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影1938
老南被安全送走了,带着花香玉。虽然陈阳没有让老南说出去东北的目的,但是陈阳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花香玉当然是敲门砖,要不然老南也不会绕个圈来接她。一个女人,况且还是个风尘女子,能有什么用?答案用脚也想的出来。
老南当然是要通过她的关系,去接近某一个人。老南这样做,无非是想是卧底,或者是搞策反,至于是其中的哪一个,这个陈阳就不得而知了。
陈阳不会白白浪费这一晚上的时间,他看到老南的那一刻,就打定了主意,让这位过路神仙给他的组员们上一课。
陈阳给老南地解释,说是这些人都属于抗日的外围组织。他们现在既不属于南京,也不属于延安,就是纯纯粹粹一腔热血的中国人,就是想和小鬼子干。当然军统正在积极的争取。老南连着点头,表示相信。
陈阳接着就说,现在这些人有抗日热情,但是缺乏城市战斗经验,让老南来教一教。
老南受了陈阳这么大的好处,而且明天就要离开北平,自然也觉得不出把力气,实在是不好意思。
陈阳于是就把老南交给了韩德民。韩德民请老南吃了一碗卤煮火烧之后,就拉着老南来到了石料铺。
老南给五个侦察兵上了一晚上的课,直到深夜,这些侦察兵们才意犹未尽地让老南离开。
老南人挺实在,也确实很感激陈阳。所以真心实意的传授经验。讲解一些实用的跟踪与反跟踪,巷战中如何占便宜的方法。
听讲的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主。这些人原本在部队上都是拔尖的高手,只是不适应城市作战而已。
他们一个个把手揣在兜里,活像刚进城的大老赶,那是不想让老南看到他们手上的茧子,猜出他们军人的身份。
这些人问问题的角度非常的刁,有时候把老南问的都张口结舌。一个晚上下来,大家对于城市中的基本谍战素养,差不多有了基础的了解,一个个兴奋地不行,缠着老南问东问西,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放”老南回去。
北平城的夜晚宵禁,9点之后,没有事就不许再上街了。但是老南不愧是行动高手,没费什么劲就回到了小武的住处。
第二天送老南去火车站的路上,老南还笑着问,哪找来的这几个人,太能折腾了,一晚上把自己的本事掏了一个底儿掉,能教的都教了。
陈阳笑而不语,他知道老南这是在表功。到了火车站,陈阳递给了老南一个包裹,说道:“不能让你白当老师,这一包吃的东西,足够你吃到沈阳了。”
老南笑了笑,陈阳上去抱了抱他,小武也抱了抱他,随后二人转身离去。
老南走了,前途如何,殊难可知。出了山海关,那就都是日本人掌控的地方,生死未卜,老南的前途难料。可能老南再也不会回来了。对于这样舍生赴死的人,无论是谁,陈阳都尊重。
送走了老南,陈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家。
房子韩德民已经找好了,就在石料铺附近的羊肉胡同。这里离朝阳门内大街也不算远,是一座单独的二层小楼。
小楼独门独院,前面的院子很大,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后门,非常的方便,陈阳看了也相当的满意,他让韩德民把它全部租了下来。
房东是伪华北政务委员会的一个官员。家离上班地地方太远,于是就举家搬到了南池子。
房东搬走之后,这里就空了下来,一直是他家里的老仆人在打理。拥房东的话来说就是“咱们租房子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找个人帮忙看着房子。”
韩德民租房子,当然也不像房东说的那样不给钱而是根本就没有谈价钱,直接谈的就是租期。
这样的租客,无论谁是房东都喜欢。老仆人也正遂心愿。价钱只要不存在异议,那其他的都好办。
很快双方就办了手续,老仆人收了租金,就回南池子和主人家会和去了。房租商议的是一年一交,双方倒也省事。
陈阳很满意这所房子,不仅仅是因为它大,而且还带了个独院,最主要的是因为它是整个这一片房屋中最高的一户。
这房子的二楼上面,居然还有一个小阁楼,推开小阁楼的窗户,四周环境一览无余。
陈阳和小武站在阁楼上,看着周围下面都是些低矮的平房,陈阳笑着说道:“怎么样,有没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小武没有搭理他,他在看阁楼里面的环境。小阁楼不大,最多也就六七个平方,但是放下一张床还是没问题。
“这个阁楼归我吧,我想住这里。”小武说道。
“想什么呢,这里是观察哨的位置,下面的房子随你挑,这间不行。”陈阳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可以当观察哨。”小武说道。
“不行,你受不了这个寂寞,一天到晚扒着看,你受不了。”陈阳说道。
“这里得改改,要多来一个窗户,让它成为对角。”重阳自言自语地说道。
两个人下了阁楼,陈阳对小武说道:“这个今后就是咱们的安全房,崇文门那个地方不能再住了。”
“为什么?”小武疑惑地问道。
陈阳看着莫名其妙的小武,有些哭笑不得,这几天发生了多少事情,无论起点还是终点,都是那所房子,这还用再说吗?
