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赤怒吼一声之下,身形有若是一道疾风一般,瞬时而去。
“好你个凌赤,果真是胆大包天!”
“七绝毒翁”冯六公一声冷笑,双掌飞动之下,足足七柄飞刀齐齐飞射过去。凌赤以一手“飞龙探云手”将所有飞刀尽皆收入掌心,掌式一抛,七柄飞刀又齐齐飞回过去。
“七绝毒翁”冯六公又是抚掌间,另有七柄飞刀夺势而出!
一阵金银相碰之声,自空中炸裂开来,足足七响!
凌赤身形依旧不落,转身之间,自十四柄下落飞刀之间穿梭而过,手中“折花拳”猛地一拍,沉沉朝着“七绝毒翁”冯六公撞了过去。
“七绝毒翁”冯六公冷笑一声,双足微分,丹田自下一压,沉喝一声,猛拍一掌,竟将凌赤如此一拳给接住。
“好小子,真以为能跟老夫斗了么?”
“七绝毒翁”冯六公掌式一换,看似未动分毫,但却一股内力迸射而出,凌赤直被弹飞数步之远。
“七绝毒翁”冯六公朗声笑道:“凌赤啊凌赤,你恐怕是忘了老夫我向来都是以毒称道!我接触毒物这么多年,既然能够被你们称呼一声老毒物,那你的味道,老夫的鼻子一闻便知!自打你一进王府之后,我便处处留意你,昨夜你小子前去城北贩奴场,真当老夫是傻的么?”
凌赤不由得对“七绝毒翁”冯六公这灵敏似狐的鼻子一阵诧异,且看他双目挑动,唯今之计,当是要以救出“龙凤双分剑”龙阿成与牛耿为重,切不可跟“七绝毒翁”冯六公硬碰硬。
只见得凌赤双手负背,将面上的胡须与脓包丢掷一旁,露出了一张风霜扑扑的少年脸庞。
王老爷子定睛一看,顿时不由得一阵失神,哪里想到这凌赤伪装竟是如此的厉害?所幸“七绝毒翁”冯六公早是有所防范,不然按着这少年的路子闹腾下去,他王府的基业,哪里还有存活下去的道理?
风,似刀;日,似火。
数十条长影自日头之下拉长,凉风不断,将众人的衣袍吹得拂拂舞动。
就在这顷刻之间,王府之内早已站上了不知多少条汉子,将凌赤给团团围住。凌赤目光扫去,要想冲出去,此刻已是没了丝毫的机会,要么血战到底,要么就是委曲求全。
但对于凌赤,这并不是一项选择题,他所能够做的,只有不顾一切地迎接战斗!
但“七绝毒翁”冯六公心头的打算,早已是烂熟于心,岂会容凌赤轻易搅乱了他的计划?
“凌赤,依照着江湖人对你的描述,想必你这小子此刻又是难忍双拳了吧?”“七绝毒翁”冯六公冷声笑道,“我劝你还是把你的拳头给我收下去,咱们好好一番交易,休叫老夫手下没个轻重,叫堂堂剑泉山庄的吴少庄主两夫妇受了皮肉之苦!”
凌赤双拳紧捏,他向来不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可如今在“七绝毒翁”冯六公的手上,却还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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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吴少庄主与宇文珂的性命,就连“龙凤双分剑”龙阿成与牛耿都已落入了“七绝毒翁”冯六公的手上去。
凌赤终究还是不甘心地垂下了双手,双目狠狠地瞪着“七绝毒翁”冯六公,恨恨道:“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七绝毒翁”冯六公此时却又不再理会凌赤,转而向着王老爷子笑道:“王老爷子,今日这场戏,可并非如此而已!老夫知道王老爷子您昨日基业受损,但请您信老夫一回,等老夫一旦得手,今后的荣华富贵,乃至加官进爵,那都是不在话下!”
王老爷子自是喜不胜喜,他虽不通武艺,但江湖之中做生意,又岂能少了几分江湖气?一等牛耿、凌赤和“龙凤双分剑”龙阿成的名号出来,王老爷子立时便是知道此事并不简单。更何况就连剑泉山庄的吴少庄主都搬出来了,那定又与不久之后的泰山武林大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若是王老爷子能够沾上泰山武林大会的一丁点光彩,那城北贩奴场与城南赌场的生意,又算得了什么呢?
王老爷子抿唇一笑,举手间,又是令下人搬来了两张太师椅、一方八卦桌,刚沏好的西湖龙井散发着似苦似甜的香气。
王老爷子斜坐太师椅,招呼着“七绝毒翁”冯六公一起坐下之后,双手将茶杯奉上,嘿嘿笑道:“毒翁自是胸中有丘壑,王某不过只是一介做小本买卖的生意人,还得仰仗毒翁安排了。”
“七绝毒翁”冯六公咧嘴一笑,嘴唇于茶水之上轻点一下,缓缓搁置茶杯,又将指尖落到了牛耿身上去,道:“你们两个愣着干嘛?我同你们的好友凌赤已有赌约,赌的,便是你们二人谁的武艺更胜一筹。今日,若是你们二人不分出个上下高低,这场戏子,哪里还有看头?”
