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国师!
诸国高手都是面面相觑,要知道蒙古南征北战良久,都是由威望甚高的几名皇子带兵,似乎蒙古好些年来已然没有了国师一说。
然而蒙古国师的传说却从未在诸国之间停止过,十五年前,蒙古国师本是一名名为三过禅师的藏僧担任。三过禅师练得一手好武功,尤以一门名为“无相大法”的内功为主,即便是中原武林提起三过禅师都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个束发修胡的人,名曰海德。这海德据说武功更是高深莫测,竟然将三过禅师击败于大漠之中。从此海德便成为了新一任的蒙古国师,没有人见识过海德的功夫,自担任蒙古国师以来,海德便已然入关修炼甚久,甚至世间都少有人知道海德究竟长了一个什么样子。
而如今这个海德竟然出关,并且来到了月轮国内,这一番又将要给这个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小国,带来一番如何的惊涛骇浪?
凌赤总归是阅历较浅,听闻面前这么一个老者便是蒙古国师,少年心性又加之国仇家恨,当然对于海德是不屑一顾的了。凌赤哼了一气,然后将又是一脚,伴随风声,将脚底的酒坛碎片全都吹散。
凌赤坐在了地上,然后打量着面前的海德,笑问道:“你就是蒙古国师?”
海德整理仪容,对于这般无礼的小子,他自然不能够随意出手,以免伤了自己的身份。海德微微颔首,笑道:“在下海德,小兄弟一手好功夫,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
诸国高手全都愣在了原地,这个传说之中武功高深莫测的海德国师就在眼前,方才已然浅浅露了一手功夫都是让人心惊。而如今凌赤这个年轻人却依旧是不屑一顾的样子,全然不知道自己惹上的究竟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存在。
凌赤怂了怂肩膀,叹气道:“哎,喝了酒浑身都发软,真是不舒服。”
月轮族长眼珠子一转,见到凌赤的话头终于没有直指海德国师,急忙吩咐道:“来人啊!还不快点给凌赤少侠按摩按摩?”
好些侍女一起上来,然而凌赤却是浓眉一皱,训斥道:“谁让你们来了?退下!”
侍女们被凌赤这么一声呵斥得不知是留是走,只好眼巴巴地望着月轮族长。月轮族长心下为难,不知道凌赤如今却又是要搞什么花样。月轮族长如今知道了这个老者就是蒙古入关修炼已久的海德国师,自然更是不敢得罪,急忙起身,长长的后摆拖在了地毯之上,直往凌赤这边跑了过来。
然而“鬼手棋圣”周莫测却是一把拉过月轮族长的手臂,劝道:“族长,现如今就看凌赤这小子的吧!”
月轮族长哪会放心,眼巴巴地望着凌赤,心中自是说不尽的着急。只听月轮族长苦着一个脸,整个脖子都拉长无比,说道:“凌赤少侠,这......这......你究竟是要干什么呀?”
凌赤朗笑一声,醉眼在海德国师身上一打量,然后伸出手指,道:“你是蒙古的国师?”
海德点了点头,凌赤继续说道:“那你伺候蒙古大汗,伺候得可算厉害?”
海德脸色铁青,冷冷道:“我是蒙古国师,又不是侍女。我又为什么要去伺候大汗?”
凌赤摆了摆手,埋怨的语气说道:“怎么搞的?连伺候大汗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还当什么国师?做什么大事?”
海德脸色气得死白,已经再难忍住脾气,大步走上前来,一个指头指向凌赤,却是对准月轮族长骂道:“堂堂月轮国,竟然会收容这样一个流氓?今日我海德真算是开眼了!”
月轮族长大惊,哪里还知道应该要如何应对?海德可是堂堂蒙古的国师,本身就能将精通“无相大法”的三过国师给击败,实力自然不容小觑。况且海德身为国师,手下更是握有重权,蒙古如今大兵压境,自然是得罪不得的。
而凌赤也是中原的贵客,又是中原边关大将莫不服将军亲自派来议事的大使,中原屹立如此多年,实力当然不比蒙古差。
如今无论是哪一边,都是月轮族长所得罪不得的。只见得月轮族长实在是左右为难,苦巴着脸,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才好。
这个时候凌赤才忍不住开口,道:“干什么?跟我说不下去,便要去找族长的茬子了吧?我就说过了,你这个家伙不过是个欺软怕硬了的老流氓而已,切,我凌赤才不把你放在眼里呢!”
