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我大臣你说,平城京,城破了?”藤原京内,舒明天皇不敢相信的看着苏我虾夷,一屁股坐到宝座上,喃喃自语道。
“回陛下,确是如此,唐军与新罗军合兵一处,平城京,不能守御,还请陛下速速与唐军议和!否则,藤原京危在旦夕!”苏我虾夷义正词严的说道,仿佛丢了城池的不是他一般。
“苏我大臣弃城而逃,未免辜负了陛下的重托吧?”倭国朝中已然有人冷嘲热讽起来。
这一次,素来与苏我虾夷意见不同的中臣镰足反倒站了出来,冲着舒明天皇一躬身,
“陛下,此事不怪苏我大臣,这唐军火器极为厉害,百步之外便杀敌于无形,前番已经让我倭国军士吃尽了苦头,所以,我认为,确应与唐军议和,未免更多百姓遭受荼毒。”
舒明天皇抬起沉重的眼皮,无奈的看了一眼殿中的大臣,最终,叹了口气,摆摆手道,
“也罢,便由苏我大臣,挑选议和使臣,前去平城京与唐军议和,此前唐军所提的十纪之数,便由得他们去吧,祖先留下的土地,看来是保不住了。”
苏我虾夷放下心来,只要舒明天皇松口,自己儿子苏我入鹿的命,看来就算是保下了。苏我虾夷忙不迭的躬身答应下来。
而平城京里,陈宇乐呵呵的看着薛仁贵揽着两个倭国女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房里,这货如果没有陈宇的穿越,过几年,一样会因为好色而被众臣检举,从而丢了官职,薛仁贵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贪财好色。
“县公,这薛都尉是否有些做的过火了?”刘仁轨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前几次陈宇也有召倭人女子侍寝的先例,可陈宇有分寸的多,大多是第二天便赏给了下属官兵,以堵上众人的嘴,可薛仁贵不同,他就差没给这些倭人女子名分了。
“唔,正则说的在理,是该敲打一番仁贵了,免得日后落人口实。”陈宇点点头道。
平城京被攻下后,陈宇的大军获得了空前的补给,城中的粮草肉食以及倭人,都成了陈宇的战利品,新罗军被倭人欺压这么多年,屠起城来比唐军更卖力。
而大唐境内此时,红翎信使终于赶赴千山万水,来到了承天门前,马上的信使已然是累的快要吐血了。
“让开,江南道急报,让开,江南道急报!”红翎信使有宫中骑马不让路的特权,除非是皇帝亲临,否则谁也不敢让红翎信使轻易下马,只得赶紧开了门,信使一路狂奔至甘露殿,李二这会儿正把李丽质李漱两个女儿叫到宫中,恰逢陈宇出征在外,也好安抚一番女儿的焦躁。
“陛下,陛下,江南道急报,大将军陈宇,不慎遭倭人埋伏,于海上展开激战,深入倭国本土,与敌周旋,还请陛下速速救援!”红翎信使跌跌撞撞的冲进甘露殿,一口气说完,再也支撑不住,当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李二一听,什么,陈宇中了埋伏,还去了倭人的本土?这特么怎么和眼前两个女儿交代?
而李丽质听完红翎信使的奏报,更是以手抚心,登时就要昏过去,李漱则呆呆的流下两道泪水,俏脸煞白。
“二,二郎,信使说,子寰,可是在海上中了埋伏?”就连长孙皇后都脸色发白,小心的看着李二。
李二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他深知自己只给了陈宇一万五千人,这些人虽然骁勇善战,但是一旦深入敌方本土,无异于羊入虎口,一时间也手足无措起来。
“阿耶,夫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儿,儿便一条白绫,随了夫君去~”李丽质在长孙皇后怀里幽幽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要去寻死。
李漱“哇~”的一声哭出来,跑上前两步,拉住李二的袖子,
“阿耶平日里欺负夫君也就罢了,偏生让他带兵出征,如今孤悬海外,长姐不活了,儿也不活了!”
