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冬梅的说法,你兄长的死乃是你一手操控,今日当着我和张司直的面,你可得把此事给我解释清楚了!你兄长既然已经死了,我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再多失去一个公子!”
县公话里话外的意思的,显然已经是在暗示杨铿,赶紧把责任赶紧从自己的身上往外面摘一摘了。
毕竟现在已经能坐实了冬梅的罪过了,在他们心里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冬梅一个人来承受这些。
“什么?父亲你这是什么话,我跟兄长一直都是十分要好的啊!我敬重兄长,怎么会做如此猪狗不如之事?冬梅乃是兄长的妾室,她的行事我怎能知晓,要是我跟她在这府中有什么牵连的话,那是绝对瞒不过别人的,父亲明鉴,司直大人明鉴啊!” m..coma
杨铿一听自己父亲的这番话,表现的相当震惊,并且说出了这番看似是有理有据的言论。
的确,这个清溪县公的府邸就这么大,哪个儿子都没出府邸。
以常理看来,要是他们两个之间真的有点什么勾结的话,想要瞒住别人是很难的。
张俊和王震对于这位二公子一直都是在冷眼旁观。
他们发现他一直都在偷偷的看向冬梅,虽然表情管理的相当不错,但是下意识的眼神依旧有点出卖了他。
“杨铿,现如今冬梅指认你在你兄长的回春丸里加入了一味柴胡,之后又把她的表叔暗中杀害了,对于这些事,你是否供认?”
张俊身为在场的人里面主事的,自然是得把事情说明白了。
于是他走到杨铿的面前,一字一句的把之前冬梅所说的话在他的面前说了一遍。
“这可不是我做的,我不过是这府中的庶出公子,主母排斥我们母子,我们母子在府中一直都是战战兢兢,如何能做得了这些事,这一定是冬梅走投无路之下血口喷人啊!司直明察秋毫,自从兄长把第三个小妾迎娶进门了之后,就屡屡跟我抱怨这冬梅胡搅蛮缠,实在不行就要休了她,怕是她已然听闻了此事,这才铤而走险!”
杨铿不单单把自己给摘出去了,摘的挺干净的,顺带着还又放出来了一个猛料,想要把冬梅直接定死在这个案子上。
“你们的长公子没迎娶这第三个小妾的时候,冬梅是不是也时常跟他吵闹?”
没等冬梅说话呢,张俊先问了这么一句。
听了她的问话之后,在场的人几乎都点了点头。
这种事倒是做不得假的,可见冬梅的确是曾经在府中跟杨公子闹腾过,而且很可能动静不小。
“好啊!你这个贱人!我儿子多么温良的一个人,竟然险些被你栽赃了,看我不撕烂了的嘴!”
忽然之间,一直站在杨铿身边的中年妇人奔着冬梅就去了,她显然正是杨铿的母亲,见儿子如此,受不了了。
张俊当然不能让这样的人在自己面前胡来,他一个眼神,旁边的一名手下就上前一步,按住了那位中年妇人。
“骚蹄子!我看你是勾引不成!你夜夜空虚……”
虽说被按住了,但她依旧指着冬梅,嘴里面那是什么话都往出冒,听的张俊都屡屡觉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要不是有公务在身,他还真就想要多听一会。
“放肆!再敢叫骂,全部都带回去!”
这么一声之后,世界才终于安静了。
“冬梅!你怎么说?”
“杨铿!你这厮枉为七尺男儿,敢做不敢当!在你的被窝里,你的床榻上,你不是说你要是继承了这县公之位,我就是你的正室吗?”
“胡言乱语!司直,这婆娘当真是胡言乱语,与其在我们府中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把她拿回你们大理寺大刑伺候,到时候她自然也就不会胡乱攀咬了!”
杨铿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说辞,冬梅虽然气的脸都白了,但嘴里却翻过来调过去的依旧是这么几句话。
张俊听了一会,在冬梅的嘴里几乎是没什么有用的东西说出来,于是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王震。
显然,按照大理寺的办案流程,案件到了这一步,冬梅并没有说出什么真凭实据来。
所有的证据也都指向了冬梅,那就应该像是杨铿说的那样,第一时间先把冬梅捉拿回去,然后严刑拷问,让她承认自己的罪行,之后结案。
不过张俊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经验和之前跟王震俩人的分析,还是觉得区区一个冬梅是做不出来这些事的。
她的身后一定有人,而且要是错过了今天,不少线索可能就又断了。
“冬梅,你要是真的想要为自己脱罪,就要有切实的证据,不光是谋害杨公子的证据,能证明你跟他之间的奸情的事,也算是证据。”
这句话是王震说出来的,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提醒,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王震这一波仇恨拉的,实在是有点大了。
“司直!这是何人?为何在我的府上屡屡大放厥词?”
“哼,他是我大理寺的评事!他的话跟我的话一样,你要是不服,直接去找大理寺卿便是了!”
杨府的人,在张俊的面前,在国家机器和绝对权力的面前,就只有妥协一条路。
毕竟现在嫌疑人都是他府里的人,他再怎么说这都已经是事实了。
王震这番话让县公相当的不满意,但是却点醒了之前明显有点语无伦次了的冬梅。
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了一番的冬梅忽然高声的喊出来一句:“我想起来了,司直大人!就在杨铿左边屁股下半部分的内侧,有一个明显的胎记,呈长条形,大概有这么大!我曾经不止一次见过甚至是摸过,这绝对不会错的,这绝对不会错的!”
说出了这些,冬梅就好像是抓住了自己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终于用尽了自己浑身的力气,之后瘫软在地上了。
屁股下半部分的内侧,这个位置在什么地方但凡是历经人事的人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