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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满 江 红

    雷雨稍歇,汀江水位猛涨!从城门正楼往外看,天空一片灰暗。大片的敌军尸体躺在冰冷泥泞的地上,血水混着雨水,染红了地面。成群的猛兽惬意的啃食着,乌鸦,秃鹫飞舞着,狂欢着。

    李皓峰站在城楼护栏处,望着城外这一幕,想起羯族人的暴行,心中仇恨丝毫未减。他终于明白了当年岳飞面对金,辽入侵大宋时的一腔报国之志!

    前世李皓峰身为华国潜龙特战大队的大队长,执行无数任务,立功无数!但毕竟和平年代,虽然暗流涌动,明面上依然是相安无事!李皓峰从未经历过如此大的战争,无法体会个中感受。

    如今身处异世,亲身经历了鞑虏们的残暴,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岳飞“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冲天豪情,和“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的凌云壮志!

    李皓峰念及此处,情绪到达了定点,胸怀激荡。一首改编版的《满江红》脱口而出,嗓音虽然稚嫩,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十三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乱晋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首词念罢,场中众人早已激动的站起身,如遭雷击,还未等众人从“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的豪情壮志中回过神来。又听闻一阵激昂的旋律,从李皓峰的口中唱出: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闽越要让四方来贺

    ……

    李皓峰一遍又一遍的唱着,浑厚的内劲,将歌声传遍了整个长汀溪!长汀溪里的所有人,无论是将士还是百姓,都停下了手中劳作,驻足凝神细听。

    激昂的旋律,意境深远的歌词,唱出了人们心中对故土的眷恋,唱出了对无数忠魂的崇敬,唱出了保家卫国,报仇雪恨的坚定之心。

    而身经百战的杨淮忠和一众将领,最能体会到这首歌的家国情怀,情不自禁的就跟着小声哼唱了起来。先是一众将领,小声的跟着哼唱。慢慢的场中的所有人也跟着哼唱,然后是城内和城墙上的将士们跟着唱,到最后全城的百姓们,都情不自禁的一起唱了起来!

    数十万人齐声高歌,激昂的歌声,响彻了天际,坚定了全军将士,和百姓们驱除鞑虏,精忠报国,光复中原的决心!

    歌曲唱罢许久,人们激动的情绪仍然无法平静!

    “皓峰,敢问前面那首词,和这首歌是何名字?”杨淮忠激动的问道。

    “词牌名为:满江红。此歌,名为精忠报国!”李皓峰严肃的说道。

    “满江红,精忠报国,好名!好词!好歌!老夫决定了,这首歌就定为我闽越国军队的军歌!”杨淮忠激动的说道。

    “大将军安排便好,如今这春雨稍歇。依我看,还是把城外的尸体先处理的好,不然容易引发瘟疫!”李皓峰说道。

    “皓峰所言极是,珠亮,传令下去,全军出城,打扫战场,将敌军尸体集中处理了。”杨淮忠对李皓峰所言很是赞同,回头吩咐手下将领去处理。

    “大将军且慢,还是让百姓们去吧,百姓们深受鞑虏所害,颠沛流离。这鞑虏身上,可是还有不少劫掠而来的财富。就当是支付给百姓们清理尸体的报酬了。告知百姓们,将尸体集中火化即可!”

    “哦,哈哈哈……还是皓峰想得周到!好,那就按皓峰的意思办。珠亮去吧,把皓峰的意思告知百姓们,让将士们维护好百姓们的秩序即可!”杨淮忠吩咐道。

    “领命!”岳珠亮当即领命下了城楼。

    “咦?兰虞,你们这是在作甚?”杨淮忠忽然发现,以兰虞为首的几名文官,竟然全都在伏案疾书,不禁开口问道。

    “大将军,皓峰刚才所作的《满江红》一词,及《精忠报国》这首歌,令下官等人惊为天人,乃惊世之作!所以下官赶紧抄录下来,准备将它编写成册,供世人传唱!”

    “哎呀呀,还是兰虞考虑的周到,来来来同抄!”说完便走向桌旁,要了一支笔,正准备抄录时,却发现兰虞等人用来书写的东西从未见过,并非竹简也非布帛,很是新奇,于是就问兰虞。

    “兰虞,此物是何物啊?”

    “禀大将军,这是仁德爵爷发明的纸,用纸书写不透墨,且非常轻薄,订阅成册,极方便储存及携带!”兰虞答道。

    “哦,皓峰啊,此物可有售卖?作价几何?”

