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蛋啊,你也知道怕?
你先是编排了当朝两位宰辅,编排了长孙无忌,现在有编排起当今天子了,还有什么你不敢的?现在想起来怕死了?
“你说吧。这里的人都是你岳父我的生死之交,今日之谈话,绝对不会外泄半句。”
老李打了包票,秦长青略微思索了一下,缓缓开口。
“干掉了颉利可汗,剿灭了东突厥,这是大胜。但是,自打贞观元年开始,每年都会给突厥人进贡钱粮获得边境安宁。
可即便是这样,突厥依旧是我行我素,在我大唐边境烧杀抢掠。这就是一大败笔,其实当年渭水之盟,他完全可以打得,一准能赢。
但是,现在还面临另外一个问题,按照汉朝以来的惯例,不管是建立都护府也好,驻军遣派大量官员也罢,如何短时间内维稳住西突厥,维稳住狼子野心的肆叶护可汗呢?”
“这……”
一个问题,就把老李三人给难住了。
老李这辈子,最大的污点,还真就不是玄武门弑兄杀弟囚父那点事儿,而是他对待外交的态度和政策。
纵观整个华夏历史,就算是大秦和大汉,都不是最牛逼的时候。
老李这代才是意气风发,锋芒毕露,最磅礴最秀丽的年代。
打得周围邻居哭爹喊娘不说,还直接干掉了小矮子号称最牛逼最无敌的水上舰队。
王玄策一个外交官,被欺负了,直接一人灭一国,在唐史上也只是寥寥几笔。
归结其原因,在唐朝,你当武将的不屠几座城,不灭几个国,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武将。
可就是,这个装备精良兵锋无敌的年代,老李居然干了一件十分操蛋的事情:嫁公主。
盛唐风月,牛逼到不能再牛逼的年代,居然要嫁公主换来和平,你说老李丢人不丢人?
“我认识几位大员,无意中听说过,在打突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遣派高平王李道立出使西突厥通婚。”
房玄龄说到这,又特意的解释道,“此次联姻,是贞观元年,肆叶护可汗派真珠统俟斤主动向陛下献万钉宝钿金带和马五千匹,用以迎娶公主的。陛下也是思量再三,才同意派遣高平王李道立出使西突厥的。”
“嗯,对,是这么回事儿!”老李也急忙附声应和。
“问题就在这。”
秦长青听到这句话之后,更是气愤至极,“就突厥那歪瓜裂枣的……麻蛋的,都打得他们快灭国了,还要主动和亲?丢人不丢人?窝囊不窝囊?这和当年的渭水之盟,有什么区别?”
这……
秦长青的话音刚落,老李三人顿时就傻眼了。
就连长孙皇后和李焕儿也是目瞪口呆。
不为其他,秦长青说的太对了。
“相公,作为皇室的子女,自然要有皇室子女的担当和责任。其实……”
李焕儿想替老李解释,可话说道一半,却被秦长青给打断了。
“那就是当爹的无能,当皇帝的脊梁弯了!”
说完,秦长青借着酒劲儿,一拍桌子,“难道每次征战下来,我大唐战死的边军,战死的步卒,都别流血牺牲了吗?
拳头就是正义,征服就是真理,一寸山河一寸血。
其他的朝代就算了,但在大唐,就不该有无故的牺牲!”
秦长青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不依不饶,“你们说,这样的皇帝,难道他没毛病吗?”
一寸山河一寸血?
老李听到这句话,拳头立马攥的死死的,他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愤怒,而是充斥着震惊,以及每场大战之后的清醒。
“长青,就算是陛下真的嫁公主,也是无奈之举。大唐现在一直在吃隋朝留下来的老本,国力还有待提升。为了保护边境解决边患,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是这么做的。我觉得李二陛下,做的也没什么毛病吧?”
说实话,所有人都听出来,老李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心虚。
“那我在问你们,难道一个国家的和平,是靠女人的肚皮换来的吗?
难道我们堂堂七尺男儿,要把脑袋埋在裤裆里,装作什么都看不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要用一个女人虚以为蛇,去换取虚假的和平?”
秦长青笑了,笑的有些猖狂,笑的有些嘲讽,高平王李道立出使西突厥,下嫁的是一位郡主,这也是大唐第一次和亲。
随后的日子里,老李尝到了和亲的舔头,开始对吐蕃也使用了同样的政策。
可那不是说大唐国力不足,而是嫁了一个女人至少能换取五六年的和平。
但是,五六年之后呢?
吐蕃、薛延陀、西突厥依旧是袭扰大唐边境,烧杀抢掠。还有吐谷浑的慕容付允,更是借着要和亲的名义,不断的给大唐添堵!
“我大唐男儿都不是孬种,每年在边疆抵御外族,牺牲之人不计其数。难道非要等被人来打了,就服软了?用女人换取和平,还美名其曰为了顾全大局?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单凭我大唐男儿手中的马槊和陌刀,就能成为所有异族的噩梦。
不从者,杀!
一个不够,那就两个,两个不够那就杀三个四个!
拳头硬才是真理,拳头硬才能制定游戏规则。
只有弱者才会说礼仪,只有弱者才会借古喻今。
自古以来,屠城者不计其数。
可所有人都记得,
杀一人是为罪,
屠一城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是为雄中雄!
站在中原大地之上,就要尽显锋芒,与天争锋,将规则踩在脚下!
让所有人都知道,规则是大唐定的,这是强者给弱者指定的行事法则!”
啪嗒!
老李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
房玄龄和杜如晦手中的筷子掉在桌子上。
长孙皇后怀里的李治,险些脱手。
李焕儿更是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充斥着惊诧。
虽然身为女儿身,可她能感受到秦长青骨子里对和亲的不屑。
“杀!”
在长孙皇后怀里的李治,用嘴咬着手指,发出含糊清的声音,“打……疼……怕……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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