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下只有孔厚才能研制的的三清定神丸,能短时间内扰乱人的神智,令其为催眠者所驾驭精神。”董双晃了晃那个瓶子,语气却分外低沉了:“高俅必然是以此药物长期残害宇文令,才能让他彻底被控制为己所用,至于你没有七岁之前记忆,想必也是那个孔厚的药物所导致,我现在也对高俅的布局感到震惊,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即使在如今暂时和平之下,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
“我知道了,至于宇文他……”程凌轩低下了头,她的声音已经小到自己都快听不见了:“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你要杀他,就杀了他吧。”
说完,程凌轩就慢慢走到一旁,一想到之前的一幕幕,她就觉得一股心酸感自心头泛起,让人难以脱离。
然而,程凌轩身体微微抖动着,正在小声抽泣时,却感觉突然被什么人抱住了。
那是一种,温暖而安全的拥抱,让她足以放下所有的心结,融化在其中,此刻,程凌轩只是微笑着说道:“怎么了,你现在还想说些什么。”
“放心好了,我是不会伤害你哥哥的,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啊。”董双看着怀中的程凌轩,他只是笑道:“而你的身世那就更加了,能娶一个公主作为妻子,这是我董双的荣幸啊,我上辈子的服气,让我有这个荣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所以,你也要打起精神来啊,不管怎么说,你拥有的远比你失去的多。”董双放开了程凌轩,看向她的脸只是笑着说:“相信我,很快,这场战争就要结束了。”
“我知道了,只是,一想到那个赵佶是我父亲,我就难以接受。”程凌轩苦笑道:“七岁那年,我的养父和一家人就被他下令所冤杀,这些年,我又被欧阳千那家伙所毒害,好不容易能和你在一起,到头来还要接受灭族仇人才是我的父亲,那个宇文令居然是我哥哥这件事……”
“好了,你辛苦了,以后的事,就都交给我吧。”
抱住了身前柔软的身躯,感受着她身上的清香,董双却只是语气坚定道:“那些不公平的事情,我会把它们一一斩断,绝不重现于这个世上,来伤害更多的人!”
这个温暖的怀抱,瞬间就消融了所有的仇恨,半天过去,程凌轩也只是笑了笑锤了一下董双道:“好了,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啊。”
“可以的话,我一辈子也不想放开啊。”董双笑着说道。
程凌轩也没说话,脸上浮现出一朵红晕,她只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第二日一早,董双就出了房间,他决定今天在城内查看军事防备,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的战争打下来,军事布防都是必须要注重的。
花了一上午时间在军营和伤兵营走访,又对工厂的生产进行了探查,董双总算对全国如今的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眼看着是下午时分,刚吃过饭的董双走在街上,他仍然保持着当初在齐州时的打扮,只是随便一扫,董双的打扮就有着些许与众不同,黑色的长裤居然有着裤兜,和这个时代街上的其他行人显得格格不入,宽大而典雅的一顶帽子遮住了他大部分样貌,只有长发微微探出帽檐下遮住了他的些许目光,却更彰显那双清澈的眼睛,虽然远远看上去不知长相如何,整个人望过去也是气质非凡,精神奕奕。
没办法,有时候要想知道一些真实的情况,就只能“微服私访”了,这也是上一次在建造处的楚仪事件之后,他总结出来的规律。
正走着,董双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大部分士兵都在议论,有一个女人在这里的兵营最近出没过,她的身形十分诡异,似乎是个顶级高手,也不知道她有何目的,总之,这个女人的一切都让人费解。
“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出现过。”
董双走到一个说的最起劲的年轻士兵附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低沉道。
那士兵正说的起劲,差点没吓一跳,转身看向董双他只是笑着却不敢说话。
“没事,你说,我不会怪你没及时上报。”董双语气淡然道。
“这……齐王殿下,其实是我半夜出来练武朦胧间感觉到的,说不定是假的,我也就逗大伙玩呢。”那士兵摸了摸脑袋尴尬道。
“是啊,那女人一个人在城墙内部的机密地区活动自如,这要没被发现不是看不起各位将军吗,他要么撞鬼要么看花眼了吧!”附近的士兵都是哄堂大笑。
董双摇了摇头,他也只能离去了。
不对,那个女人肯定有问题,董双皱着眉头,走在路上却心绪复杂,盘算着如何应对。
这时候,董双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僧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好像没见过,却只觉得十分眼熟。
这个和尚……
擦肩而过时,不知为何,董双从他身上感到了一种铺天盖地的气势。
这是个绝顶高手!
就算……就算他是个僧人……
尽管如此,董双也能从他眼神里看到一股无法隐藏的杀意,就像是血泊里爬出来的百战死士,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大将军!