这个小武,连一点警惕心都没有,陈阳想到。“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陈阳气的骂他一句。
小武丝毫不以为忤,说道:“就是不知道才问呢,我没有发现那所房子现在有什么危险。”
陈阳说道:“发现危险再走,那就晚了。”说到这里,陈阳声调缓和了一些,接着说道:“你想想,这几天发生了多少事?我们还能在那住下去吗?而且那天婷婷在那里哭喊,邻居有没有怀疑?这些都是不安全因素,为了安全,我们还是需要换个地方住。”
小武点点头,说道:“住在哪,我倒是没关系,只是……”说到这里,小武欲言又止,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冯站长是吧?怕冯站长联系不到你是吧?”陈阳知道小武担心的是什么,无论怎么说,在他心里,冯延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那种份量不一样。
小武虽然被陈阳说中,有些不好意思。他脸一红,但是仍然重重地点了点头。
有恩必报的想法,已经根植在小武的骨髓中。这也是小武为人处世的行为准则。他对冯延年这样,对老唐这样,对陈阳又如何不是这样?
抛开这三人的身份背景不谈,他们有一个相同点,他们都救过小武的命。
小武,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对这一点,陈阳很尊重。
“不在那住就不能联系了?我也得联系冯站长,我们还是一个组织呢,你忘了吧!”陈阳揶揄说道。
小武脸一红,想想也是。说起来人家陈阳和冯延年是军统上下级关系,自己不过是冯延年的一个私兵而已。
陈阳不想让小武太过难堪,笑了一笑说道:“咱们的联络方法你忘了?北平时报中缝三哥的信息啊!冯站长有事找你,会在上面说清楚接头地址和方式。”
小武听了才想起那天在宏盛德酒坊准备行动时,冯延年确实说了,只不过自己当时并没有想到会和冯延年分开,所以就没有注意听,陈阳这么一解释,他就明白了。
随后小武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纳闷地问道:“那天你又没有在那,你怎么知道这个联络方式?”
陈阳被气笑了,说道:“废话!那个联络方式又不是那天才有的……”说到那里,陈阳不由得一怔,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情,他皱着眉头问道:“冯站长那天联络方式没有改,还是这个吗?”
“没有啊,要不我纳闷你怎么知道的这个方式,原来是早都有啊。”小武说道。
陈阳听了小武这样说,一丝恐惧上了心头,“坏了!看来冯站长忙中出错,忘记了于德彪已经叛变!这套联络方式居然没有更改。冯延年可能忙于制定刺杀计划了,联络方式居然忘记更改!这要是……”陈阳说到这里,有些害怕,脸上变了颜色。
小武的脸上也变了颜色。“你说于德彪知道这套联络方式?”小武问道。
陈阳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看来于德彪必须除掉了!”小武说道。
陈阳又是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