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家丁的回报,言韩信并未在门前久等,而是恰如其分的出现在那里,仿佛已提前得知夏侯婴何时从王宫向府邸飞驰而来。
一样的小桥流水,一样的青竹浮动,不一样的心情,夏侯婴含笑而视,韩信略显紧张。无广告网am~w~w.
毕竟在项羽那里还是一个郎中,职位不高亦不低,只是韩信的心很高,此职位无法满足其雄心杜志。
一个欲裂土封王之人,甭说一个郎中,即便一个将军恐怕亦难填沟壑。
能不能得到重用,在此一举,在看韩信看来能得到藤公夏侯婴的举荐已乃走运。
自己无钱打通关系,仅仅靠聊几句废话便能让夏侯婴为自己面见汉王举荐,已是很大的运气。
没人会一直有好运,韩信相信不会再有更大的运气。
看夏侯要的神情,韩信认为自己机会来临,“汉王何时召见?”
夏侯婴开口道,“汉王言无需召见,直接拜韩壮士为治粟都尉。”
话音虽未落地,眼睛却看着韩信,夏侯婴眼含笑意的看着韩信,他真的高兴。
为汉王得人才而欢心,为韩信擢升都尉而开心,只是他的眼神中还有一丝疑惑,因为在夏侯婴的眼神里还印着韩信那转瞬未逝,片刻才消失的失落神色。
韩信立刻躬身拜谢,“多谢藤公举荐。”
看得出来,韩信看得出来夏侯婴已尽力举荐,故而眼含笑意。
韩信话不多,但句句有所指,三次大拜后,韩信便走马上任。
失落,韩信是失落的,然夏侯婴的最后一句让韩信决定先做治粟都尉。因为这一句话让韩信决定先试试。
在这个诸王并存的时代,除却靠关系便是看经验和能力,多一份治都尉的能力终究对他的兵法理论可一步完善。
这个消息还有一个人很开心,那便是香姬,非常开心的为其洗换都尉之服。为此下厨还特地做几手香喷喷的佳肴,为其祝贺。
韩信脸上并无兴奋之色,或许没有什么可令其动容,唯有上战场攻城略地才是他的兴奋所在。
或许他人看不出韩信那淡淡笑容下的无奈和失落,但香姬可以,她可以看出韩信其实对这个安排不满意。
韩信要的是统兵作战,要的是可以协助汉王还定三秦,东出争天下,要的是战场上的统百万。
香姬道,“无需气馁,藤公言此职可与萧丞相共事,若能得萧丞相荐举,君之志心可申。
总是那么的温柔,总是那么的贴心,总是在恰当的时候给予鼓励,韩信很感激的看着香姬,眼神中更充满爱意。
韩信欲言又止,但还是开口道,“香姬,为何如此信吾?”
香姬看着忽然有些楞楞的韩信,扑哧一声笑道,“若为韩信故。”
“如此?”
“若为吾意中之人,有盖世奇才,岂能甘愿为都尉乎?”
两人忽然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这一笑让韩信心中的烦闷去不少。
治粟都尉的办事之地在新郑之外的风水宝地,说其为小镇亦不为过,因为这里不仅依山傍水,位置绝佳。
冬暖夏凉,利于储存军粮;而且还有军队驻守,严加看守粮仓。
或许这里是汉中郡,乃至巴蜀两郡上好军粮汇聚的集合点,这里的人气很旺,渐渐引起一些商贾的注意。
慢慢他们在周围开设酒肆,开设客栈,一些店铺逐渐在此形成,俨然就是一个小镇。
韩信上任,香姬分花抚柳,送别十里才依依不舍的驻足,看着韩信消失在视野中。
背着包裹,韩信一身便衣的向粮仓基地走来,沿途仔细欣赏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沟一涧。
“何为又少几斗?”
“不过多饮几口酒,眨眼功夫而已,可恶贼子。”
“此为汉军粮仓,何来贼子,贼子有如此胆大?”
远远的便能感觉到几个士卒声音里的苦楚,像是又有人受罚似的。
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不怕军粮缺少,不怕衣服短缺。
“丞相问起,总不能如上次那般,还言盗贼所为?丞相又增兵看守,如何应之?”
士卒似乎一点不在意,懒懒散散,可那名治粟小吏却有点为难,脸色有些难看。
韩信依旧慢慢悠悠向这里走来,议论声渐渐清晰,无论怎么议论,韩信的眉头似乎都没动一下。
可忽然间,韩信的眉头跳动一下,因为他听到关乎他的议论。
“兄弟们,今后做事谨慎些,将有一治粟都尉至此,此人不甚了解,万不可造次。”
“治粟都尉?从未有过此职?”
“何许人也,汉王左右乎?”
“汉王左右之人岂非到此!”
“听闻乃一亡楚归汉之人,初入汉中,并未在汉军中立过战功。”
此言一出,吏卒脸上的那份紧张之情忽然消失不见,不知不觉对即将到来的治粟都尉不再那么敬畏。
众人聊的正欢,不知何原因声音戛然而止,这些小吏才发觉不知何时粮仓军门外竟站着一人。
此人虽然身穿布衣,但容貌不俗,故而交戟之士无人敢斥责,只是轻声道,“此乃军粮重地,游民请绕行。”
韩信亦不为难他们,立刻从怀里掏出任命书,乃一张小小的帛书,上面红红的汉王印还鲜艳欲滴。
交戟之士立刻恭恭敬敬,请韩信入粮仓重地。
治粟小吏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神情,对适才讨论韩信是否有不妥之处抛之脑后。
韩信是否记仇,韩信此人如何,治粟小吏认为无所谓,因为他在意又能如何。
他人嘴里的韩信不如自己眼中及相处之时了解到的来的真实,故而治粟小吏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面容。
“都尉突然到来,未能远迎,心有歉疚。”
治粟小吏一边欢乐的恭维,一边引韩信到住处。
在一双双眼睛的目视之下,韩信缓缓向住处走去,在诸多眼神中韩信本能的在列举他们的类别,推算他们在此的位置。
韩信本对住处无甚要求,但此刻扫视一眼,心中不免起波澜,甚至有些微微的不快。
韩信本是一个节俭之人,并不太在意其他,可此刻他不得不在意,不是因为摆设简陋,而是很乱。
乱,韩信最怕的就是乱,无论何时何地,韩信对自己的要求便是清醒的头脑,冷静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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