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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鞑靼游牧会议

    骑马赶路的云光很快就来到了荒林的边缘。

    蛮荒森林的夜晚显得格外热闹。

    云光翻身下马,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子,漫不经心的的朝树丛中走去。

    陌生气味的进入,让这里的树丛飒飒作响,逃窜的动静很热闹。

    “呀呵,这里野兔还挺多啊!”

    云光有些惊奇,陈留那块地方的树林,根本不能和这里相提并论。

    天山山脚,人迹罕至的蛮荒丛林,这里就是野生生物的乐园。

    轻轻放缓脚步,选了个视野还算开阔的地区,云光举起捏着石头的右手不在动弹。

    过了好几十个呼吸,陡然之间,将手中的石子掷了出去。

    力气之大,竟让空气爆响一声。

    随后就是一只躯干凹陷,四肢抽搐的野兔在原地扭动。

    云光故技重施,没过一会儿,又有两只倒在了地上。

    攥着三只野兔的长耳,看着膘肥体壮僵硬下来的野兔,云光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里。

    .................

    “娘,我回来了!”

    云光人还没出现,声音却先一步传到了火堆燃烧的地方。

    马蹄声急促,拿着猎物的云光麻溜的下马,冲着母亲招招手,展示着自己今晚的猎物。

    “回来就好,先休息一下吧!”

    “娘,不用,我不累!”

    云光说完,抄起放在另一匹马背上的弯刀,熟练的剥皮清洗,处理内脏。

    徐端静撑着下巴看着远处忙活的儿子,宠溺的望着他。

    不过,儿子这么熟练的屠宰手法,到底是怎么学会的呢?

    回想起以前,儿子每次外出玩耍,回来之后手指甲里带着的零星红色,在这个夜晚全都联系了起来。

    “哎...果然是个皮猴子!”

    徐端静无奈又好笑的在心底叹气,没有半点责备惋惜。

    不一会儿,云光手脚麻利的将这些野兔处理的干干净净,串号之后,加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肉香的味道弥漫在此处,让蹲守在一旁的孩童们,嘴角不由自主的挂起了口水。

    没过一会儿,这处破旧的居所旁,已经聚集了许多在此没有入城的流民。

    “老丈,借你的锅熬成汤吧!”

    徐端静环视周围,轻轻开口同火堆前的老者商量着。

    老者也欣然同意,刚想倒掉里面的草根树皮,都被云光扒拉进了破旧饭碗。

    腹中有些饥饿的云光可没嫌弃,况且一路上干粮所剩无几,为了给娘亲留口粮,他又不是没吃过。

    这些东西吃下去也能顶饱,就是有点柴,有点费牙口,味道有点差,还有不怎么好消化。

    至于其他的,还都算马马虎虎。

    这个待遇还算不差,有几次路过闹饥荒的地方,树皮草根都被吃完了,只能空着肚子。

    徐端静端着老丈率先给自己盛的肉汤,还有煮好,烤好肥美的肉块也在碗中。

    没有开口拒绝,只是在吃东西的时候,将那些肉块分给了周围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孩童。

    没有任何佐料,就撒了些许粗盐,在这个夜晚是众人久违尝到肉食的夜晚。

    接受了一众人的千恩万谢,母子二人也在这片破败之地聚集的流民帮助下,让出一个能歇脚的地方。

    只剩半个房顶的屋子有些漏风,靠在墙角的母子二人盖着毛毡,望着天上异常明亮的繁星。

    “娘,明天我多打点猎物,让这里的人好好吃一顿!”

    云光靠在母亲的臂弯,低声和母亲呢喃,诉说着明日的打算。

    徐端静弹了一下儿子的额头,让怀里的小子有些迷惑的看着自己。

    “娘,怎么了嘛!不是您说要帮助他人吗?刚好我有力气,也还很轻松!”

    “小笨蛋,你能帮得了他们多少?你能一直这么帮下去吗?”

    母亲的话让云光低下了头,小脑袋瓜转的飞快,思考着母亲刚才说的话。

    的确他是很厉害,可这么一直帮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哪天自己没有带来食物,岂不是都开始埋怨自己了?

    徐端静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脑袋瓜,语气轻柔。

    “光儿,升米恩斗米仇,有时候一味的帮助换来的可不是感激,还有如果你这么一直帮下去,他们真的会成废人。”

    “那娘亲,你说怎么办吗!”

    “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吗?”

    云光听着母亲嘴里特别绕的话,摇晃着脑袋。

    “你这个小笨蛋,那之后可要跟着娘亲好好学了!”

    “嗯!”

    “好了,睡吧!养足精神,明天在进山!”

    “嗯!”

    半壁残垣下休息的母子,很快进入了梦乡。

    繁星点点,俩人如同趟进了星河之中。

    ...................

    漠北朔方一处密密麻麻矗立着穹庐的开阔平原。

    草皮翻飞,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鞑靼游牧,全部都是精壮的成年男子。

    看不到半点女人和孩子的迹象,倒是这处穹庐群的一角,蹲坐着许多被绳索捆绑衣衫褴褛的人。

    还有时不时在此地巡逻的鞑靼游牧。

    位居中央最大的穹庐,这里是这处各个部落联合起来的临时商议点。

    里面全部都是某个部族的首领或者祭祀。

    “察豺,你这么做不地道啊!”

    “不地道?怎么不地道,每年例行打草,还需要征求其他部族的同意?”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察豺,从东向西你们部族可以放牧,可在别人的地盘打草恐怕不妥吧!”

    “前些年你们部族所在的草场遭了灾,能让你们离开划分的牧场,去其他地方放牧,可没说能在这边打草啊!”

    “部族战士连年放牧,勇士们弓马都生疏了不少,这不想着出去练练兵吗?”

    “练练兵好啊!五原打的那么凶,你来我们肯定欢迎啊!可你去了哪里啊?”

    “察豺,你知不知道你来了这么一下,五原听到消息的东炎军卒杀了我们多少部族勇士啊!”

    “踏马的,察豺,你还要不要脸,前面打的那么凶,你在后面冷不丁的来这么一下,知道我部族死了多少人吗?”

    其中一位游牧鞑靼首领明显压制不住火气,站起身就想扑过去,好在让一旁的其他人拦了下来。

    察豺看着穹庐内这些兴师问罪的部族首领,心底也只打颤。

    ‘打草’,对于他们来说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次他实在闲的发慌,没忍住挑选了错误的时机。

    之前还以为东炎和其他部族联合开战,自己趁乱捡了个大便宜,没想到却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早知道忍几天,等五原的战事停歇,乘着对方松懈,在外出打草,保证没有今天这个事。

    可事情已经做了,就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自知理亏的察豺,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说吧,要如何赔偿,才能让我的部族继续在草原上放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