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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就这?

    刺骨的疼痛感不断在皮肤上扶起,这是身体本能产生的强烈预警。

    下意识的弯腰躬身,冰冷的锋芒擦过左天问的后脑,令他背部生凉。

    心脏飞快的跳动,寂静的环境之下,左天问的耳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脏不停跳动的声音。

    咚!咚!咚!咚!

    肾上腺素飙升,生死危机之下,才让左天问有了刚才那般近乎奇迹的反应!

    如果有着灯光,都能够看到,那一刹那,左天问的动作都已经带起了残影。

    嗯?

    黑暗之中带着一丝的轻哼,那名突然出手的武将着实没有想到,在刚才那样的必死局面之下,左天问竟然能够躲过自己处心积虑的一刀。

    躲过刀锋,左天问的身体顿时朝后退去,这种时候暴露不暴露已经不重要了,最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真正要紧的事情。

    右手紧握刀身,鸿鸣的刀柄落在地上,一半的刀刃横在左天问的身前。

    一路行走过来,对于左天问来说有些太过于顺利,以至于方才解决完最后一名看守之时,左天问的心神刹那间放松了下来。

    却差点忘了,这里面还有一个更加厉害的角色!

    双膝弯曲,左天问渐渐地躬下身子,黑暗之中只能够看见左天问鲜红的双眼和对面,闪烁幽绿光芒的目光。

    回想起刚才冲向自己的那一刀,左天问的心思逐渐镇静,这家伙好像有些不太简单!

    刚才这家伙挥出的那一刀,无论时机还是力道都恰到好处,过分的老练!接应的人不是说只是一个普通的水师武将吗?

    清廷的武将现在都有这样的实力了?

    没有多想,黑暗之中,左天问先手冲了上去,虽然不明白对方没有弄出动静,吸引外面的看守进来,但无论如何,这样的情况对于左天问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速战速决!

    并不宽阔的监牢通道,鸿鸣寒冷的刀光在黑暗之中闪过,试探性的一刀从武将的侧身飞过,勾刀回身,刀背至始至终都护在左天问的周身,没有暴露出去。

    这样的环境之中,没办法想以往那般大开大合的施展刀法,两者互相试探,可能任何一个破绽,都可能会使生死杀招,致命一击。

    在北方,相对于攻击,刀法更是防身术,深藏于刀背之后,无论任何出击都有防御的方法,紧贴身体,这样的方法最适合用于此刻的场景。

    名曰:刀背藏身!

    感受着刚才刀刃的触感,鸿鸣的锋刃在对方布甲的缝隙处拉出了一道口子,让左天问有些疑惑。

    似乎,对方的实力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高明?

    黑暗的颜色能够帮助左天问遮住身形,但也同样非常干扰他的感知,在这监牢里面,随时都会惊动外面的守卫,左天问没办法将身上的气息散发出去,他那一身的血气,犹如黑夜中鲜红的血月,极为明显。

    沉寂无声,对方在匆忙躲过左天问的试探之后,一时间也不敢贸然进攻,左天问的实力,仅仅是两招的试探,他就发现,自己在面对左天问的时候,极为的力不从心。

    正当这名武将犹豫着要不要发出动静叫帮手的时候,对面的左天问突然又动了!

    身影飞快的靠近,根本不给这武将反应的时间,手中清刀下意识的挥出,却是劈在了空气之中,带起一阵风啸。

    迎着刀锋,绕过对方劈砍下来的刀刃,胳肢窝从刀背夹住!

    顿时欺身而上,左天问双手紧握着的鸿鸣刀直直的插入到了对方的头颅之中,将天灵盖都桶出了一个不小的窟窿。

    鲜血从下巴和颅顶两处涌了出来,手里卡着刀刃,缓缓的将尸体压在刚才那名看守的身上,胳膊夹着的清刀插入布甲中,以防在地上发出声响。

    鸿鸣刀抽了出来,鲜血更是像打通的井水,咕咚咕咚的往外面涌。

    擦了擦鸿鸣刀身上的血迹,左天问的神色极其疑惑,这家伙的第一刀给自己带来了如此巨大的生死压力,怎么后面反倒变得轻松异常。

    就这?

    看来应该是偶然了。

    吐了一口气,左天问朝着林觉明的监牢靠近,有些时候武功不高并不代表没办法发挥出恐怖的威力,就像刚才那武将,合适的时机,一个普通实力的武师也可能挥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刀。

    阴沟里翻船最容易出现的,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刚才的左天问仅仅差了那么一毫,也差点栽在这上面。

    才走两步,左天问的脚步忽然又停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打架打的脑子都不好使了。

    回过身,在那名武将的尸体身上来回摸索,胸肌倒是挺壮实,不够左天问自己的也不差。

    “在这!”

    从对方的胯下掏出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左天问看着这名武将摆放的位置,面色有些不太自然。

    不得不说,这家伙功夫虽然不怎么样,但的确算是个狠人,甚至都有朝着狼灭的风格去走了。

    这么大的一根铜钥匙,他是怎么能够放进去的,不嫌杠得慌吗?这万一要是扎到了花花草草,那不就成了断子绝孙钥匙了?

    略有嫌弃的提着自己手中的铜钥匙,这东西是林觉明牢房的钥匙,一直由这名武将收着,来监狱之前,接应的人再三更左天问提醒过。

    来到了牢门面前,与其他的房间不同,这单独的牢房,连一扇观察的铁门窗户都没有,完全封闭,看起来极为压抑。

    铜钥匙顺着大门的开孔伸进去,轻轻扭转没有太大的动静,牢房的大门就这样被左天问打开了。

    黑暗的环境里面,只有一盏昏暗的煤油灯还在燃烧,牢房的草地上,一个人,一张方桌。

    乌黑的煤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这男子盘腿坐在方桌前,正看着手中的书,遥遥的望去,左天问就能够看到,这东西是陈先生办的杂质。

    新青年。

    听到动静,原本正聚精会神的男子抬起头来,看着满身是血的左天问,神色有些发愣。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