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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伏击枯树坡

    ,佛光龙影

    不出一个时辰,只见一人骑一匹高头大马缓缓从镇口而来,身边跟随着两名仆从。

    马是一匹金鞍银辔、神清骨峻的西域良驹。

    马上端坐一人,穿一身华贵的金丝镶边月牙白绸缎衣裳,脖子上挂一串红珊瑚宝珠,腰间挂一把嵌金镶着宝珠的古剑,来者正是多金富贵的峨眉派高手白飞猿。

    街符溪古镇不宽,每逢赶集的日子,街道就会被小商小贩和售卖自家田地里瓜果蔬菜的农民占据,只留下街心三尺来宽空间。白飞猿见街道狭窄,眉头紧皱起来。他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家丁,一个为他牵马,一个在前面吆喝开道。

    张青峰心道:“这么多年不见,白师叔还是富贵逼人的派头。”他飘身下楼,混在街道人流之中,眼看离白飞猿不远,中指一弹,将小纸条弹向白飞猿后脑勺,然后转身假装与一位卖蔬菜的老农民攀谈起来。

    白飞猿听得风声响也不回头,伸出食指与中指恰好夹住来物,见是飞来的是一张纸团,颇为惊讶,随即展看细看,看后脸色立时大变。

    白飞猿将纸团揉碎一扔,转过身来,目光在人群间一扫,喝道:“是哪位江湖朋友?”张青峰只觉一道灼人寒光在自己脸上扫过,心道:“还道白师叔养尊处优落下了功夫,看他眼眸中目光如刀,看来他修为依旧不减当年!”

    街上周边的几位小商小贩和农夫闻声,茫然地抬头看了白飞猿几眼,又低头各自忙活着。白飞猿低声对两位家丁道:“小心四周,快走。”张青峰买了两把白菜和一斤猪肉,紧紧跟在三人身后。

    穿过喧闹的小街,出镇便是一条小路,越往前走人烟便越来越少。

    走出二三里路,白飞猿忽地将马一勒,跳下马鞍,与两位家丁停下脚步,待张青峰走到面前,道:“小兄弟,这是要往何处?”张青峰陪笑道:“小生家在前面的小村,今日从成都府求学归来,顺道赶街买点肉菜回家。最近这条路不太安全,几位是有钱人,骑高头大马又穿金戴银的,可得小心一点。”

    白飞猿听他说话有些深意,暗含警示之意,笑道:“无妨,我等不抢别人就算好的了,哪里有人敢来惹我们。你一个书生,要多担心你自己的蔬菜和猪肉才是。”两位家丁闻言都笑起来。

    黑脸家丁瞪起铜铃大眼道:“看看你,一个书生,背上背着宝剑,手里提着蔬菜猪肉,你这个书生可有点不伦不类。”

    张青峰看看自己,禁不住哑然失笑道:“谁说书生就一定要手拿书卷,吟风弄月?太白诗仙当年也都是佩剑云游天下的,我带把剑不过就是装装样子,其实也不懂剑术,”

    黑脸家丁怒道:“还想装神弄鬼。”一边说,脚下向张青峰右脚跟一个勾踢,左手虎爪向张青峰宝剑抓去。他这一招打下指上,劲力十足,哪里是一位普通的奴仆家丁,分明就是一位高手。

    张青峰装作惊慌的样子向后一提右脚,身往后退后仰,顺势将手中猪肉向上一提,口中叫道:“怎么这么无礼,光天化日之下打杀读书人。”将那猪肉恰好送到家丁虎爪之中,油光光,滑腻腻沾地了家丁一手。

    黑脸家丁气得大叫起来,拉开架势又要上前。

    张青峰躲闪着叫道:“喂喂,那位富商,看你一脸正气之像,怎么能容忍家丁打人,赶快制止他,不然我就要报官了。”

    几人一打闹,几名赶集的村民都围拢上来指指点点,有人道:“看那骑马的人就是有钱有势之人,怎么能仗着有钱就指使家丁打人呀!”有人道:“看看这几人,欺负一个文弱书生,还要脸不?”

