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放心,我既来了,就不会就此离开,您且放宽心。”
陈桥起身走到老者身边安抚一句。
听到陈桥说出这样的话,百姓么踟蹰一会儿,最终还是全都上前,去施林通那头领取银钱了。
银钱终于分发完,百姓们再三叩谢了陈桥,刚打算离开,就见崔家家主的长子带着几百个护卫朝着这边走来。
长久生活在崔家阴影下的百姓顿时害怕起来,刚刚领取的银钱此刻也变得无比烫手。
“哪个是陈桥!”身着华服的男子往前一步,面色阴冷的喝问一句。
“我,”陈桥说着,看向那华服男子,“你又是哪里来的宵小?”
“便是你伤了我弟弟?”
看清陈桥的长相后,那华服男子大怒,挥手就让身后的护卫朝着陈桥冲去,想要给亲弟报仇。
在看到施林通看向自己的跃跃欲试的目光之后,陈桥冲着他努了努下巴,“去吧。”
闻言,施林通单枪匹马就朝着那几百个护卫冲了上去。
“不自量力!”
护卫中,为首的一人眼见施林通只身而来,不由露出一个轻蔑地笑。
可还等他回过神来,刚刚距离他还有几丈远的施林通眨眼间就到了他面前,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施林通击倒在地。
其余护卫见此情景,全部都向着施林通冲去。看着这些朝着自己围来的凶神恶煞之人,嘴角轻掀,当即便袭向了包围圈中人最少的一处。
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那几人,施林通朝着剩下的几人招招手。
不远处看着的陈桥有些讶异,他确实没想到施林通还是个有武艺傍身的人。
“这小子身法很是不错啊。”
吴野闻言笑了笑,“这三个月以来,施林通总是缠着李将军学武艺,想必也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在您面前显摆显摆。”
陈桥听到这话,不由点点头,“若黑龙军人人都有他这样的身手,何止能以一敌百。”
在他们说话间,施林通已经又迅速解决掉了一半的护卫,自己却连头发丝都没掉一根。
站在另一头的崔家长子很是焦灼,不由攥紧了拳头。
“没用的东西!”他怒喝一声,若不是身边还有两个家仆拦着的话,只怕也要加入这场打斗了。
很快,那几百个气势汹汹而来的护卫已经全部倒在了施林通的脚下。
“将军!如何!”
施林通年纪不大,言行间还带了些孩子气。
陈桥拍拍他的肩膀,“很好!”
得到夸奖的施林通很是高兴,虽然这一路以来不免疑惑陈桥为何总让自己半红脸,可此时此刻陈桥的夸奖却打散了他心中的所有疑惑。
无论如何,可以帮得到将军就好!
“陈桥!”崔家大公子气急败坏地吼道。
陈桥点点头,“自然,崔家家主的长子,整日为非作歹、为虎作伥、鱼肉百姓,在这博陵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简直是如雷贯耳。”
“你!”崔家大公子气得涨红了脸。
“既然知道我是崔家人!你竟还敢纵容手下对我的人动手!”
“老子是陛下亲封的三品镇军大将军,我黑龙军中更是各个都有军功傍身的将士,你一无品无阶的平头百姓,老子的人为什么不能打你的人?”陈桥笑了一声,做出一副费解的模样。
“你!你!”崔家大公子一时竟无话可说,“你给我等着!”
说罢,这崔家大公子便打算离开。
“不必等了,你眼下便带我去你家吧。”陈桥一个闪身便到了崔家大公子身边,撩到他身边的两个家仆之后,笑眯眯地对崔家大公子说道:“本将军此番前来博陵,是有要事与你父亲商议。”
说完,也不顾崔家大公子同意与否,便命人将他绑了起来,捆着双手拴在马后,一路被扯着跌跌撞撞往崔家大宅去了。
“叫!要是你叫不出来你爹,就活埋了你!”
站在崔家大宅外,看着紧闭家门的宅院,陈桥凑到崔家大公子面前阴狠地说了一句。
“爹!爹出来救我啊!爹!救救我!!!”
宅子里,听见儿子呼救声的崔家家崔仕居主正烦躁的在正厅中来回跺。
“老爷!老爷救救庆儿吧!”
一中年妇人哭哭啼啼坐在一旁,不断央求这面前的男人。
“闭嘴!”
崔仕居怒喝一声,一个巴掌扇到了妇人脸上。
“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崔仕居气急败坏道:“我说了多少次!那陈桥手段残忍,是个连长孙司徒不放在眼里的人!可这个败家子呢!带着区区几百个护卫去就那陈桥的麻烦!他自己找死不要拖累我!”
“老爷!老爷!”妇人被扇地摔在了地上,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脸,哭得更凶了,“可、可庆儿是去给恒儿报仇的啊!”
“愚蠢!”崔仕居气到浑身发抖,“报仇!我不过一时三刻不在家!你们就给我捅出这样大的篓子!”
“家主!家主!”
两人说话间,一个家仆慌慌张张冲了进来。
“何事!”
崔仕居现在脑仁儿生疼,丝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知州、知州大人被陈桥杀了!”
一阵天旋地转,崔仕居颓然倒在了椅子上。
完了,彻底完了。
宅子外面,崔家大公子的喊声还在继续。正厅里,那妇人依旧在哭求。
“救?我拿什么救那个废物!一命换一命吗!”
崔仕居听到妇人还在断断续续求着,不由喝问一声。
“钱财!天下哪有不爱金银的人!老爷!那陈桥未必就不爱财啊!”
“糊涂!愚蠢!不知所谓!”崔仕居脸色苍白,痛心疾首地说道:“若那陈桥是个爱财的!又怎会杀了知州!就算他爱财!你怎知他想要多少?难道让我为了救那个废物!就把崔家百年基业拱手让人吗!”
那妇人哭得更凶了,崔仕居心中更加烦躁,从出生到现在他还从未像眼下这般不知所措过。
“哭哭哭!就知道哭!给我闭嘴!”
半个时辰后,眼见宅子的大门依旧紧闭,陈桥啧啧两声,走到被牢牢捆住的崔家大公子面前。
“你是你爹亲生的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人出来?”
崔家大公子喊了这么许久,嗓子早已经嘶哑,只是不停咳嗽。
“再喊一次,就说要在没人出来,我就亲自开门进去了。”
闻言,崔家大公子照着原话喊了一次。
身上几个或深或浅的之前因为反抗而被陈桥割开的伤口还在潺潺流血,崔家大公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惨白了下去,喊完这最后一句之后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果然,这句话可远比刚刚崔家大公子那些求救之言要有用得多,看来这崔家家主远比卢家家主要聪明。
崔家大宅的大门终于响起沉闷的开门声。
崔仕居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十分难看。他尽量不去看被放置在显眼位置的儿子,只把目光落在陈桥身上。
“陈将军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