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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1章 含露嫩海棠,连毛老山药

    第0021章 含露嫩海棠,连毛老山药

    见没能难倒江千越,黄鸿于是立即加一字:“嫩海棠!”

    “老山药。”

    “含露嫩海棠。”

    江千越一摊手,无奈道:“连毛老山药。”

    一来一回,竟是毫不相让。

    话音刚落,琴音突然无征兆响起,这让众人意外同时,也让黄鸿脸色一变。

    经过今夜诗会的所见所闻,江千越终于明白黄鸿对他这种深仇大恨究竟源于何处。

    起初他以为是两家的商业往来、以及其弟黄志远沉迷酒色等原因,万没想到是因为洛冰清一个女子。

    根据曾经的记忆显示,洛冰清身为醉春楼的淸倌儿,不仅是弹得一手好琴,更是一名饱读诗书的才女。

    也正因如此,醉春楼自打洛冰清入驻后,就引得原州不少文人雅士趋之若鹜。

    依照常理来说,洛冰清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奈何事情总是让人无法预料。

    洛冰清对待文人雅士颇为冷漠,却对他格外上心,这让曾经的江千越一度膨胀的以为,是自己英俊的外表与气质折服了佳人。

    如今回思想来,或许从那时起,黄鸿就记恨上了自己。

    也可以想象得到,在那些被拒的文人雅士中,也有着黄鸿的一席之位。

    一想到洛冰清,江千越不由得瞥了一眼珠帘后的琴台,感叹曾经的江千越真是个超级废物。

    透支了身子与金钱,却没有将洛冰清拿下!

    一个富家少爷,非要学着文人谈什么文雅情调,最后大把钱财是撒出去了,却只是摸了对方几次手。

    最后憋得自己受不了,只得找几个楼内女子解决本能地欲望需求。

    也正是这个原因,曾经透支过度濒死的身体,给了他魂穿而来、重新做人的机会。

    对于突如其来的琴声,黄鸿可谓是大为光火,于是高声又添两字:“一枝含露嫩海棠。”

    “半截连毛老山药。”

    “你!”

    黄鸿额头逐渐泌出细汗,他没想到江千越应对如此迅速。

    “我如何?”

    江千越上前,拍着黄鸿肩膀道,“我这是一番好意,是让你多吃山药养生,免得又要当一回坑神!”

    “坑神?”

    黄鸿突然懵逼,但紧接着回过味来,“江千越,上次本公子腹泻,是你……”

    这话刚一开口,就被江千越打断,靠近低声道:“茅坑里的屎尿你可以随便吞泄,可这话你不能乱说,阁下乃是一代坑神,为何腹泻,你应该去问一问茅坑啊!”

    说完之后,江千越迅速退了几步,与黄鸿保持着安全距离。

    见黄鸿张口还要争论,江千越扇了扇空气,一脸嫌弃道:“黄兄,你这口臭之疾,应是内理不调所致,难怪有人不爱黄粱爱江醪!”

    “我……”

    黄鸿想要辩解,却发现众人纷纷低头发笑。

    不仅如此,江千越的后半句,简直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黄粱与江醪,都是酒的俗名。

    黄粱酿酒,江米也可酿酒。

    这其中暗含的黄、江二字,无疑是指代黄鸿与江千越。

    果不其然,琴台抚琴的洛冰清,因为这半句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哼!你等着!”

    黄鸿来到窗台前,摘了一枝海棠花,然后将海棠花斜插在韩云翠的发髻上:“斜插一枝含露嫩海棠。”

    被当众发髻插花,韩云翠颇为娇羞与意外,遂将目光迅速投向乌魁山。

    见乌魁山神情平和,报以鼓励的眼神,她这才放下心来。

    继而又抬头看向江千越,她倒要是看一看,江千越这次还如何对下去!

    江千越不慌不忙,露出一副冷笑面容:“悬挂半截连毛老山药。”

    黄鸿不甘示弱,又看了一眼鬓间海棠:“鬓边斜插一枝含露嫩海棠!”

    “啊这……”

    此言一出,江千越欲言又止,似乎思路被卡住了。

    一见江千越不能顺利对答,黄鸿暗自舒了口气,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可以稍稍放下了。

    众人窃窃私语,有琢磨下联应对的,也有端起酒杯幸灾乐祸的。

    “周兄,看来此子已经词穷。”

    孟谦易将场内二人尽收眼底,“不过能坚持到这里,此子学识也是不俗啊!”

    “不一定。”

    周铮缓缓吐出三字。

    “哦?”

    孟谦易一侧身,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对此子期望如此之高,可是即便此子书法一途有成,也不见得才学优于这黄鸿。”

    孟谦易对江千越没有好印象,但能让周铮亲自下帖邀请,他多少会收起轻视之心。

    不过这只是单纯在书法上,要说江千越的才学压过黄鸿,他觉得这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了。

    “打一赌如何?”

    孟谦易一愣:“打赌?

    赌什么?”

    周铮抚须认真道:“此子若能胜出,你珍藏的《五城钺碑帖》就赠送与我,如何?”

    “你……”孟谦易嘴角直抽搐,“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此碑帖……”

    不等说完,周铮一挥手:“欸,不舍就算了,周某又没有逼你。”

    “你也未免太过自信,就断定此子能胜出?”

    孟谦易冷冷一哼,“那若是此子输了,你又当如何?”

    “周某不是小气之人,那一方血端砚就是你的。”

    “什么!血端砚,你当真愿意割舍?”

    孟谦易差点惊得站了起来,因为这血端砚实乃希珍之物,不少文人都是渴求而不得。

    “不过是身外之物,孟兄,可愿与我一赌?”

    “既然如此,那孟某奉陪便是。”

    就在两位夫子私下打赌之际,画舫中已经火药味十足了。

    “江千越,你也就这点学识,真是高估你了!”

    “还是黄兄才学渊博,姓江的实在是不识好歹,竟然与黄兄同台比对。”

    在场众人,无论自身有没有本事对下联,将江千越当成靶子却是出奇的一致。

    “听我一言,不要再比了,免得自取其辱,何必呢?”

    相较于众人的嘲讽,韩云翠的这番劝言,显得格外的清新脱俗。

    此言一出,江千越大笑起来:“好一个自取其辱,好一个何必!”

    “你笑什么?”

    韩云翠柳眉一蹙,不知江千越发什么疯。

    江千越无视韩云翠,遂将目光看向黄鸿:“黄兄,你是否嗅到此女身上有淡淡山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