    “大将军,目前纸张尚未开始售卖,也未曾大量制造!待打完了战,再说此事也不迟!大将军若是喜欢,我送你几捆便是!”李皓峰实话实说。

    “哈哈,也好!既然如此,待将鞑虏驱逐出中原,你大量造纸时,我们再商议!我先抄录,先抄录!”杨淮忠满意的笑道。

    “报!禀报大将军,汀州府军统领,刘志前来求见!”一名侍卫进门通报。

    “让他进来吧。”杨淮忠说道。

    “汀州府军统领,参见大将军!”刘志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

    “无需多礼!”杨淮忠抬头看了一眼刘志,随即便微笑的说道:“嗯,突破了,不错。我闽越军中,又多了一名王者高手!”

    “是的,末将今日能突破,多亏了皓峰。末将昨日感觉到瓶颈松动了,皓峰便让我安心突破,他来守城。从昨日下午开始,一直到晌午,总是差一丝契机。末将在多次尝试无果,正准备放弃时,突然皓峰激昂的歌声传来,令末将胸怀激荡!当即完全沉浸在歌声里,没想到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顺利突破了!”

    “哈哈哈……好,好啊!皓峰一首《精忠报国》竟然还造就了一名王者!了不起,了不起啊,哈哈哈……”

    “哈哈哈……恭喜刘统领武道境界再上一层楼!”众人争相道贺。

    ……

    “报!”李皓水自空中降落。

    “皓水哥哥,何事?”李皓峰问道。

    “大将军,皓峰,我方才前往侦探敌情。发现完颜风与拓拔烈,正率领二十万匈奴本部军马,往汀州城而来。离汀州城,一百五十余里。”

    “将地形图画出来,造沙盘!”李皓峰说道。

    李皓水当即一番眼花缭乱的骚操作,将地形图描绘出来。随后李泓毅等李家的五位圣者,根据李皓水画出来的地图,以及李皓水的讲述,共同将沙盘制作了出来。

    众人围拢在沙盘周围,仔细的查看着通往赣州的地形。查看一圈下来,李皓峰最后将视线定在一处狭长的山谷处。这处山谷,在会昌县与瑞金之间,是赣州至汀州府的必经之路,离长汀溪大概七十余里。只见官道从一座狭长的山谷处穿过,山谷按照沙盘比例来计算,足有一公里那么长。

    山谷中间路段,两边是高耸的悬崖峭壁,其余前后地段则为地势较高的密林。从沙盘上看去,仿佛是一座连绵山脉,被人从中一刀劈开。

    李皓峰指着那出山谷处,问道:“此地路面具体有多宽?如若行军,可供几路骑兵并排行走?”

    “此地山谷名为野狼谷,因周围山林有大量野狼盘踞而得名。长三里有余,足有三丈宽,两边的山崖,最高处有十五丈左右,低处也有四五丈,两边山上的植被也极为茂盛。只是刚开春,树木还未长出新叶,两边的山林里都是枯枝烂叶。”李皓水详细的介绍道。

    “好地方!”李皓峰与杨淮忠异口同声的道。

    两人相视一眼,会心而笑。李皓峰实在佩服杨淮忠,不愧是沙场老将!刚刚给他讲解完《孙子兵法》,马上就能现学现卖,与他想到同一处去了。其他将领反应就要稍微慢一些了,不过也很快明白了其中含义,也是放声大笑。

    “哈哈哈,此处山谷狭长,二十万敌军只要进入峡谷,行军队伍一拉开,首尾就无法相顾。是一处绝佳的伏击之地,如果在山谷两头堵上,犹如瓮中捉鳖,如若再用火攻,他们则无处可逃!”李皓峰分析道。

    “原来如此!”场中众人,无不双眼放光,兴奋不已。

    “皓峰,这一仗交由老夫来打如何?”杨淮忠征询道。

    “这是自然,有大将军坐镇军中,此战必能全歼敌军!”杨淮忠乃护国大将军,统领全国兵马,战功赫赫。此次又是闽王钦点的征北大将军,再说战术都已定下来了,李皓峰自然不会反对。

    “好,既然如此,兵贵神速。众将听令,即刻传令三军集合,带上两日干粮,兵发野狼谷!”

    “末将领命!”众将鱼贯而出。

    而刚洗劫完一座城镇,尚还在悠哉悠哉行军的完颜风、拓跋烈,又怎会料到,此次南下,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的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