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回到京中之后,陈桥让其余认各自回去歇息之后,便只身一人入宫去见李世民了。原来李靖和李勣也是要去的,可陈桥见两人都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便硬是让两人各自回府歇着去了。
看着分别站在他二人身边的几个黑龙军将士,李靖和李勣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而后便在那些黑龙军将士的陪同下回府去了。
“莫贺咄之子?”
太极殿中,陈桥便将此番战事发生的所有缘由都告诉了李世民。
“是,之前我带长乐去龙门关时,便在一个土匪的寨子里捉到过一个易格的人,当时只是问出了易格的一些事情,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有本事笼络到靺鞨。”陈桥说着,面上露出几分遗憾,“若是早知他竟暗中去了靺鞨,此番我大唐那几十万将士也不会惨死靺鞨”
一想到此事终究是因自己而起,陈桥自是免不了一番自责。
李世民却摇摇头,安抚道:“此番分明是那易格心思毒辣,又怎可怪到你头上?”
眼见陈桥依旧有些郁郁,李世民便拿出一封信来。
“你来得正好,前几日东女国女王给朕来了一封求救书,说东女国常年遭受波斯侵扰,苦不堪言却又难以抗衡。”李世民说着,将那封求救书递给了陈桥,“东女国女王说若大唐愿出兵相助,定永世称臣绝不食言。”
陈桥细细看过那求救书,目光深邃地看向李世民。
“陛下,此前我便考问过那易格派来的人,眼下易格就在波斯国内,甚至为了报仇不惜爬上了波斯女王的床。”
闻言,李世民扭头看向地图上写着波斯二字的地方。
波斯帝国,一个古老而强大的国家,周边一个小国皆臣服于它。多少年来,波斯与中原一向进水不犯河水,怎么如今却又准许易格做出此等事情?
“陛下,臣以为那波斯女王想必早已对我大唐包藏祸心,她之所以允许易格做出这些事情便是为了试探我大唐。”
陈桥如此说道。
李世民冷笑一声,随即说道:“即是如此,那咱们也不放回赠她一次。”
“东女国?”
陈桥挑眉问了一句。
李世民点点头,说道:“东女国一国皆以女子为尊,虽有男子却也只用于苦力劳作,自然无法与强大的波斯相抗衡。”说着,李世民目光落在地图上那写着“东女国”三字的小小一处,“若是我大唐将东女国纳入版图,也不知那波斯女王会作何感想。”
东女国虽占地很小,可却自成一国,这些年来鲜少与外界通信。东女国分别于大唐还有波斯的东西边境相连,对于两国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军事要地。
“若她不曾对易格听之任之,两国之间自是各不相犯,可她既然让易格做出危害我大唐之事,我便不会轻易放过她。”
陈桥如此说道。
李世民笑笑,不过眉目间仍旧有些担心,“波斯历来强大,臣服于波斯的小国更是不计其数,怕是会有些麻烦。”
听到此话,陈桥也不免皱起眉来,“既然如此,那便不放先引了这些小国各自争斗,到时候波斯忙于为这些小国调和,自然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说着,陈桥眉头舒展开,露出一个笑容。
“此法甚好!”李世民拍拍陈桥的肩膀,老怀安慰说道:“果然这满朝文武大臣都不及你一人。”
“陛下言重了。”陈桥谦虚地落下一句话。
李世民朗笑一声,随后便又说道:“回府去吧,质儿听说你今日回京,早早便出宫去等着你了。”
听李世民提起李丽质,陈桥嘴角不由挂起一个温柔的笑,“那我便先行出宫去了。”
“陈卿,”正当陈桥准备离开的时候,李世民却突然把人叫住了,待陈桥扭头看向他时,李世民又说道:“进来观音婢身子愈发不好,质儿难免为此忧心,你多宽慰宽慰她吧。”
“好。”
随后,陈桥便出宫往将军府去了。
回到府上时,陈桥果然看到李丽质已经带着印月怜月二人在正厅等着他。三人看到陈桥进来,皆是一脸欣喜的模样,不过印月怜月因着身份还克制一些,李丽质却起身一路扑进了陈桥怀中。
“桥郎,怎么现在才回来。”
陈桥在李丽质额上落下一吻,说道:“方才进宫去见陛下了。”
随后,李丽质松开陈桥,转身之时才想起眼下正厅中不知她与陈桥两人,一时不免有些难为情。
“将军。”
眼见陈桥走进正厅,印月怜月忙起身行礼。
当年在朔州,姐妹二人第一次见到陈桥的时候,心中更多的是仰慕之情。后来就在她们觉得人生已经毫无希望的时候,陈桥又宛如从天而降一般从老鸨手中救出她二人的时候,两人确实是对陈桥生出了一些男女之情。可后来陈桥与李丽质不顾流言蜚语,将她们从朔州带来京城,甚至出手解决了那些吸血的亲戚之后,两人对陈桥更多的便只有感激之情了。
虽说心中仍有爱慕,却也绝不会做出越矩之事。
“都坐吧。”
叫一妻二妾都坐下之后,陈桥笑着说道:“只怕此后我会时常出征在外,这家就要靠你们来打理了。”
“桥郎放心,不必顾虑我们。”
听李丽质这样说,印月怜月也出声应和。
“有你们在,我自是放心的。”
陈桥微微一笑,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女子,想起之前程咬金同自己说过,朝中户部尚书家妻妾成群,整个宅子都被争宠的女人们搞得乌烟瘴。听说李世民都因此申斥了那户部尚书几次,后来也是那户部尚书自己休了两个小妾之后,其他女人才安生下来。
记得程咬金与他说的时候,满脸的幸灾乐祸,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桥郎在笑什么?”
眼见陈桥突然笑出声,李丽质不由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想起程将军之前给我说的一些事情。”
心知陈桥不欲多说,李丽质便也没有再问。
晚饭时候,陈桥便对三人说了或许不久之后又要去东女国的事情。
“那波斯也太可恶了。”李丽质义愤填膺地说到,看起来很是生气。
陈桥附和着点点头,不过他却没说易格的事情,“是,波斯三番五次骚扰东女国,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若继续放任,只怕将来会为祸我大唐。”
听陈桥这样说,李丽质自然是万分赞同陈桥的说法。
“那将军何时动身?”印月问了一句。
三年下来,印月怜月在与陈桥和李丽质相处的时候,也放轻松的不少。尤其前些日子还李丽质还帮她们料理了那些所谓的亲戚。
“陛下还未明说,不过想来也就是这几个月了,不然若是再拖久一些,只怕东女国就会拨波斯占了去。”
闻言,李丽质也点点头。
晚饭后,印月和怜月知道陈桥还有话要与李丽质说,便识趣地回清婉苑去了。
“我听陛下说,皇后娘娘不大好。”
两人回到卧房后,陈桥握着李丽质的手问了一句。
“嗯……”闻言,李丽质神色一黯,“妙应真人说了,母后最多可以撑到明年夏天。”
听到这话,陈桥不免叹息一声,不过既然孙思邈都说了这样的话,想来长孙皇后确实气数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