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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百年之后的羽林卫

    东炎,凉州。

    “排好,都别挤!”

    玉门关隘前,人潮涌动,负责维持秩序的军卒,大声吆喝,免得让人群出现踩踏的情况。

    驼队,马车,流民,此刻在城墙上寒光闪烁的箭羽下可没人造次。

    这些护边老兵,可不会手下留情。

    城墙内外站立排队的人可没有在脸上写着漠北鞑子的字眼。

    云光也护着母亲排在队列里。

    很快,随着一声低沉的号声,玉门关隘硕大的城门,在绞绳的拉动下,开始缓缓打开。

    一旁的军卒很快扯好绳索,将这里分成了进出的两列。

    吆喝响起,人群也开始缓缓移动。

    “娘,走吧!”

    “嗯!”

    徐端静牵着儿子的手开始离开中原腹地。

    走出城门的那一瞬间,云光站在路边,回首望着那座高耸的城墙,不知道为何,眼眶有些湿润。

    徐端静也没有催促,静静的望着身后的城墙。

    也许这次离开就是永别吧!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再次回到那个让她即失望又留恋的地方。

    塞外凉风吹过,卷起随处可见的沙粒。

    驼铃响起,远处云朵燃烧,还有在夕阳下两道拉的很长的影子。

    “娘,我们去哪里?”

    “去车师!去哪里开始咱们娘俩的新生活。”

    “意思是我们不用在赶路了?”

    “嗯!”

    “好耶!!”

    徐端静望着在身旁举手欢呼的儿子,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轻轻回头,瞥见已经看不清有些模糊的关隘。

    嘴角带起了一丝丝冷酷的笑容。

    这个横卧在广袤中原大地上的东炎王朝,迟早会迎来毁灭性的打击。

    各个阶层的压抑的怒火已经开始聚集。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将会燃起熊熊大火。

    身处在中原大地上的每个人都无法幸免,玩火者终被**,这也是那些吸食人血的恶狼们应有的代价。

    可烧起来的大火会有多少时日呢?

    是否到最后还是成了一段悲壮无奈的反抗之路。

    徐端静也不敢断言,这里虽然和她数值的那个朝代很是相似,可终究不是原来的地方。

    不过没关系,也许不久的将来,这个还蹦蹦跳跳的儿子说不定也是搅乱天下的人物呢!

    ........................

    长安,羽林卫驻地。

    满月般的弓弦,随着一声清脆的尖啸,搭在上面的箭矢划开空气,精准无误的插在六百步外的靶心。

    弯弓,搭箭,一气呵成,就这样披甲挎刀在烈阳下足足射了半个时辰。

    远处的草人彻底成了刺猬。

    “喂,新来的,过来一起喝一点啊!老是练箭多没意思啊!”

    “人家有名字的,叫王卓,字仲颖,什么是新来的啊!而且还是大司农和并州刺史一同推举来的人物。”

    “哈哈,好大的来头啊!吓死我了!”

    脸色微红,袒胸露腹的汉子嘴里说着害怕,可脸色却是捉弄的笑容。

    被远处在阴凉地方休息的羽林卫呼喊,王卓似乎没有听见,还是自顾自的练着杀敌的武艺。

    远处提着酒壶晃动的人似乎没有被人打理,显得有些恼羞成怒,高深羞辱道。

    “怎么,王卓?你这庶出身份害怕和我们为伍吗?我们不嫌弃!”

    “就是,还练什么练,不会真的想要上阵杀敌吧!那你应该去扶风大营啊!这里可不是你的去处!”

    王卓眼神有些暗淡,对这里很是失望。

    哪怕是大司农已经做了提醒,可没想到这里还这么严重。

    羽林卫,东炎王朝守卫皇室最精锐的骑兵队伍。

    可现在混迹在里面的都是一些酒囊饭袋,滥竽充数之徒。

    正如他们私下里交谈,这里只是一个门阀世家子弟的镀金地,等时间到了,族里为他们还会安排更好的差事。

    有过羽林卫服役的履历,起点就能更高一些。

    王卓来到这里,此前还有点希望,也许还会有几个是精通武艺的同袍战友。

    可过了这么些天,一个个喝酒赌钱,逛花楼玩女人那是样样精通。

    挽弓骑马,提刀上阵,竟然成了弱项。

    想到这里,王卓幽幽的叹了口。

    没有理会那边的叫喊,还是一如往常的挽弓训练。

    他想要出人头地,他不想在仰人鼻息。

    不喜好儒家典籍,那么就只有上阵杀敌博取功名,光耀门楣!

    那个令人窒息的宗族他已经受够了。

    他相信,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而这个纷乱的时局,给他准备的机会有很多。

    ....................

    车师,后城和蒲类的交界处,一小队五人骑兵趁着夜色通过有些崎岖的鹰愁涧。

    此地狭窄,最多只供俩人通行。

    稍有不慎踩空,就会连人带马一起跌入深不见底的谷底。

    皮甲,毡帽,弯刀,短弓,一壶箭矢,这些人的打扮是经常出没在漠北地区的鞑靼游牧。

    “晦气,怎么就选人就选到咱们几个啊!”

    草原上纵马驰骋的游牧鞑靼,说出口的游牧语似乎有些埋怨。

    “别叹气了,快点干完这些,我们好早点回去。”

    “奶奶的,怎么不去并州那边,还起码能找到些东炎女子。”

    “奶奶的,就你事多,不知道并州现在出了个猛人吗?你去找死?”

    “你这是什么话,那些中原人的马匹还有我们快?打不过还不会跑吗?反正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啊!”

    “我也想去中原,听说这段时间从中原逃往咱们放牧地区的人很多,还要加入咱们呢!”

    “哈哈,我也听说了,前两天还有好多人去了秃发部,想要加入他们。”

    “那些中原人知道怎么放牧吗?”

    “学呗,种地他们那么拿手,学个放牧还不简单!”

    絮絮叨叨的交谈,这五位游牧斥候,将黑布蒙着双眼的马儿牵离了这个道路险峻的鹰愁涧。

    站在宽阔安全的土地上,五人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

    “奶奶的,每次都走这条路,什么时候能换换啊!”

    “别发牢骚了,要是让车师那边发现行踪,保不齐东炎军队又要在高昌堵路了,我们南下打探玉门周边的消息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车师城里谁去接头?”

    “奶奶的,又要去见那个老东西啊!麻烦!还不如让部族首领,联合起来一起将车师城攻打下来,也能让咱们哥几个不比在受这种连累。”

    “走吧,赶路要紧!”

    五人翻身上马,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