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战神出征,大杀四方。然而妻子在国内却被官二代羞辱身亡,女儿最后住进狗窝!
终于,万般无奈之下,穷困潦倒的女儿点燃了父亲留下的那根神秘竹筒,瞬间便有五彩光华飞奔空中。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战神携七千虎贲归来,报仇雪恨!入建康,杀昏君,斩奸臣,报血仇……
夜已深,羊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那本《战神归来》虽然只开了个头,但就像是魔音灌耳一样,在脑子里出了又进,进了又出,弄得人心神不宁。
“他肯定是在写陈庆之啊!这白袍战神肯定是陈庆之吧!绝对是吧!”
羊姜爬起来坐到桌案边倒了杯水喝,稳了一下心神。
回想起今日刘益守与陈庆之下棋时说的话,她隐约觉得,陈庆之对刘益守应该是非常欣赏,甚至是希望对方继承其衣钵的。
但两人在某些方面,理念差别太大,具体有多大,刘益守后来说的那句“话不投机半句多”,大概就这么回事了。
羊姜忽然想问问刘益守后来到底跟陈庆之说了些什么!想到现在对方可能正在卧房里跟某个娘子酣畅淋漓的“大战”,羊姜沉思片刻,叹息道:“还是先去书房看看吧。”
悄悄的出门,羊姜老远就看到书房还有微弱的灯光。她不动声色来到书房门口,从虚掩的房门门缝中偷看,就看到刘益守坐在桌案前,他身边还跪坐着三个不认识的年轻女子。
虽然光线不是很好,但隐约看去,这几人的样貌居然都非常出色!尤其是与刘益守说话的那位,羊姜觉得自己都被比下去了!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羊姜不介意刘益守身边有很多女人,那是因为她是最后一个来的!这并不代表她对更后面来的女人没意见!
“两年不见,刘都督风采更胜往昔。如今都督已经名扬天下,妾身佩服之至。”
说话的女人,正是元明月无疑!
“封夫人这么晚来找鄙人,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刘益守脸上带着懒散的笑容,看起来甚至有些不怀好意。
那句“封夫人”,极大刺激了元明月,她几乎是在掩面垂泪,但刘益守依然是面色平静,不为所动。
元明月身边的妹子e替她解释道:“元姐姐跟封隆之已经是一刀两断了,其间颇多周折,一言难尽。”
接着,妹子f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倒是配合得挺默契。
原来高欢在占据邺城后,广发英雄帖,并联络河北世家共举大事!而封隆之也在其中!在李元忠的撮合下,两人带着大军准备与高欢合兵一处。
然而孙腾却对高欢说,他老婆死得早,现在孤苦伶仃一个人很苦。听闻元宝炬的妹妹元明月艳名远播,他想把元明月弄到自己屋里当老婆,顺便试探一下封隆之。
要是连一个女人都舍不得,这种人将来会背叛几乎不需要怀疑!孙腾如此劝说高欢。
当然,也不排除是高欢故意找茬。
得知洛阳被慕容绍宗洗劫的消息后,封隆之就派人来找到元明月,想接她团聚。但之后就被李元忠劝说。
最后,元明月一行人就被封隆之送到了躲在乡间的元亶这里避祸。
关键时刻,封隆之怂了,虽然没有把心爱的女人送人,却也不得已将其送走。要不然投靠了高欢,哪怕元明月在身边,自己头顶上的那顶绿帽子依然要稳稳戴着。
高欢和手下人要元明月陪睡,他能拒绝么?他敢拒绝么?这就是寄人篱下的坏处!高欢和他手下那群老铯铍连胡太后都敢动,他们有什么不敢做的?
元明月与封隆之二人恩断义绝后,元亶和众人商议,觉得在豺狼遍地的魏国,貌似还有个人像是那么回事,这个人就是刘益守。于是他们商量着,让刘益守带兵勤王,貌似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连元子攸这种人都可以当皇帝,那元亶为什么不可以呢?元亶可是孝文帝元宏的亲孙子啊!
