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逍遥王
隔日,苏勗果然不负众望的告诉了自己的侄女苏氏,苏氏在前两年便成了太子妃,但李承乾卧床不起,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夫妻感情,当即就不爽了,先是跑到长孙皇后处告状,待李二上朝回来,又哭哭啼啼的和李二一说。
李二当即就怒不可遏道,
“无耻之徒,来啊,随朕一道,前去东宫!”
李承乾这时正在东宫,享受着俳儿的足底按摩,正舒服的眯起眼睛打着瞌睡呢,忽然听闻门口的小太监喊道,
“陛下到~”慌的李承乾赶紧起身,可足疾疼痛难耐,一时半会又穿不上鞋子,俳儿只得拼命的把李承乾肿大的双脚往靴子里塞。
李二怒气冲冲的带头走进丽正殿,只见李承乾和俳儿衣冠不整,正在匆匆忙忙的穿鞋,顿时便要发作,
“混账东西,整日的不思进取,流连女色,如何能堪任储君!”
李承乾鞋子都来不及穿了,赶紧下床,但足疾又让他站立不稳,干脆伏倒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儿不知阿耶前来,恕儿不能以礼相迎。”
李二从鼻子里喷出一道冷哼来,
“高明啊,朕若是不来这东宫,怕是你连朕是谁,都不记得了吧?你这身边的侍女又是何人啊?”
李承乾忙战战兢兢的抬起半个身子,
“回阿耶,真乃是儿的婢女俳儿,俳儿精通按摩之法,平日里儿足疾疼痛之时,便由她给我按摩,可稍解痛楚!”
李二一摆手,怒道,
“胡闹,即便是医治足疾,自有太医署来接手,难不成你这婢女,比那太医还要精通医术不成?朕看你是不思进取,谎话连篇,你这小小的婢女,竟敢狐媚太子,扰乱东宫,来啊,拖出去,杖责一百!”
俳儿顿时吓的魂不附体,杖责一百是什么,基本上可以宣告一个人的死刑了,李承乾吓的不敢说话,他再喜欢俳儿也不敢这时候去忤逆自己的老爹李世民。
当即俳儿便被几个太监拖了出去,过了一会,便听见撕心裂肺的声音从殿外传进来,显然是已经打上了。
李承乾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口中也不住的求饶,
“儿知错了,还望阿耶绕过儿这回,念在儿足疾疼痛难忍的份上。”
李二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子,的确,双足肿的厉害,叹了口气,神色稍稍缓和了些,
“来啊,把太子扶到床榻之上,好生休养,太子妃也该多加照拂才是。”
李二又劝勉了李承乾几句,这才转头离开了丽正殿,李承乾心中挂念俳儿,忙叫身边的小太监去看俳儿的伤势,只见小太监急匆匆跑出去,不多时,又惴惴不安的跑回来,冲着李承乾躬身道,
“启禀太子殿下,俳儿,俳儿她……”
李承乾不耐烦的挥手道,
“快说,俳儿到底怎样了?”
小太监只得老老实实的说道,
“俳儿不堪刑罚之苦,已然是死了。”俳儿哪里挨的过这一百廷杖,当即便被活生生打死了,李承乾一听,
坐起身子来,两眼滚落几颗泪珠,口中喃喃自语道,
“俳儿,便去了吗?是孤不好,都是孤的错。”
李承乾还想命人厚葬俳儿,但是下人都不断的劝说他,别去惹李二的不痛快,李承乾才不甘不愿的让人收拾了俳儿的骸骨,草草葬了了事。
又过得几日,天气稍稍暖和了些,陈宇正从承天门上朝出来,打算去西市逛一逛,看看最近胡人又有什么新玩意,还没走到西市,却看见前面来了一行人,为首的穿着四爪龙袍,显然是王爷的打扮,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却并非李恪和李泰等人。
陈宇忙走上前,躬身道,
“臣见过汉王殿下。”原来此人便是李渊的儿子汉王李元昌,也是李渊儿子中极为出色的一个,年少之时便精笔意,擅行书,更是擅长画马,不但和李承乾关系不错,和年纪尚小的李治也极为亲热,陈宇虽然没见过他几回,但是这货是后来李承乾谋反时的主力军,自然还是记得住的。
“唔,是温国公啊,呵呵,温国公此去西市方向,可是要买东西?”李元昌也客气的下马,朝着陈宇笑呵呵说道。
“呃,呵呵,正是,臣就是随处逛逛。”陈宇偷眼瞧了瞧李元昌一行,人还不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去。
“唔,温国公还请自便,改日再叙。”李元昌不是来找陈宇的,当即和陈宇拜别后,急匆匆的来到东宫,东宫的内侍太监见了李元昌,忙打开门,李元昌当即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进了东宫。
“臣见过太子殿下。”李元昌虽是汉王,但也需向李承乾行礼。
李承乾和李元昌关系融洽,见他来了,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抬手道,
“叔父免礼,还请宽坐,来人,上茶。”
李元昌关心的上前看了看李承乾肿大的双足,痛心疾首道,
“臣近日听闻,陛下训斥太子,沉迷女色,更是杖毙了殿下的侍女,臣夜不能寐,今日便给殿下送来一人,望能代替那婢女,侍奉殿下左右。”说罢,李元昌手一挥,身后的小男孩怯生生的走上前,冲着李承乾一躬身,脆生生的道,
“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乾是个双,一看这小男孩,眉清目秀,眉宇间更是与之前杖毙的俳儿极为相似,顿时双足也不疼了,乐的忙从床榻上跳了起来,嘿嘿笑道,
“唔,叔父有心了,哈哈,孤正愧对俳儿,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相似之人,好好好,来来来,孤且问你,可有名字?”说罢,李承乾招过下首的小男孩来。
“回太子殿下,小民贱名有碍清听,不若请殿下赐名吧。”小男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看上去颇为老成。
李承乾更是欢喜,抓耳挠腮道,
“好好好,即便如此,那孤便赐你一名,曰‘称心’如何啊?”
