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佛陀中了巫鬼族女王的摄魂之术,一听巫鬼族女王的命令,果然是乖乖地垂下了手掌。
凌赤惊魂未定,若是巫鬼族女王稍晚片刻吼出声来,那沙佛陀如此一拳打在凌赤的身上,凌赤即便是不死,也得要躺下好些时月。
凌赤理了理被沙佛陀扯坏的衣襟,怒目瞪着不远处浅笑而视的巫鬼族女王,恨恨道:“妖女,事到如今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巫鬼族女王只是咯咯咯地笑着,笑声之中也少了先前几分的挑逗,更多了几分将人操纵在手的得意。她一步一步向前走来,仿佛是洞穴之中深藏的一名仙子,但每一步都像是奏起了死亡的乐章。
巫鬼族女王轻轻推开了身宽体胖的沙佛陀,再一次将手搭在了凌赤的肩上,浅笑道:“大侠,小女子容貌虽说不上倾国倾城,可也算得上是闭月羞花。大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我,实在是令小女子惶恐得很。不知道大侠心中是否已有心上人了?”
凌赤扭过脑袋,倔强地说道:“这又与你何干?”
心上人?凌赤脑海之中渐渐浮现出了铁青儿的微笑,阔别良久,不知那青儿又是过得怎样?
巫鬼族女王一副看穿了凌赤心事的模样,将纤纤玉手搭在了凌赤心口的位置,鼻息缓慢,但却轻柔如水,轻声说道:“既然大侠心中已有所属,小女子也自然不能够强求。只不过江湖之中要说三妻四妾,那可谓是大有人在。就算小女子做不了大侠的正宫之属,能屈身留在大侠身边作个丫鬟,那也是别无二话的。”
堂堂巫鬼族女王竟然委身下来,要做凌赤的姬妾?凌赤样貌平平,身份更是低微,于江湖之上又是仇敌无数。凌赤思来想去,无论如何也实在是想不通这巫鬼族女王究竟是在打着怎样的如意算盘。
凌赤一把撇开巫鬼族女王的双手,怒喝道:“我凌赤行得端、坐得直,绝不同你这妖女共行一道!”
“好个‘行得端、坐得直’!”巫鬼族女王拍手叫道,“你这家伙,我几番求你,你却不肯。如今倒的确是该用强了!”
巫鬼族女王双眉倒竖,似是春风下的柳叶一摆,秀丽之中猛然射出一道杀气。
凌赤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得巫鬼族女王一只蛇手已然穿风一刺,“赤炼蛇功”之中的“纤手玉蛇”讲的便是一个“快”字。凌赤与巫鬼族女王相隔极近,两人鼻息不过数寸之内,如此一出手,凌赤哪里还有机会逃脱?立马便被巫鬼族女王的指尖给点中了喉咙。
凌赤怒目一瞪,眼前却又只剩下了一片深绿色的烟雾。
凌赤当然知道这深绿色烟雾的厉害,想要屏住呼吸,可方才被巫鬼族女王点中的喉咙却是没了使唤,竟大口张嘴吸气。
再然后,凌赤也跟着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却说江湖如刀,寒烟几度飘。
被沙佛陀用着烈火堂火器戏耍、掠走凌赤之后的牛耿停留竿城数日,同竿城乞丐一同重整竿城,总算是有了几番模样。
朝廷新派的官吏近几日便会赶到,眼见竿城渐渐恢复以往的烟火之气,牛耿也知道竿城不再想前段日子那般需要自己了。
自“血面鬼”洪太龙、“平原虎”吕方和妖羽妖石两师兄弟去世之后,雄霸一方的大漠血刃帮、赤兔马场和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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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门也跟着土崩瓦解。
左南天带着伊寒早已离开竿城,不知是要回南海,还是继续寻找伊轻的下落。
但牛耿心中念念不忘的,依旧是那个双眉坚毅的少年。
凌赤现如今却又在何方?
对着竿城乞丐一番拱手相谢、江湖再见之后,牛耿坐上了好一匹竿城百姓赠送的雪白雄马。
马儿温顺,但赶起路来,却是龙行万里、风驰电赶。牛耿早晨才出发,日照竿头的时候,回头已见不着竿城的方向了。
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似的,牛耿独自一人、乘着一马,穿梭在了茫茫草原之中。偶有野羊成群挡在路边,或有野狼伺机而动,牛耿都是一一视而不见。
牛耿心头在乎的,只是那被沙佛陀抓走的凌赤究竟过得怎样。牛耿虽是长门派静空道人的首徒,武功自然不弱,但长门派更有一门高深莫测的绝学,却是牛耿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
此门绝学虽与市井里的算命半仙有得一说,但演算之乱、推究之杂,牛耿天生愚笨,倒实在是学不会这么一门“天授术”。
虽然学不会,但作为静空道人的首徒,牛耿总还是略懂一些皮毛。
眼见茫茫天下,根本无处可走,牛耿只好摊开了左手,右手又伸出了中、食二指。凌赤嘴中念念有词,道:“不明,晦,初登于天,后入于地……”
右手的中、食二指在左手几番画出无形的八卦,二指合并于八卦中心一点,齐起,再双分,分点两面……
嘴中念叨一阵,牛耿突然将画着八卦的左手往脑袋上一拍,嘟囔道:“欸?接下来是干什么来着?”
