上,一使内劲,将土巫师直接从泥地中拔了上来。
这画面有如拔莱菔一般,在场众人看到这精彩一幕,无不目眩魂摇,纷纷大声喝彩不止。
萧瑾裕双手分别按在西岳二叟身后灵台穴位置,催起内家真气,有条不紊地传入进去。
西岳二叟的功夫比起火巫师和土巫师稍胜一筹,二叟的反两仪刀法更是风雨不透。只不过这两位巫师的招数、身法皆奇诡难测,更有一双古怪至极的铁牌兵器。
在先前的酣战中,二叟的双刀与两巫师的铁牌相击,四人同时运起内力相拼,火巫师和土巫师各以冰魄针劲偷袭西岳二叟。
西岳二叟登时感到一股有形无质的阴寒内力疾疾刺入身体内,饶是二叟功力深厚,却也被翻江倒海的阴寒内力折腾的气机溃乱。
趁此时机,两巫师立时猛攻,二叟双刀被震得脱手飞出,齐齐跌坐在地,面对疾疾砸来的四块铁牌,二叟不由得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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