凌赤难忍胸中盛怒,冲着“七绝毒翁”冯六公怒吼道:“老毒物,你有什么,全部都冲着我来!我跟你的恩怨,与他们又有何干?”
却是此时,只听一声“铿锵”之声!
“龙凤双分剑”龙阿成手握双剑,剑身猛地一震,自是金光璀璨!
“龙凤双分剑”龙阿成双足一跃,长剑后摆,宛若双翅振翼的凤凰直飞冲天,跃到了擂台之中。
“龙凤双分剑”龙阿成剑气一落,双剑相贴,平平推出,如是排山倒海的剑势自剑尖迸出。王府之内的汉子都是一阵叫好,心想今日可有一场好戏!
“牛兄,看来今日一战是在所难免的了。”
牛耿摇了摇头,要他对自己朋友出剑,这简直比在他胸口剜血还要疼上十倍不止。可若要是他们二人再不出手,那吴少庄主两夫妇的性命又该何去何从?
牛耿终于是耐不住了,提着长剑,大步走上了擂台之上。他没有施展出任何的身法,就只是平平地走着,但是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至极。
凌赤闭上双目,不肯眼睁睁看着这两人自相残杀的惨状。
“七绝毒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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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六公饶有兴致地看着擂台,心头猛地升起了一股快意,他所心心念念的好戏,可才不止这么一点呢!
且见得“龙凤双分剑”龙阿成双剑震荡,磅礴剑气迸射而出,一招“比翼双飞”,摆好了架势。
而牛耿,右手握剑,左手手指点在了剑尖之上,剑身横在胸膛,平平推出……
“且慢!”“七绝毒翁”冯六公一声喝止,“凌赤少侠,既然是咱们两个人之间的赌局。总得要赌些什么吧?”
凌赤双目就要喷出火焰,只字未吐。
“来吧,我是主人,你是客人,我也便尽尽地主之谊,让你先下注吧!”
“七绝毒翁”冯六公此话却是要凌赤来定夺谁的生死,更是在凌赤的伤口之上撒下了好一层盐巴。
凌赤再也忍不住,怒吼道:“放了他们二人,我随你发落!”
“七绝毒翁”冯六公却是冷笑一声,嘴唇又将茶水细品,一副怅然样子,说道:“甭说了吧,凌赤少侠。你们都是些重情重义的人,自然是不适合在江湖里闯荡的。你怎么会随我发落呢?若是我让你交出昨夜里,你救出的那个少年,你会老老实实地把人交出来么?”
凌赤一时语塞,刹那之间,顿觉自己此刻竟然是如此的无力。可是要凌赤眼睁睁看着牛耿与“龙凤双分剑”二人相互拼命,更要让自己去定夺他们二人的生死,那更是比死亡更加残酷的罪行。
凌赤双目发红,恨不得立时将“七绝毒翁”冯六公碎尸万端,但自己却只能够漠然站着,眼看着擂台之上,“龙凤双分剑”龙阿成与牛耿持剑相对,一股莫名的懊悔之意涌上了心头。
“凌赤少侠,赌牛兄吧!牛兄深得静空道人真传,武功自是比我高上不少的!”
“龙凤双分剑”龙阿成一声朗笑,回绝天地之间,尽显男子气概!
凌赤嘴唇翕动,更是难以言语,惨然道:“不,你们二人都不准出手!”
牛耿亦是一番心伤,眼神之中一阵灰暗,道:“凌赤少侠,这江湖终归不是我所应该在的地方。今日或许便是咱们最后一次相见了,等你事情做完,也别在江湖之中久待了吧,太累了!”
牛耿所说,句句都是真心实意,不由间,已是热泪盈眶。
凌赤大吼一声,可“龙凤双分剑”龙阿成与牛耿已然相斗起来。“龙凤双分剑”龙阿成双剑以快打慢,牛耿招式虽慢,但端的剑招奇妙,每每一剑,便将“龙凤双分剑”龙阿成处处招式给封堵住。
“不!不!不!”凌赤怒吼道,“你们快停手!”
但“龙凤双分剑”龙阿成与牛耿却不见得半分停手的意思,剑招越舞越快,剑刃不长眼,稍不注意,只怕是人命就将终结。
“哼,才离开我多久,本门武功就叫你荒废至此了么?”
突然间,不知从何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厉喝,一道青灰色道袍突然自天边飘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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