灵光突然一现,牛耿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将双眼睁开,右手中、食二指正要下点,可却不见画八卦的左手置于何处。
“啊!”
牛耿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左手已然拍在了自己的后脑勺,方才细画一番的八卦图又已作废。牛耿不由得一声叫苦,耷拉着脑袋望向远方,刚要抱怨,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面前竟然站着好一群衣着奇怪的人。
这群人大多身着毛皮,但不像其余的草原大漠一带民族族人都会将毛皮披于肩上,便是袒胸露乳。他们的毛皮之内还层层裹着不知是何材质的衣物,裹得虽是严严实实,但却能用肉眼感知到这衣物已是湿润万分。
草原大漠本是干旱得很,这湿润万分的衣物又是从哪里搞来的?
但牛耿最为惊异的,还莫过于这些人脸上都涂满了各式各样的图画,显得整张脸凶神恶煞的。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刀枪棍棒,凭空出现,但却悄来无声。
不知道是牛耿演算“天授术”时候过于聚精会神,还是这群人的功夫就是如此精湛,总之牛耿的确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周遭早已围上了四五十人。
这些人似乎也看着牛耿发傻了,原本凶神恶煞的脸上,竟然冒出了些许迟疑的神色。
牛耿正是无路可走的时候,眼见面前有人,急忙是翻身下马,走上前去。
当头一个大汉手握大刀,见牛耿靠近,立刻是怒吼出声:“法克噢夫!瓦特啊由赌因!”
牛耿听得云里雾里,他也算走过不少地方,听过了不少地方的方言,但这大汉口中所说的语言却是从未入过他的耳朵。牛耿既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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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但天生朴实的性子也是叫他不由得低下了脑袋,虚心求问道:“敢问兄台会说汉话么?”
那大汉自然是不懂,手中大刀立时落下。牛耿被吓得死白了半张脸,倒退数步,又是连连叫道:“在下不过路过而已,虽然是语言不通,可也不至于刀剑相向呀!”
那大汉似乎被牛耿这朴实憨厚的样子给逗笑了,但周遭四五十人都将这当头的大汉给盯住,大汉不得不又摆正了神色,又是一番怒吼。牛耿依旧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懂,然而却见得那大汉已然霍霍砍来,
既然文说不行,那也只好以武会友了。
牛耿说时迟、那时快,正是在大刀落下之际,陡然将背上剑鞘一抖,长剑“哗”的出鞘。剑柄往上一冲,震得那大汉握刀的右手虎口发麻。
那大汉似乎是被激怒了,一声怒吼之下,其余四五十人全都赶上前来,刀剑棍棒一阵乱舞,牛耿也是看得眼花缭乱。
所幸牛耿深得静空道人真传,虽然面对众人,天生老实的牛耿免不了的一阵心慌,可多年来刻苦练剑的成果自然也是深深刻入了他的骨子里面。
只见得牛耿剑一斜,端的剑光飞舞,本能便将“飞清折翼剑”的一招“漫天羽翼”给施展了出来。
在凛凛剑光之下,那群大汉又是不敢贸然挺进。
当头大汉自然是不能够输了头战的,眼见众人又将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紧接着一声大吼,手中大刀立马又迎上了牛耿的剑尖。
这大汉刀法平平,牛耿不过一瞥,立马便是抓准了一个破绽,破空一刺,将那大汉的胳膊给此处一粒红点。
牛耿虽是手下留情,但这群人可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眼见牛耿似有看轻自己的意思,竟然更是不要命的冲了上来。
牛耿急得乱叫:“我不想和你们打架啊!”
可这群人又怎么会听得到牛耿口中所说?刀剑不停,如是乱飞的雨点般直往牛耿身上落下。
牛耿心急,正要施展开长门派的得意轻功,却无奈周围人聚得太密太密,根本无从逃脱。
且见得三柄大刀、两柄长剑一起朝着牛耿落了下来,牛耿矮身一过,持剑往上一送,剑身晃荡,挡住了这轮攻击。
那五个人被震得兵器就要脱手,牛耿更是一阵虎口发麻,不等牛耿有所反应,可身后又是有人来攻。
牛耿急忙一记“燕子反射”,长剑划出一道绝美的弧线,往后递了过去。剑尖带着一股劲风,立刻便将身后那群人给震住。
牛耿思来想去,实在是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
却是此时,突然便听得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牛耿张眼望去,人群之中渐渐让出了一条路子,所来之人身穿一身黄袍,袒胸露乳,肥头大耳。
牛耿不由得惊呼出声:“沙佛陀?”
然而此时的沙佛陀不仅仅是被摄魂术所操控,体内更被加入了一条蛊虫,已经成了巫鬼族的手下。
牛耿刚要开口,可沙佛陀出手极快,“虎啸之境”的高手沦为这个样子,倒着实是没有人能够想到的。
几番拆招,牛耿自然而然地便落入了下风,但脑海之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沙佛陀被这群人给操控住了,难不成凌赤少侠也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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