李二被两个女儿闹的头疼,但是身为皇帝,仍旧要保持镇定,忙拉开两个女儿,颤抖着声音道,
“快,速速命英国公卢国公等人进宫!”李二一口气报了一长串的名字。
李二要商议军事,李丽质和李漱也不得不退回甘露殿的寝宫里,长孙皇后只得软语劝慰着。
“陛下,老臣愿领兵十万,踏平了这倭国,将陈小子救出来!”程咬金耐不住了,当即拍着胸脯说要去救援陈宇。
“陛下三思,倭国孤悬海外,不似那高丽,老臣以为,当遣大军先行查探,若陈县公已然遭遇不测,我大军再出征,也算师出有名。”李靖朝李二拱手道。
殿中吵吵嚷嚷,以程咬金为首主张立马向倭国开战,以救援陈宇,而以李靖为首则认为现在已经秋天了,不宜出征,如果陈宇真有个三长两短,待来年春天,再以为陈宇报仇的理由出征倭国也不迟。
“子寰乃我大唐股肱之臣,立下汗马功劳,若朕熟视无睹,岂非叫人说朕薄情寡义!”李二忿忿的站了起来。
这时长孙无忌站了出来,躬身道,
“陛下,老臣以为,组建十万大军太慢,反倒延误了救援的时机,不妨陛下命江南道所有府兵,先行赶往倭国救援,再命新罗出兵,新罗之于倭国更近,也好救子寰于水火之中。”
李二赞许的点点头,
“辅机所言甚是,大军赶往江南道确有不便,来人,速速传旨,程知节为东海道行军大总管,领苏州府、扬州府、青州府尽数府兵出海救援,薛万彻为东海道行军总管,前往新罗宣旨,命新罗善德王出兵倭国,吴王李恪,为东海道行军总管,总领粮草事务,即日启程,不得有误!”
程咬金一听,当即俯身拜倒,领命而去,程家两个纨绔一听陈宇身陷倭国,也急了,嚷嚷着要和老爹一起去前线。
“胡闹,老夫救援子寰乃是陛下亲封的旨意,处默与处亮不可擅作主张。”程咬金难得的没有发火,回到家急急的收拾行装。
由于不需要调动大军,程咬金和李恪先行出了长安城,坐船南下,前往江南道去了,薛万
彻则需要走陆路,快马加鞭的朝着高丽方向赶去。
陈宇可不知道长安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回到家中的李丽质和李漱,抽抽噎噎的把听来的消息一说,家里可就炸开了,王惜云和苏忆晚一屁股跌坐在床榻上,苏忆晚流着两行清泪,怀里抱着陈思颖,一言不发。
却听门外传来陈大急急的声音,
“启禀公主殿下,大娘子回来了。”原来是陈妍听长孙无忌回去一说,也坐不住了,急急忙忙的回到了陈家。
“呜哇~哥哥呢?妍儿的哥哥呢?”陈妍抹着眼泪冲进陈家,她和苏忆晚最亲近,上前拉住苏忆晚的袖子就哭。
陈家五个女人没有一个有主意的,当即哭的昏天黑地,还是李丽质身为长公主,哭了半晌,抹了抹肿的跟桃子似的眼睛,
“好了好了,夫君出征在外,又不曾说遭遇不测,没的让人瞧了陈家的笑话!妾身身为陈家的大妇,若是夫君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当为夫君守孝奉节,十七妹,不要哭了,走,随本宫为夫君祈福!”说罢,李丽质拉起李漱来,就要朝屋外走。
高阳公主李漱平日里娇蛮任性,但这时候也没了主意,只呆呆的任由李丽质拉着,苏忆晚哭了半晌,才拉过陈妍来,勉强的挤出一丝苦笑道,
“妍儿莫要哭了,夫君乃是大智大勇之人,这些倭人如何能伤他分毫,想必不多时,夫君便能得胜归来。”
只有王惜云一言不发,她嫁给陈宇时间最短,但陈宇没少让她侍寝,眼下她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陈妍和其他女子,只有默默的流泪。
李丽质拉着李漱再次进了宫,来到长孙皇后面前,姐妹俩一言不发,只说要为陈宇祈福,李二拗不过两个女儿,干脆把李淳风给叫来了。
“李卿,速速为朕卜算一卦,子寰出征海外,可有不测?”李二急急忙忙的看着李淳风道。
李淳风一听,不得了,陈宇竟然打到倭国去了?当即恭敬的朝着李二一躬身,
“还请陛下告知县公的生辰八字,臣即刻演算。”
李丽质擦了擦眼泪,小心的把陈宇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递给李淳风,李淳风毫不犹豫的拿出龟甲,推在案桌上,细细演算起来。
但是,一演算,李淳风的眉头皱了起来,眼前的卦象太奇怪,明明是大吉之象,可又违背常理,卦象上说这样的景象应该在几年之后。
李淳风顾不得自己的疑虑了,忙起身朝着李二躬身道,
“陛下,臣已解了卦象,县公性命无虞,且有大吉之象,恐怕,县公此番,要为陛下开疆拓土了!”
李二一听,乐了,李淳风说出来的话没有错过,眼下陈宇虽然生死不明,但是开疆拓土哪个皇帝不喜欢。
“李卿说的千真万确?”李二还不放心。
“陛下,卦象显示,陈县公将为陛下带来前所未有之物,臣大胆推测,无非是国土罢了。”算卦不是计算机,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挑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