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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章 汉会二世而亡乎

    小标题:汉会二世而亡乎,要做就做彻底

    话音还未落,那博士叔孙通已经气的满脸通红,“大王勿有此言,自古立嫡立长,嫡长子才是合法继承者,如此朝纲不乱,方为百年大计……”

    叔孙通还准备好好和刘邦辩论一番,刘邦立刻示意制止。

    见叔孙通那么激动,刘邦已有答案,群臣面有讶色,诸将多有不解之色,在他们眼里怎么可能会立刘肥!

    一个至今才知道存在的人就立为太子,这让他们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刘邦知道叔孙通肯定会拿着各种历代朝纲之法进行理论,故而立刻道,“也罢,容许寡人再思考一下。”

    立嫡立长,刘邦是知道这个规矩的,也知道大秦的祸患是怎么来的,如果二世不是胡亥,会有他今天吗?汉如立太子不慎,会二世而亡乎?

    故而刘邦也很重视,他不希望自己的汉国二世而亡。

    刘邦需要考虑一下,或者说先让萧何等人准备一下册立太子的相关事宜。

    在刘邦想着究竟立何人为太子时,即便明知道此时不能做出分裂汉庭内部的事情,但他需要看看群臣诸将的立场。

    不立刘盈可能会分裂吕氏和汉庭,立即会有隐患,究竟该如何,他需要冷静一下,需要权衡。

    立太子可以等一等,但天下事却不愿等。

    在栎阳掀起立太子风云时,淮南也在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事情。

    六月的云说黑就黑,乌云压顶,顷刻间白色银亮的雨柱灌注下来。

    天地间很快变成白茫茫的水世界。

    水面上波涛汹涌,不断拍打着沿岸的一座城池。

    说是城池,不如说是一个要塞,作为前面一座大城池的一道屏障存在。

    那城池原本是六县城,现在已经是九江国的国都。

    九江国有一条水流河水,指黄河,江水,指长江,在此以水流代替普通江河通过,但追寻本源,不知其源,有人说乃陈郡的颍水一路向东南汇入九江郡,还有人说是由汝水绵延而来,不过大多数人认为乃淮水直接发源而来。

    六月的雨水很暴,也很疾,半个时辰就使得这条水流开始上涨,沿岸的渔民纷纷上岸,来不及奔跑的会直接被浪涛吞没。

    在一片混乱之中,有几人静静的站在一凉棚下,看着远处四散奔跑的渔民。

    “至今日,已近两月,英布仍不发兵叛楚,夜长梦多矣。”说话的乃二十随从之一,此人说话的对象自然是汉王的谒者,如今的汉使随何。

    随何感叹道,“光阴如梭,耗费近二月而无进展,无颜回见汉王。”

    又一猛士道,“先生,何出此言?九江王已答应叛楚从汉,此次出使之任务,依然完成,为何还在此滞留,当回还报汉王。”

    随何道,“不过阴许畔楚与汉耳,未敢泄也……”

    言至于此,随何长叹一口气,陷入那场惊心动魄的辩论。

    当时的随何虽有信心,但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劝动黥布,不过信心是必须要有的。

    当时的随何,不紧不慢,很好的掌握着节奏,“夫楚之疆,足以抵挡天下之兵耳!故楚不如汉,今大王不与万全之汉盟,而自托于危亡之楚,臣窃私下为大王疑惑;臣不相信项王能容忍大王一直坐山观虎斗,亦不相信独靠大王淮南之兵能亡楚。

    夫大王发兵而倍楚,项王必留;留数月,汉之取天下,可以万全。臣自请为大王提剑从汉王,汉王必定裂土而封大王,彼时大王岂会蜗居于淮南,淮南亦必大王有也。故大王敬派使臣进愚计,愿大王留意。”

    最后黥布只道出三个字,就结束这场会面,“请奉命。”

    黥布以为答应从汉后,随何会立刻回还报汉王,谁知随何竟依旧居住在招待馆,没有走的意思。

    随何当时想的很简单,那就是见到黥布发兵再走。

    事情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轻易撒手。

    口头上承诺不能尽信,需要文书,但黥布又不愿意留下畔楚之文交给随何带回汉,这样也算是个凭证,否则口说无凭,如果黥布发兵还好,不发兵,岂不是白跑一趟。无广告网am~w~w.

    这么遥远的路程,又花销这么多的金钱,随何知道刘邦虽然很大方,给的钱却不能乱花,不能就这么白花。

    随何不仅留下来,还隔三差五的去拜见黥布,劝勉其发兵攻楚,趁此时楚汉对峙之际,响应汉王,立下头功。

    黥布亦不冷面相对,每次笑呵呵的说再等等,时机不够成熟,言作战讲究的条件多的很,但有一条最重要,那就是时机,时机对,加上勇和谋才可以战。

    随何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时机不到,不就是想在情势明朗之际再做决定,如果楚完胜汉,肯定会出兵助楚,如果汉战居绝对优势,必然会北上击彭城。

    这个小心思,随何很清楚。

    作为常伴君王左右的人,对揣摩人的心思还是有自己独特的一套。

    于是随何一直没走,时至今日,竟近两月,他望着远处的飘泼大雨,愣愣的出神。

    忽然雨声中响起马蹄声,溅起一串串水花。

    随何回头,只见一劲装勇士飞驰而来,“先生,楚使再入六城,方急责英布发兵。”

    随何一听,暗道,“不妙。”

    随何道,“快,立刻至楚使之舍。”

    随何这二十人中有担任侍卫的勇士,也有出谋划策的助手,现在多数人劝随何稍后再去,现在黥布正在接见楚使,去见略有不妥,亦难以见到。

    随何却笑道,“英布虽答应叛楚,然阴许之,竟未敢泄,心仍有疑虑,此乃祛除其疑虑最佳时机。”

    闻言,众人皆吃惊,但对这个能凭借一张嘴说动黥布,阴许畔之,已经很不容易,随何说可以做到,那么就八九不离十。

    马蹄踏在青石街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溅起的水花变成雾气。

    这辆马车飞速向一招待舍驶去。

    馆舍内,楚使没有一往拜见大王的恭敬神色,更不是唯唯诺诺的样子,所谓弱国无外交,现在的西楚乃是彭城打败联军的强国,可是将五十六万联军打的落花流水。

    楚使到六城不是简单的出使,不是联络两国感情,而是带着命令,带着项王的斥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