海德气得直跺脚,怒拍一掌,面前的桌子登时碎成两半,怒骂道:“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没有礼数的中原人!”
凌赤却是大笑起来,直接反驳道:“我也自然没有见过你这么欺软怕硬的狗腿子!”
海德气得大怒,立马将矛头指向了面色难堪的月轮族长,骂道:“月轮国既然愿意与这种人为伍,那我蒙古当然对你不会再客气了!”
月轮族长被吓得身体一晃,已是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
然而凌赤却猛地站起身来,骂道:“你客气?你们蒙古什么时候客气过?呵,你既然不客气了,那我凌赤也懒得跟你客气了!”
海德恶狠狠地瞪着凌赤,良久,这才从嘴巴里面吐出了几个字:“凌赤?好,我海德算是记下这个名字了,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给我跪地求饶!”
凌赤说时迟、那时快,已是一招出手!
凌赤一掌飘过,海德万万没有想到凌赤竟然如此放肆,然而本自功夫不弱,微晃身形,翻手一拍,一阵掌风飘过。
海德怒道:“你这家伙,简直是无赖一般!这大庭广众之下、诸国议事大殿之中,竟然就如此出手,真是臭不要脸!”
凌赤一边还招,一边回道:“哼,你以为我凌赤是你们这种虚伪的小人么?干嘛等到有一天要让我跪地求饶,我凌赤现在就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凌赤说着,手中折花拳一动,拳风抖擞,海德自诩武功高深莫测,可一见这威力迅猛的拳头,也是微微一惊:“这个小子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内力?”
海德嚯的一摆肩上斗篷,凌赤的拳头瞬时便被斗篷给收了进去。凌赤直感这斗篷卷了起来,好像是有一条巨蟒缠绕在了自己的手臂之上,自己折花拳的劲力竟然就这般叫海德给化解了开来。
海德冷笑一声:“小子,你还是太过于狂妄了!”
凌赤另一只手迅速伸出,出手如电,已然抓住了海德肩上的斗篷。凌赤正打算用力一扯,将海德肩上的斗篷给撕碎,然而海德一晃肩,凌赤全身的力气却仿佛被带动了一般,朝前倒去!
“鬼手棋圣”周莫测惊呼道:“无相大法!”
海德呵呵一笑,道:“你这个中原人还算识相!”
凌赤朝前倒去的同时,海德霍然一脚踹出。凌赤已然失去了重心,双手都被海德的斗篷所牵制住,实在是腾不开力气。
然而凌赤心性至刚至烈,越是艰难的地方,他越是要闯一闯。正是这种心态,才让凌赤活到了现在。而凌赤如今跟海德比试,双手被缚,身子正往前倒去,海德又是一脚踢来。
电光火石一瞬,凌赤没有丝毫能够思考的时间,只是本能的竟然双腿一起抬起,猛地迎上了海德踹过来的小腿!
如此一来,凌赤整个身子都处于腾空之态,于习武之人真是大忌之中的大忌。要知道,凌赤不仅被缚,而且还将最后的触力点所丢弃,全身四处破绽全都大开,若是周围任何一个人出手,哪怕是海德身旁的侍从,凌赤这么一来立刻便会被人击败。
然而海德也非常人,见到凌赤竟然双腿齐上,心中瞬时闪现出了一个念头:“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历?虽然年轻,但是拳头却硬得很!如今双腿齐上,已经没有了借力的地方,难不成他有什么奇异的武功?”
海德奇怪之余,实则是自己想得太多。然而凌赤一脚已经与海德那一只腿相撞,另一只脚正要斜摆而来。海德大惊:“如今斗篷将他缠住,他这一脚飞来,我若是抵挡,他倒下若是用什么办法叫我一起倒了下去,岂不是让我堂堂蒙古国师蒙羞?”
海德急忙松开斗篷,斗篷一张,如是一双巨大的翅膀在海德的后背张开双翼。众人都是一惊,为海德的武功感到微微折服。
而凌赤如今连海德的束缚都已没有了,全身上下彻彻底底腾空,众人都是不由得为凌赤捏一把汗。
然而凌赤却突然在空中一个翻身,又是两脚重重朝着海德踢了过去!
是的,凌赤所施展的正是通猿门的“猿禽三通贯天边”!此招正是以空中借力才闻名江湖的绝技,凌赤虽是腾空却能在空中借力,一个翻身又朝着海德踢上一脚,在场诸国高手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海德急忙一摆手,立刻将凌赤双腿拂开,然后大喝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