就在元明月离开洛阳没几天,元宝炬就被贺拔岳掳走了。得知此事后,元亶吓得魂不附体,带着家人星夜兼程的赶往睢阳,于是就有了白天见面的那一幕。
“这两位妹妹都是元氏族人,听闻刘都督英明神武,异常仰慕。白天都督公务繁忙脱不开身,所以深夜冒昧求见,有所打扰还请都督见谅。
妾身今日有些乏力,就先行告退了。”
元明月对妹子e和妹子f使了个眼色,给刘益守躬身行礼,悄然退去,出门后,正好跟羊姜面对面撞个满怀!
不过刘益守似乎并没有看到。
元明月看着羊姜脸上的鄙夷表情,轻轻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说,就朝着安置她们一行人的院落而去。
元明月走后,羊姜继续偷窥,然后就看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刘都督,人家好喜欢你,一见到你,心就快要停了,不信你摸摸看?”
妹子e抓着刘益守的手就往自己胸口蹭。妹子f更直接,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羊姜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刘益守会中美人计。但一想后院已经那么多美人,貌似刘益守中计也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
她有心进去打断这荒唐的一幕,却又害怕刘益守暗地里责怪嫌弃,内心甚至还有种隐约的兴奋。在种种复杂的思绪下,她定在原地不动,等着看后面会发生什么。
“穿上衣服,滚出去!”
刘益守板着脸对妹子f说道,对方脱衣服的手顿时僵硬在当场。
“你也一样,滚出去!”
刘益守对妹子e说道,他甚至连名字都懒得问。
两个女人都没动。
“如果我叫人来赶你们走,那你们就不是脱衣服给我看了,明白么?二位貌美如花,相信很多男人想尝尝你们的滋味。”
刘益守肃然道。
二女吓得连忙告罪,惭愧的退出书房,遇到羊姜在门口偷窥,她们挑衅一样的瞪了羊姜一眼,飞一样的离开了。
“看够了就快进来,把门带上。”
书房里传来刘益守的喊声。羊姜讪讪进入书房,坐到刘益守身边,眼中带着兴奋,却又一句话都不说。
“刚才看了一场好戏?”
刘益守一脸无奈问道。
“嗯嗯嗯,可惜没有看完。”
羊姜意有所指的说道。
“你这么晚到处闲逛,就是来看戏的?要是我跟家里哪个娘子在这里办事,你也要来观摩?”
刘益守没好气的反问了一句。
“虽然没有特别的兴趣,但看看也无妨嘛……”
羊姜嘿嘿笑道,她看到桌案上依然是那张寿阳地区的详细地图,脸上难掩失望。她还以为在写“龙王”后续呢。
“呃,龙王赘婿后来怎么样了?”
羊姜拉着刘益守的袖子问道。
“鬼知道,那是广告我又没点进去……”谷呪
察觉到说漏嘴了,刘益守轻咳一声问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呃,那倒不是。”
羊姜坐直了身子,看着刘益守的眼睛,面色似乎有些严肃了。
“我只是想知道,白天的时候,阿郎你跟你师父好像很不对味,而且好像是阿郎在找事。阿郎平日里为人一向谦和,为什么要跟你师父针锋相对呢?”
没想到居然是这件事!
刘益守托着下巴倚靠在桌案上,懒散的说道:“是啊,有感而发罢了,说着说着就很想教训他。”
如果别人这么说那肯定是狂妄到了极点,但话从刘益守嘴里说出来,羊姜觉得似乎理所当然一样。
“有感而发?”羊姜不明所以。
“对,你觉得陈庆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怎样一个人?
这话真把羊姜问住了。她轻轻摇头,要是她能看透陈庆之,那陈庆之也太水了!
“阿郎觉得呢?”
“陈庆之嘛,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这句够不够?”
刘益守又不经意说了一句令人终身难忘的“金句”。
让人又敬又怜,可惜做的事情却是毫无意义!羊姜一时间有些理解刘益守的感受了。
看起来是你在教训我,但其实我才是可怜你,你却意识不到你自己有多可怜。
“他呢,希望把我教成一个梁国的守护者,或者说是萧衍的忠犬。女婿嘛,给老丈人看家护院,不寒碜,对么?”