称心一听,忙又是一躬身,
“小民谢过殿下赐名。”
李元昌见目的达到,当即笑呵呵的起身道,
“殿下有称心陪伴,想必足疾必能早日康复,臣就不叨扰了,这就
进宫瞧瞧稚奴去。”
李承乾和李治的关系虽然不深,但是不像和李泰这般恶化,对于这个年纪不大的弟弟,李承乾也还算偶尔会找李治来说几句话。
“好好,叔父且自去便是,若见了稚奴,便说孤也甚是想念他。”李承乾随口说道。双眼却是不离称心片刻。
李承乾得了称心后,即便是辩机这样的俊俏郎君,都免不了冷落三分,更别提太子妃苏氏了,如今辩机已经成了会昌寺的二当家,除了方丈,便是他名气最大,时不时就要开坛讲经,来这东宫也少了些。
别人自然是不知道李承乾在东宫里豢养优伶的,但是太子妃苏氏可是明明白白的看在眼里,自然少不了又是找苏勗好一顿哭诉。
“唔,这太子殿下上回被圣人责罚,竟然又召了一名优伶入宫陪侍,还是个男子,陛下若是得知,怕是要大发雷霆吧?”魏王府里,苏勗笑呵呵的冲着李泰说道。
“太子失德,如今此事若是传出宫闱,怕是天下皆知,阿耶定不会允许的。”李泰思忖道。
“不若便让太子妃再次进谏,也好让太子在圣人面前,失尽了圣心如何?”苏勗趁机劝说道。
李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可不能浪费了,当即便由苏勗进宫,找来自家的侄女苏氏,一番叮嘱后,苏氏再一次哭哭啼啼的来到甘露殿,李二一听,乖乖不得了,自家的儿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就连一旁的长孙皇后都忍不住蹙眉道,
“高明可愈发放肆了,先前二郎责罚他,妾身还道高明年少,不识大体,如今更是招优伶入宫秽乱,便是妾身也听不下去了!”
李二一看自己老婆都发话了,怒发冲冠道,
“来人,皇后与朕,摆驾东宫!”
随后,苏氏便跟着李二的銮驾,陪在长孙皇后身边,一路悲戚的来到东宫,李承乾正在和那称心眉花眼笑的饮酒,李世民一脚踢开正要通报的太监,抬脚进了丽正殿,刚巧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怒从心头起,
“放肆!身为太子,竟然宠信优伶,学那断袖分桃,该死!”
李承乾哪里想到李二这么快又会来东宫,这下好了,连长孙皇后都来了,在一旁掩面不忍直视。
李承乾还是来不及穿鞋,忙跪倒在地,不敢出声,上次俳儿的事情过去没多久,眼下李二怒不可遏,自己不敢再出声求饶,只偶尔抬头瞧瞧的看一眼长孙皇后,希望自家母亲能为他说上几句话。
李二见李承乾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心中一急,叹道,
“高明啊,你是朕的长子,自幼便立为太子,朕只盼你能做个守成之君,也就罢了,偏偏这般的叫朕失望,优伶呢?优伶何在?”
称心一听,李二叫自己名字,忙也畏畏缩缩的爬到李二面前跪下,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李二一见称心的样子,又不开心了,这张脸和之前那个俳儿太像了,居然还是个男的?当即一脚踢开称心,转头道,
“来啊,给朕把这秽乱东宫的贼子拉出去,枭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