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本来就是要吃人的。
余长生这么一说，唐乐山才想起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和阴鬼、厉鬼这些经常出现在道士们视野里的东西不同。
妖魔鬼怪四大类，妖和魔基本上属于另一个空间。
就像人活动的地方叫阳间界，也叫人间界。
人死后的地方叫做冥界，也叫阴间。
妖活动的空间，叫妖界。魔活动的空间，叫作魔界。
《太上老君十界明度篇》就曾经详细介绍过妖魔鬼怪们所处的各个空间，以及它们是如何干扰人的。
妖喜欢吃人肉，就好像人喜欢吃其他动物的肉一样。
不能说不吃人肉就不能活，但不吃人肉就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就好像你现在和所有的人说，我们要慈悲，要做到普度众生，所以大家都成为素食主义者，不要吃猪肉，是一个意思。
妖里的确有不吃人的，但大部分的妖，都是要吃人的。
魔住在魔界，而且本体一般不会在人间界具象化。
很多人会觉得魔是一种很玄幻，很抽象的东西，
但其实无论是道家还是佛家，都强调魔一直都在人们的身边。
而且这是唯一一个没有办法让旁人帮你驱散的东西，想要战胜它只能靠你自己。
就比如人的色欲，就是由色魔间接催生出来的。
与之对应的，还是杀魔催生的暴力、血腥。心魔催生的执念、怨念。
而鬼怪，和妖魔不同。
鬼怪的生活区域，就在阳间界。
这也是为什么道士其实大多都是和鬼怪打交道。
鬼者，生之所终。怪者，生之所变。
两个都是活着的生物的结束与变化形态，所以肯定是在阳间界活动的。
“这狐妖如此胆大妄为，当真是不怕死吗？”唐乐山愤愤的说道。
妖对待人如同对待猪狗，人对待妖又何尝不是。
尤其是像孙果果这样的狐妖，就算是余长生抓住她，把她活生生地剐了，也算不上是有伤天和。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还记得刚才胡杨斌遇到的事情吗？”
唐乐山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阴鬼其实不是要害胡杨斌，他只是希望能够引起胡杨斌的注意？”
“没错。”余长生看着眼前的尸体说道，“但我估计刚才孙果果回来的时候，也发现了他的魂魄离体，所已经处理掉了。”
“这孙果果当真不是个东西，要是再让我碰到她，我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
将万昌送回离魂道场养伤，唐乐山动用自己的关系网，想要把孙果果给挖出来。
除非这孙果果逃回深山老林，要不然她只要还在这城市里活动，就肯定会被巡捕给注意到。
两天的时间过去了，柳家别墅里，余长生正和柳烟烟她们几个女人玩大富翁，唐乐山的电话顿时打了过来。
“余师弟，我们找到孙果果在哪里了。只不过我们都没有把握能抓住她，你看你有空过来一趟吗？”
以前遇到这种危险的事情，唐乐山都是缩在最后面的。
但孙果果当着他的面伤了万昌，这口气唐乐山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所以他自己花钱找了一些散修，准备围捕孙果果。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余长生这边刚挂断电话，柳烟烟就一脸不高兴地说道，“才在家里休息两天，又要出门？”
余长生苦笑一声说道，“唐乐山那边遇到的事情比较棘手，我不去的话他可能会出事。”
“既然这么危险，那让芊芊她们也陪你去吧？”
余长生摇了摇头说道，“正是因为危险，所以我才不能让芊芊她们陪我去。”
“你不用担心，我最多一天就回来了。”
唐乐山给的位置是在城郊的一处废弃工厂。
唐乐山通过查看天网系统，锁定了有一天晚上孙果果乔装打扮，去附近的一家便利店买了些吃的。
等余长生赶到的时候，着实被唐乐山弄出来的阵仗给吓了一跳。
余长生本以为唐乐山找来围捕孙果果的散修只有几个人。
谁知道这一看，足足有二十五人。
这些散修有男有女，手上拿的法器也各不相同。
看见这场面的余长生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人多力量大，但这些散修很多实力甚至还不如万昌，这么跟着进去不是送死吗？
“余师弟你总算来了，你这一来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余长生对唐乐山说道，“唐师兄，我明白你想要找回面子的心情，但你让这么多实力不济的同道和你一起围猎孙果果，你难道不觉得不妥当吗？”
唐乐山苦笑着对余长生说道，“又不是我让他们来的。我找的人只有我们四个，其他人都是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临江市有狐妖，所以全都跑过来了。”
“这些人多半是为了法器吧？”一名手拿小圆盾的男人说道，“就好像我这面盾牌，当初就是祖师爷用一个通灵的犀牛皮做的。这都传了快四百年了，还是没有任何的破损。”
听男人这么一说，余长生沉默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以来都是这么个道理。
孙果果这个狐妖虽然凶悍，但是在大部分人的眼里，她可浑身都是宝啊。
“来，相互认识一下。这位是盾山门的常新辉，这位是飞符门的黄阳荣。两位，这是我师弟，西山门的余长生。”
西山门和自在门当然不是同一个门派。
唐乐山之所以要先强调余长生是他的师弟，其实就是为了告诉这两人他和余长生的关系匪浅，待会儿进去围猎的时候相互照应着点儿，不要把余长生当外人。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出发吧。”
唐乐山这边一动，其他的人也就跟着动了。
二十几个人朝着废弃工厂围了过去，虽然大家都是散修，平日里也没有山么交集。
但出于默契的，所有人都把能够逃出去的关键路口给卡死了。
这废弃工厂只有一个大厂房，前后两道门，里面有不少陈旧的设备。
所以二十几人分成两批，分别从前门后门进去，还有人专门守在外面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