刘益守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奈。
“可是你不愿意。”羊姜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
“对,我就是我,不想给任何人当看门狗。既然可以做人,为什么要当狗?哪怕狗吃得比人还好,但狗始终就是狗啊。”
羊姜忽然想起刘益守说的“舔狗”到底什么模样,忍不住莞尔一笑。她有些明白刘益守刚才为什么要对那两个美人发脾气了。
做人可以犯贱,但请不要自甘堕落。如果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怎么能让别人看得起你?要说美女,刘益守缺么?他真的缺么?
“今天真是……学到了啊。”
羊姜把双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摇晃着身体,歪着头看着刘益守,内心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呃,刚刚没看到,要不我把衣服脱了让你看看,满足一下你的期待?”
想起刚才那乍泄的春光,羊姜带着坏笑小声问道。
“呃,那个什么龙王赘婿战神之类的你别说出去我就谢天谢地了。”
刘益守苦笑道,将羊姜搂在怀里,眼神幽幽看着桌案上的油灯说道:“快了,八月十五一过,我带着你去建康城威风威风!让你见识见识建康最强赘婿的厉害。”
“没什么十万将士围台城吧?”羊姜好奇问道。
“那种事情,谁知道呢。指不定哪一年萧衍办寿宴,龙王就派十万兵马围困台城呢。”
刘益守意味深长的说道。
两人抱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静谧。
“呃,你觉得我跟元莒犁她们比起来谁好看点?”
羊姜冷不丁问了个毫无关系的话题。
刘益守对答如流道:“你们每个人我都很喜欢,各有各的美,梅兰竹菊各有千秋,不存在谁比谁好,懂么?”
……
梁国亳州谯城,都督七州诸军事的夏侯夔,已经领兵数万,屯扎于此。北面不远处就是荥城,再往北就是睢阳!
魏国,或者说刘益守,在睢阳屯扎重兵,让人隐隐心生畏惧!
夏侯夔带着大军来这里是来找刘益守麻烦的,但现在的情况,他又不能直接动手,只能“防守反击”,所以看起来有些棘手。
梁国,现在还是萧衍的梁国,不是他夏侯氏的梁国。
“季龙(夏侯夔表字)啊,那刘益守听闻并不好对付,我们还是谨慎点为好。长城公主要下嫁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我们若是在睢阳动刀兵,讨不讨得到好另说,只怕朝廷那边也不好交代。”
镇守亳州的湛僧智是个老好人,但不代表他是个傻子!夏侯夔带着大军来此,就是来找场子的,给儿子夏侯洪出口气!然后把人要回来!
可现在淮南淮北的局势非常复杂,敌友难辨。梁国要把战线往前面推,似乎也缺乏有力的支撑点跟充足的准备。
总而言之,梁军现在守土绰绰有余,进攻却完全没能力保住新占的土地。朝廷中枢,更是没有相应的钱粮支持。
“我听说那刘益守会去建康城求亲,等他一走,我们立刻发兵睢阳!”
夏侯夔沉声对湛僧智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啊!”
一听这话湛僧智就急了。
“季龙,你已经是都督七州诸军事了。当年谢安也不过是都督五州诸军事!朝廷那边传来消息,让你撤离寿阳,就是在敲打你啊!
功高震主,封无可封,难道你还想……带兵入建康清君侧?”
湛僧智面色阴沉下来,死死盯着夏侯夔。
“寿阳乃是我夏侯氏呕心沥血得来,经营多年。如今要拱手让人,你叫我怎么甘心?夏侯洪的事情就不提了,如今那刘益守要拿寿阳当嫁妆,我怎么忍得下去?”
夏侯夔瞪着眼睛,里面全是赤红的血丝!想来这些天,他也经过了不少挣扎。
“如此,我带兵撤离亳州吧。”
湛僧智哀叹一声,并不想蹚浑水。这是夏侯氏的私怨,他们要报仇,由得他去。湛僧智是老实人,不代表他傻到心甘情愿的给人当枪使。
“如此……也好,唉!”
听到湛僧智的话,夏侯夔也理解对方的心思,没有勉强。
“你带兵退到寿阳驻守吧。”
寿阳离前线还有相当距离,夏侯夔让湛僧智退到那边,一来是自己老巢,不怕湛僧智耍什么手段,二来也是让对方不要参与到这件事里面。
“嗯,我明日就走。”
湛僧智点点头,本来想说什么,看到夏侯夔一脸严肃的模样,最后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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