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再没有人敢起身了。
“看来剩下的人便都是与这两桩事情有关的了。”陈桥冰冷的眼神从众人身上划过,最后停在了那方才跳出来斥骂那妇人的富态女人身上。
“你,”陈桥伸手指了指她,“你也可以走。”
“小妇人?”富态女人全然没想到陈桥竟会放她一马,跪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向陈桥:“小妇人虽不知第二桩事情,可第一桩事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陈将军为何放我走?”
陈桥轻笑一声,朝着那已经被两个黑龙军将士按在地上的妇人扬了扬下巴,说道:“听你方才所言,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事情,竟都是由她而起是吗?”
富态女人看了一眼那早已经狼狈不堪的妇人,却见妇人正眼神怨毒地看着自己,她方才虽然逞了逞口舌之快,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一时难免心中害怕。
“正是!”
心知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若她还有所隐瞒的话,只怕她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既然如此,那她便没什么好怕的了!富态女人一挺胸,当即便又再开开口。
“陈将军,不止是妄想与将军结亲一事,便是之后在京中传出流言,也俱是这毒妇想出来的主意!”
“你所说全部当真?”陈桥身子往前倾了倾,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回将军的话,小妇人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个字的假话,便叫小妇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富态女人掷地有声地说道。
陈桥重新靠回椅背上,满意地笑了笑:“好,既然如此,你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可以走了。”
富态女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若你还有什么要带走的人,只要他涉及不深,你也只管带走便是。”
那富态女人却摇了摇头,说道:“我那短命的死鬼男人早十几年前便一命呜呼了,一子一女也先后意外身亡,小妇人如今便是个孤家寡人,没什么要带走的人了。”
陈桥点点头,随即便让黑龙军将士让开了路,“既如此,那你便走吧。”
“谢将军。”
那富态女人朝着陈桥磕了个头,随后便也抽身而去。
“沈勇达,先将那个女人看押起来。”陈桥伸手一指先前那妇人。
“是!”
沈勇达应了一声,随即便上前像是拎小鸡一般将那妇人提了起来,往后院走去。
片刻之后,沈勇达便折返回来,“回大人,已经命人将她看好了。”
闻言,陈桥呼出一口气,随即便站了起来,他往前走了两步,唇边铺开一个带着些许血腥味的笑,开口说道:“既然眼下院中已经没有无辜之人,那咱们现在便来清算清算吧。”
说罢,他一脚便将一个跪在离自己最近的男人踢翻在地,那人一声痛呼之后便喷出一口鲜血,在场之人无不吓得瑟瑟发抖,只恨不得当下便一死了之。
“我这个从来不是什么不计前嫌的人,如今你们既然惹了我,便该想到自己会落得一个下场。”陈桥冷声说道:“方才若是你们能老老实实把这门打开,我尚且还能好好说话,不过你们既然不爱敬酒只爱罚酒,我也不好不成全你们。”
说着,陈桥便将在阳光下闪着红光的昆吾刀从刀鞘中拔出,眼睛眨也不眨的便将刚刚被自己踢翻在地的人的一双脚剁了下来。
“啊啊啊!!!”
一声惨叫响起,院中跪着的人更是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
“想必我是太久没有在京中动刀子,到让你们觉得我陈桥是个人人揉搓的软柿子了。”
话音刚落,昆吾刀便又刺进了另一个人的右肩,那人惨叫一声,当即便扑倒在了地上,他的家眷见状,连忙哭着扑到他的身上,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至于那个先前被陈桥斩去双脚的男人,他的家眷早已经被活活吓晕了。
“先前阎氏打着魏王妃的旗号,三天两头登我将军府的门,扰得长乐不得安宁,你们这些族中长辈还有兄弟姊妹不说劝着些,反倒还当真生出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实在是其心可诛。”
一刀麾下,又有一人的手被斩了下来。
不过才下去三刀,院子里便已经是一片哀嚎遍野。又是几刀下去之后,还未被陈桥光顾过的人只胆战心惊地看着陈桥离自己越来越近,而那些不是被陈桥斩去手脚,便是被陈桥一刀扎进身体上其他部位的人,早已经几乎昏厥的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宽敞的院子里早已经血流成河,即便那些还未被伤到的人,跪在地上的膝盖也早已经浸泡在了血水之中。
“我原先瞧着你们阎家和魏王素无太大的瓜葛,当初便好心放你们一马,谁知你们竟如此贪心不足。”
陈桥走出血泊,一字一句满是厌恶地说道。
一旁的沈勇达更是嫌恶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院子里的黑龙军将士们也只是神色冷漠地站在原处,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这些恶人。
“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我如今还在京城,你们便敢如此败坏熙丫头的名声,若我不在,你们怕不是要逼着长乐去向陛下请旨赐婚了!”
说起这个事情,陈桥便是愤怒难忍,若非自己恰好回来,还不知李丽质会被这些小人气成什么样子。
“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便不顾旁人的死活。”陈桥拎着昆吾刀站在血泊之外,眼中尽是满满杀气,“实在是死有余辜。”
说完这番话,陈桥便又做回了座位上。
“动手吧。”
陈桥垂着眼睑朝着围着阎家人站着的黑龙军将士下令道。
“是!”
齐齐应了一声之后,院中便接二连三的响起惨叫声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院子里便再没有一个活口。
重重吐出一口气来,陈桥嫌恶的看一眼那些横七竖八倒在院子里的尸首,还有那些先前被他砍下来的残肢断臂,挥了挥手,“烧掉吧。”
“是。”
一个黑龙军将士应了一声,转而便走出阎府大门去拿他们专程带来的火油和打火石。
烧掉尸体便是陈桥自战场上留下的习惯,每次大战之后,陈桥便都会将敌人的尸体聚集起来,淋上火油付之一炬,否则那战场清理起来只是在有些太过麻烦了。
“好了,接下来就是见见那个出了不少好主意的女人吧。”陈桥扭头看向沈勇达。
“大人这边走。”
沈勇达说着,便领着陈桥七拐八绕的走到了关押着那妇人的房间,守在外面的两个黑龙军将士看到陈桥和沈勇达走过来,行了一礼之后便将房门推开。
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妇人,陈桥嗤笑一声,“方才你那二嫂子还说你是当代吕雉,我瞧你却是差远了。”
同样都是蛇蝎心肠的女人,这妇人的胆量可比吕雉小多了,毕竟吕雉可是能面对人彘而面不改色的人物。
“外头算是清净了,现在便好好好说上一说你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么多‘好’主意的?”陈桥重重咬着一个好字,拧紧眉头看着那女人。
“将军饶命,我、我先前——”
“我劝你小心说话,我这把昆吾刀今日可还没饮够人血呢。”
那妇人刚要说些什么,便被陈桥打断,他可不想听这妇人的鬼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