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和我斗你还嫩点。”
黄老板得意道。
张桦踏进黄公馆时。
家里人仔仔细细的搜过。
甚至连口腔都没有放过。
所以张桦肯定是手无寸铁。
而且,自己高薪聘来保镖不离左右。
就算张桦突然暴起。
也会被子弹打成马蜂窝。
稳操胜券的黄老板,十分傲慢的说道:
“小子,我知道你武艺高强。
但你的速度再快。
难道还能比子弹更快?
乖乖认栽吧!
就当是结一份善缘。
不管你想拜入谁的门下。
我都可以替你递帖子。”
张桦淡淡道:“黄老板是打定主意要算计我了?”
他早知道屋子里有埋伏。
否则黄老板也不敢有恃无恐。
黄老板哈哈一笑,嚣张道:
“算计?
黄某人现在还需要算计谁?
只要勾勾手指头。
大把人来要你的命。
既然生意谈不妥。
这笔钱就当是孝敬我老人家的。
黄某也不白占你的便宜。
可以提携提携你。”
“提携?”
张桦嗤笑道:“黄老板糊涂了吧!
我需要你来提携?”
黄老板面色一沉,喝道:“狂悖。
你知道多少人等着黄某的一张帖子?
你知道多少人就等黄某一句话?
小子,只要我动一动手指头。
你至少少奋斗十年。
连这点都看不到。
只顾着眼前的蝇头小利。
你将来的路注定走不远。”
张桦笑道:“我对将来不感兴趣。
只想问黄老板一个问题。
帮桑二毛,还是两不相帮?”
黄老板呵呵一笑道:
“我帮桑二毛怎么样?
不帮他又怎么样?”
张桦笑道:“桑二毛是黄老板的亲戚。
初到上海就拜在您的门下。
正是靠着黄老板的提携。
桑二毛才有今天的地位。
现在他竟然跳水(叛变)。
投到张万林的门下。
如果黄老板不计前嫌。
那您门下的徒子徒孙是不是都可以跳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黄老板死期怕是不远了。”
“哈哈哈。”
黄老板一声狂笑。
仿佛是听到这辈子最大的笑话。
好一阵子,他面目狰狞道:“好个巧言令色的小子。
天堂有路你不走。
地狱无门你来投。
我和万林老弟的交情比海阔天高。
把你抓了送到他那儿。
必然成全义……。”
“啪啪啪。”
张桦轻轻鼓掌道:“黄老板果然是能屈能伸。
此前张万林不过是一个小角色。
看到黄老板还要尊一声爷叔。
等你们三人合伙开了三鑫公司。
张万林就改口管您叫哥。
现在杜老板逃到香港避难。
张万林投靠鬼子。
成了那帮畜生眼里的红人。
而他一心想独霸上海滩。
那么,黄老板就成了绊脚石。”
黄老板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想说什么。
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往椅子上一靠。
双眼乜斜着张桦。
一副吃定你的表情。
看他这副模样,张桦淡淡道:“既然黄老板固执己见。
张某也无话可说。
告辞!”
看张桦低头认怂。
黄老板那叫个得意万分。
他刚要开口说话。
只觉得眼前猛地一花。
张桦竟已经扑到面前。
黄老板刚要挣扎。
脖颈上忽然多了样东西。
他立刻停止动作。
张桦小声道:“这是一根极细的钢丝。
我只要一用力。
它就会割开你的喉咙。
噗!
黄老板的血会喷涌出来。
把这间屋子全部染红。
就算那几个枪手杀了我。
也救不回你这条老命。”
“快放了爷叔。”
隐藏的枪手全都冲出来。
可黄老板正好挡在张桦身前。
枪手们并不敢举枪瞄准。
只好发出徒劳的吼叫声。
张桦并不害怕,他轻轻一提手里的东西。
淡淡道:“黄老板,要不咱们赌一把。
看是子弹先打死我。
还是我切开你的喉咙。”
黄老板一哆嗦,忙不迭的说道:“小兄弟,有话好好说。
赶紧把你手里的钢丝拿掉。
别把老头我割伤了。”
说罢,他又对枪手们喝道:“还不统统滚下去。”
枪手们万般无奈,只得纷纷退到门外。
张桦笑道:“看来黄老板是不想赌。
那么我是否可以认为。
您默许了我的要求。”
黄老板惊慌道:“当然是答应小兄弟的要求。
桑二毛不过是个叛徒。
我凭什么帮他。
小兄弟赶紧放手。
老头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张桦贴着黄老板的耳朵说道:“忘了告诉你。
我的真实身份是军统。
哪怕今天被你暗算。
也会有无数的同志前来报仇。
黄老板可是吃过亏……”
“别说了!”黄老板愤怒道。
当年他春风得意的时候。
打了浙江督军卢永祥的儿子卢小嘉。
结果被卢小嘉派兵抓去折磨了七天七夜。
要不是杜老板从中斡旋。
又赔了几百万大洋。
恐怕黄老板就交待里面了。
从此,黄老板声名扫地。
只能屈尊于杜老板之下。
张桦笑道:“既然黄老板表明态度。
手枪也就没有用了。”
他的右手伸进黄老板的衣兜里。
拿出一支小巧的手枪。
“比利时李若佛袖珍手枪。
我还以为纯金打造。
搞了半天就枪柄这一点。
黄老板,不大气啊!”
这支手枪只有鸡蛋大小。
作为极近距离防御武器还不错。
至少可以吓人一跳。
“你……”
黄老板一愣。
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这支枪是最后的保命手段。
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难道自己的身边真有叛徒?
“哗啦。”
张桦倒掉枪里的子弹。
又将它放回黄老板的手中。
“小子,你别太得意。”
黄老板到底是个人物。
此时已然恢复镇定。
他冷冷说道:“小子,桑二毛现在是张万林的门徒。
我确实可以袖手旁观。
但其他的人未必会让你如愿。
如果他们想分一杯羹。
肯定会和你们火并。
别以为军统就能为所欲为。
你们现在是日薄西山。
最好不要自取其辱!”
张桦笑道:“黄老板,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只要您按兵不动。
事情就成了一半。
至于其他的人。
谁敢冒头我杀谁。”
黄老板冷冷道:“小子,杀气不要这么重。
帮会的门徒有好几万。
你一个人杀得过来吗?
而且你的上司、同僚不少人也拜在会里。
你对我们大打出手。
他们又会袖手旁观?
我们各退一步。
除了桑二毛之外,你不得再杀其他的人。
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否则我会发动所有的人。
将你们连根拔起。”
张桦笑道:“就等黄老板这句话。”
黄老板怒道:“还不把钢丝拿掉。
要是割伤了老子。
你个小瘪三赔得起吗?”
张桦笑道:“那有什么钢丝。
就是一根线头。”
“咯吱。”
黄老板狠狠一咬牙。
他做梦也没想到。
打了一辈子的鹰。
今天硬被抓瞎了眼睛。
但他更想不到。
张桦真的可以用线头杀人。
因为那是一根粘了玻璃渣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