眼神猛地一阵颤抖,董双正想追过去看看那个僧人,拐过一条街时,却不见了他的踪影。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董双仍然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他叹了口气只能放弃了大海捞针,人家和尚就算是当兵后出家的又怎么样呢。
或许自己,真的看错了吧。
夜幕,很快已经将领,意外,却也在同一时间降临。
一个女人从军营外出现,她浑身都是黑衣打扮,如果董双和那个士兵在这里一定能发现,再一次来到军营附近的,居然就是那个士兵发现的神秘女人!
随意看去,这个女人也是身材高挑,虽然带着面纱,也能看出那绝美的轮廓,让人为她的美而惊叹不已。
女人看着军营的情况,眼神中若有所思,她取出什么东西记录了片刻,正想离开时,却被一个僧人所拦住了。
“这位师父,你又何必来阻挡我的路。”
女人看向僧人,只是轻声说道:“你既然出家,必定早已经看破红尘,又何必来插手我的事。”
僧人面无表情,他只是语气低沉说道:“我为的不是董双,而是天下苍生,如今决战在即,我不会让高俅的人来伤天害理的,施主若是明白事理,就请主动退去,销毁你今日看到的东西好了。”
“看样子,我们是无法和谐相处了。”黑衣女人眼中寒光闪烁,只见她右手迅速掷出一道光影,下一瞬间,一把展开的铁制飞扇就往僧人飞去。
不料那僧人武艺高强,随手取出身上长棍,就已经打落那飞扇。
女人也不多话,只见她右手抬起一拉,飞扇已经回到了手中,二人互相对视着,迅速飞身上前,就展开了厮杀。
原来如此,用细线带着的飞扇吗,使用如此独门兵器,这个女人本领倒是很独特,僧人心中思绪划过,随后只是眼神肃然,奋力施展浑身武功,逐渐取得了优势。
不好,女人心生退意,这样下去必死无疑,往四周看了看,她就用飞扇和僧人大战片刻,然后迅速跳出后撤好几步,就准备撤退。
“哪来的刺客,留下性命!”
这时候,林冲率领城内暗卫军数百人已经赶到,无数黑衣士兵汹涌而来,林冲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早已经锁定了僧人和黑衣女子的位置,就往此处杀来。
二人无奈,只得各自解了斗分别逃走,林冲追了一阵,二人轻功高强,冲只能无奈退回。
却说另外一边,黑衣女人在第二日夜间回到了东京城内,此时高俅为了笼络金人内部的人心,仍然自称金国大元帅,拥护宇文令为新一任皇帝。
朝堂上,曹封和陆文龙迫于压力,不得不继续给高俅卖命,以保护性命垂危的宇文令的性命,而与此同时,元帅府的密室内,一场阴谋也在紧锣密鼓地开展着。
“如何,完颜兄,你的决策,可是日后夺取天下的砝码。”
漆黑的密室内,烛光映照出屋内寥寥数人的面孔,高俅看着桌子对面那个青年,他只是冷笑一声:“今晚我和你谈了这么久,相信你完颜娄室也能做出决策,确定了如今的合作吧。”
“那是自然。”
完颜娄室喝完了杯中酒,眼神若有所思打量着高俅几人,也只是语气低沉道:“如今我的计划成功,旧部也都已经到位了,接下来除了对失踪的完颜金弹子那个野心磅礴之徒的追杀,我还有一个条件。”
“是什么。”高俅语气阴沉道。
“先杀董双,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他死!”完颜娄室眼中寒芒如同刀子般划过,他只是语气异常冰冷道:“这个畜生屡次坏我好事,要不是我上次重伤,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征伐海外,灭了我们所有的盟国,这一次,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高俅冷笑一声:“那好,这一次就由我挡住赵构和岳飞这边,你去全力对付董双,报昔日大仇好了。”
“这是自然……”
盯着小窗外面漆黑的夜色,完颜娄室死死攥着拳头砸在墙壁上,眼中的扑天杀意好似已经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东京城中。
黑衣女人走在路上,经过高俅的元帅府边,看着那明亮灯光却只是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忆汹涌而来,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再一次想起了那个人。
那一年多来挥之不去,怎么练武也消散不了的,那个男人……
“怎么,你又在想那个人?”
突如其来的这道声音打乱了黑衣女人的思绪,她看也没看那个人,只是语气低沉道:“曹封,你在这里胡说什么!”
“胡说,我可没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曹封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黑衣女人只是冷笑一声:“李小姐,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又何必如此隐姓埋名替他的仇人卖命,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女人。”
女人想说什么,却只觉得腹部的剧疼传来,看样子,逃跑时还是中了暗器吗……
曹封高高昂着头看向黑衣女子,却只是不屑一笑。
然而,黑衣女子一转身,便踏上了远去的道路,明显是懒得跟他计较这些事情。
“搞不懂就别来捣乱了,你长大了自然会知道。”女人只是冷笑一声,就捂着身上的伤口走远了,如同一匹孤傲的狼,她的身影在黑夜中渐渐消散,直到再也看不见。
让人,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