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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羌人东出,长安慌乱

    公元167年,临近四月,东炎长安此刻是人心惶惶。

    大街小巷都能看见各种背着大包小包的人群朝外涌动。

    原本平日里大开的城门,此刻就开下一扇,于是乎这里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好在每个人的目标都很一致,穿过城门,离开长安。

    人群虽然拥挤,但好在还在缓缓向前移动。

    把守长安的兵卒此刻艰难的维持着秩序,大声呼喊连连不断,但是却没敢抽出刀鞘中的兵器。

    只能用身体组成人墙,避免这里因为拥挤,踩踏,最后死伤无数。

    不是他们这些兵卒不想动弓弩,这里拥挤的人群,可不单单是长安的平头百姓。

    富商,士族,文人大家的子弟和族人都夹杂其中,谁敢轻易在这时候动手啊!

    要是被人记恨上,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好过啊!

    位于长安最近的扶风大营此刻兵马调动甚是频繁,尘土被踩得四散飞扬,慌乱中还有十几岁的少年兵摔倒在地,将箭矢洒落一地。

    长安都城的皇宫内,此刻站在朝堂内的文武百官也神色慌张。

    可要数最紧张的就是坐在龙椅上的当今天子刘志。

    原本有些苍白的面容此刻更加血色全无,吸食了这么多年的五石散,遇到这事,还能有多少天子威严。

    慌慌张张的颤抖着手拉着身旁中常侍张让的手,仿佛找寻到了救星。

    “张常侍,你一向足智多谋,这个羌人东出,你可有良策?”

    皇帝刘志这话问出来,让一旁的中常侍张让那是又喜又悲。

    喜的是,现在这般紧急的情况,皇帝不去问文武百官,率先问着自己,这不就是妥妥的心腹吗?

    悲的是,这事他一点都没招!

    身为一个宦官,虽说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打仗这事完全和他不搭噶啊!

    虽然因为权利斗争,自己伙同其他宦官扳倒了不少文官武人,可他们只是动嘴!没有动过手啊!那都是底下人来做!

    现在羌人东出,都已经快要接近扶风大营了,难不成让他骑马提刀上去拼杀一二?

    别说能不能打胜仗了,他自己能完整回来都是老天保佑了。

    走到这么一步,越是贪生怕死,毕竟谁会嫌弃享受荣华富贵的时间少呢!

    中常侍张让其他本事没有,见势不妙先溜为上,这个门路还是异常熟悉。

    权利政治斗争,输赢总会有,认栽蛰伏下来,等待下次翻盘这完全可以啊!

    可惜那只是政治斗争,现在长安面临的情况和中常侍张让想的截然不同。

    那些羌人们可不是能在你认栽之后放过你的一种人。

    中常侍张让沉吟片刻,对身边的皇帝刘志提出了他的建议。

    “陛下,扶风大营兵马不足,羌人此次东出人数众多,以臣之见,陛下应当暂居洛阳,等各地兵马聚集,集合整备后,陛下定可平定骚乱!”

    “此话在理!此话在理!”

    当今天子刘志此刻六神无主,一个劲的附和,五石散吸食多了,脑子没萎缩,变成一个傻子都算他命好。

    皇帝和他的心腹在朝堂上商量几时出行前往洛阳,朝堂下的文武百官顿时不干了。

    这个节骨眼,这些文武百官虽然不满宦官乱政,可对于东炎王朝那还是忠心耿耿,一一对龙椅上的皇帝劝谏着。

    “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如此离开,定会动摇国之根本啊!”

    “陛下,坚守长安,不可抛弃治下子民,度过此次难关,我大炎才能泽福万民啊!”

    ......

    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皇帝,刘志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真叫人骑虎难下啊!

    皇帝刘志迷茫之际,年事已高时任大司农的张奂颤颤悠悠的行着揖礼站了出来。

    张奂,字然明,凉州敦煌郡渊泉县人,东炎驰骋疆场几十年的名将之一。

    多次讨伐鞑靼,乌桓,羌胡部落,屡立奇功。

    但人终归有老去的时候,年事已高,离开了奔波了大半辈子的营区,成了掌控国家经济的大司农。

    “陛下,臣知两人可助陛下退敌!”

    大司农张奂的声音不怎么洪亮,可是让朝堂上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皇帝刘志也来跟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开口询问着。

    “张司农快说,是何人能行此事?”

    “陛下,那一人是老臣行军打仗时,跟在身旁的护匈奴中郎将尹端,此人对付外族尤为擅长,但要退来犯羌人还需另一人!”

    “是为何人?”

    “那人正是陛下身边的羽林郎,姓王名卓!”

    皇帝刘志有些狐疑的看着大司农张奂。

    羽林郎,他岂能不知道?

    可现在羽林郎不是那些皇亲国戚,还有文人世家一些子侄镀金的地方吗?

    真的能担此重任?

    皇帝刘志有些迟疑!

    “羽林郎王卓?他行吗?”

    “陛下,羽林郎王卓,凉州人士,武艺出众,胆气过人,生母还是羌人,王卓同羌人作战尤为熟悉!退敌这事非他莫属!”

    刘志摸着下巴迟疑了一会了,还是半信半疑的将大司农张奂的话听了进去。

    谁让现在朝廷能征善战的将官都离开了长安呢!

    并州,益州,扬州,这些将官们平叛可是连轴转。

    ........

    长安皇宫的羽林郎营区,魁梧有力,身强力壮的王卓半跪抱拳,恭敬的从宣读完圣旨的寺人手中接过诏书,低头不让旁人看见自己的兴奋。

    别看现在只是一个军司马的职位,可这身份不知道比一个羽林郎高到哪里去了。

    羽林郎,顶多就算是一个颓废的精英兵种,而他之前也是里面的一个小兵。

    现在升迁到了军司马,这官职可直接是连级跳了好多下。

    什么叫连级跳。

    这就是连级跳。

    王卓望着手中的诏书一时间感慨万千。

    他家也多少算书香门第,可王卓相比较读书识字做个大儒,还是喜欢舞刀弄枪,打抱不平,想要为国出力,让宵小之徒不敢觊觎东炎王朝。

    因为去年因为一次可护羌校尉王熲在同羌人作战中,勇猛无畏,争先杀敌,才被推举成了羽林郎。

    原本还以为自己要在等几年机会,可没想到现在机会来的这么快。

    想到这里,王卓不由的握紧了一下手中的诏书,下定决心这次击退东羌必要马到功成。

    人生第一次领军作战,可不能失败收场,要不然自己的履历上可是一身都抹不去的一个污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