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仵作看到秦澈回来,也立刻起身去问:“今天可有发生什么乱子?”
秦澈摇摇头:“就早上县衙门口发生了一些乱子,不过都摆平了。”
“那就好。”周仵作听到这个也松了一口气。
接着周仵作,也将这位看起来病病殃殃的人,介绍给了秦澈:“这位是白大人,是督天院的监察使。”
督天院。
秦澈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部门。
不过第一次还是第几次听到,这个还真跟秦澈没太大关系,能解决问题才是王道。
“白岑!”
“你就是白岑!”
秦澈都没等有什么反应,玲碧反而是率先激动了起来。
“白岑怎么了?”秦澈对玲碧问道。
“哥,你不知道白岑吗?”
秦澈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白岑就是从咱们青峰县这几十年,唯一被京师六扇门选择的人。”
玲碧这么一解释,秦澈倒是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
这号称是青峰县快手之光的存在。
如果说青峰县县衙的快手,相当于一个派出所的话,那六扇门就相当于公安部了。
从派出所的小片警,直接一步干到公安部,这不可谓不传奇。
虽说六扇门的确会从地方选拔人才,可是一般都是到州府,下到县城不是没有先例,但是那基本上几十年能有一个吧。
白岑就是那种几十年一个的传奇。
这也是之前张捕头用来鼓励秦澈的偶像标杆。
只是现在的话,秦澈完全不想把他当成什么偶像。
根据秦澈所知,白岑的年龄应该不大,跟张捕头年龄应该差不多。
他去京师六扇门也就十几年的光景,十几年的光景,头发也白了,身体也垮了。
活脱脱一个空虚公子的形象。
秦澈还是想做正常人多一点。
“见过白大人,刚刚失礼了,还望白大人见谅。”秦澈对白岑拱手说道。
“无妨。”白岑的中气,倒是比他的样子底气足的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硬挺。
“白大人就一个人来的吗?”秦澈在此询问道。
“是的,就我一个。”白岑点点头说道。
秦澈眉头皱了皱,而后说道:“白大人,我相信你的实力一定很强。可是现在县城空虚无主,单靠一个人,可能稳不住县城。”
“青州的府兵,距离这里大概三十里,明天早上就可以进城。”
既然有府兵来了,那秦澈也就放心了。
“你先跟我说说现在的情况如何,以及案情究竟是怎样的?”白岑对秦澈问道。
当即秦澈就把酒肆里面发生的一切,以及之后与夭夭发生的一切,全部都给白岑讲了一遍。
白岑听完之后,点点头:“你们的判断不错,酒肆的事情,的确不是妖族所为。”
顿了一下,白岑又说道:“不过你就算知道这些也没用,不拿出切实的铁证。你们是不可能让青峰山,配合你们的。这也是朝廷给他们的特权。”
秦澈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的,同时秦澈也说出了自己的诉求:“现在证据我倒是已经有一些了,不过我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可能需要让青峰山的人,来我们这里当面对质才行。如果他们不来,我们现在说的多热闹,他们消灭证据就能消灭的多热闹。”
白岑听了秦澈的话,说道:“让青峰山的人来当面对质这个不难,但是你当真有把握,与他们当面对质破案吗?你要知道,如果不能当面破案的话?就算青峰山会放过你,朝廷为了平复青峰山的情绪,也会选择牺牲你的。”
“这个我知道的,不过现在跟我这些没有多大意义。因为青峰山的人不来当面对质,我可能见不到后天的太阳。”秦澈苦笑一声说道。
相比于青峰山,秦澈显然更加畏惧夭夭。
“那个妖族的事情,我可以去解决。”白岑说道。
秦澈措辞了一下问道:“我相信白大人有能力解决那个妖族,但是白大人,能够保证一个人质不伤吗?”
白岑摇头,表示自己不能。
其实白岑不仅不能,白岑甚至都不能保证,绝大多数的人质不受伤。
秦澈语气郑重的对白岑说道:“白大人,他抓走的人里面,有我张叔。所以如果白大人不能保证所有人质安全的话,我觉得还是我与青峰山当面对质比较好。
因为我不想,用我张叔的命,来做这个赌注,去赌张捕头你出手的时候,我张叔能活下来。”
“哥……你真好。”
这一次玲碧是真的哭出来了。
玲然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眼中绵绵情意已经代表了一切。
秦澈将头转向了婶婶,婶婶虽然眼圈已经红了,不过嘴上一点都不打算认输:“看什么看,休想让我感谢你。我让你这么多年,也是到让你回报的时候了。”
顿了一下,婶婶声音弱了下来:“大不了最后,你得罪了青峰山,我们把这里的一切都卖了,带着玲然、玲碧,跟你去别的地方,隐姓埋名。”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最后几乎都听不到了。
秦澈听了婶婶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秦澈,我要提醒你,你可能把妖族,想的太过好一点了。你确定就算你最后破案之后,他也一定会守约吗?如果他不守约怎么办?你到时候不还是一个人都救不出来?”白岑也非常正式的提醒秦澈。
秦澈语气坚定的说道:“白大人,我相信这是一个言而有信的妖。
如果他不是言而有信的话,那满城的举子,可能早就被他抓走了。
同样的道理,如果他不言而有信的话,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这个道理倒是不错。
那个妖出现在醉贤居的时候,他摆明了是打算对全城的举子下手的。
只是最后秦澈给出了上联,才让全城举子幸免于难。
白岑沉吟了一会,而后对秦澈说道:“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不过你要想清楚,如果你不能拿出铁证的话,你不仅仅救不了任何人,你还可能会死。”
秦澈点点头:“白大人,这些我都知晓的。”
“好,青峰山的人,我去帮你叫来。你都要青峰山的什么人?”
“白大人,觉得能够造成酒肆那种惨案的人是什么样的修为,大人就把那些人请来就好了。具体请什么人,我真的不清楚。”
在这里秦澈就必须要藏拙了,因为秦澈也不敢确定,这个白岑是不是跟青峰山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万一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那秦澈直接说了大师兄的话,青峰山很有可能会把一切都处理好。
到时候秦澈的铁证,也就没用了。
白岑倒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什么。
“白大人,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白大人这里,能不能有什么解决的思路。”
“什么问题?”白岑说道。
“动机?”
“我现在就算是掌握了一切的证据,也很难说明什么问题。因为我不知道,青峰山要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白岑点点头:“这个动机我可以告诉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