    白飞猿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将手一伸拦下黑脸家丁道:“不要对读书人无礼,我看这位小兄弟没有恶意。”他见张青峰不着痕迹地化解了自己家丁勾踢擒拿之招,已知书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但看书生行迹,还无法判断他是敌是友,故也不想先与书生为敌。

    张青峰对白飞猿一拜道:“看来还是这位经商的老爷见多识广懂道理讲道理,谢过了。”白飞猿知他在故意掩饰身份,便不再追问,道:“如此,我们就先行一步了。”张青峰笑嘻嘻点头道:“恕不远送。”

    白飞猿得到警示,接下来的路途便走得十分小心。

    三人又走出十来里地,远远看见路边一株黑色的巨大枯树下,一伙人正坐在大石上说说笑笑,枯树上方正有几只黑色的乌鸦盘旋。

    白飞猿对两位家丁道:“丁三、胡四,枯树坡到了,要小心枯树下那一伙人,突然出现在此处,必有古怪。”眼看越走越近,黑脸家丁丁三道:“白爷,我们走过这枯树坡不知多少次,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大的乌鸦出现过,还有坡上那块怪石后似乎有杀气隐隐传来,千万小心了。”

    丁三、胡四原是江湖中亦正亦邪的大盗,一次犯了大案失手被捉要杀头,被白飞猿花巨资救下,此后,两人便隐姓埋名在白府做了家丁,隐去真名只叫做丁三、胡四。平日无人,白飞猿对他们都是以兄弟相称。

    白飞猿手握住剑柄之上道:“你们兄弟也曾火拼过不少高手,莫非今日有些怕了?”胡四道:“跟随白爷大小数十战,可见我畏缩过。”提起手中腰刀向枯树下走过去。树下那伙人见胡四过来,齐刷刷转头望向他,十几道目光中闪露出野兽般的寒光。

    胡四大笑道:“要靠人多吓唬人吗?来来来,你们是一个个的上,还是一齐上?”那伙人亮出背后兵刃,皆为形状似狼牙的砍刀。

    其间走出一人,一脸黄胡茬,根根张扬如针刺,冷笑道:“杀狼个个都是狠角色,杀你不要几个人,让你爷爷单独会会你。”他背后几个兄弟叫道:“黄狼,杀了他,给白飞猿一个下马威。”

    白飞猿跃下马鞍,站在胡四身后,冷笑道:“原

    来是天狼帮的恶狼。”话音未落,黄狼与胡四已战在一起。两人两把刀又快又猛,空中只听得刀铮铮地碰撞。两人来往战了四五十招,猛地一声大吼,各自向后退出数尺。

    白飞猿望向胡四,只见他握刀的双手微微抖动,虎口处裂了一条小口,沁出一丝血迹。而黄狼目光有些散乱,右臂上被刀划出一道半尺血痕。

    黄狼猛吸一口气,脚下一蹬,向胡四当腰横斩而去。几乎同时,山坡上的怪石后升起一团黑云,自胡四背后直扑而去。

    白飞猿对山坡上怪石早有留意,见黑云出现,立时警觉。黑云刚扑到坡脚,白飞猿手中飞猿剑已出手将他截下。

    白飞猿见黑云奇异非常,一出手就是一招“金光万点”,只见他一剑化出三十六剑,如暴风骤雨般瞬间将黑云笼罩。这一式,正是他年前看望白眉道长时,白眉道长传给他的得意剑招。

    飞猿剑雪白的剑光在乌黑的云雾中穿动闪耀,白黑两色交相辉映,对比鲜明。

    白飞猿数剑使尽,只听乌云中传来一声低沉而凶狠的长啸,乌云散处露出一头野牛般的凶兽来。怪兽长啸一起,株枯树上的乌鸦似乎在冥冥之中受到了召唤,一起向胡四头顶飞啄。

    胡四将刀竖立硬接了黄狼一刀,不想头顶处风响,几只乌鸦扇动怪风在他头顶乱啄。

    胡四一边要抵挡黄狼狼刀,一边要躲闪乌鸦攻击,立时陷入困境。丁三见胡四有难,急忙抽刀上前。天狼帮早有两人候着,将他左右夹击。

    一条人影飘落在坡下的凶兽身边,一双黄蜂眼冷冷地望着白飞猿,来人正是昆仑山魔鬼谷谷主阳昆山。

    凶兽张牙舞爪向将白飞猿扑去,缠住不放。混战之际,胡四一个疏忽,被一只乌鸦啄中头皮,将他头发啄去一块。他的头发披散下来,头顶火辣辣地疼痛不已,立时陷入危机。白飞猿见胡四危急,舞剑退到他身边,以飞猿剑连刺两只乌鸦,刺落数片羽毛。

    杀狼堂中高手发一声喊,拔刀结阵将白飞猿三人围在中央。一时间,狼刀刀光霍霍闪动,乌鸦怪声声声乱叫,白飞猿三人被团团围住。胡四头皮上受伤处流下血来,乌鸦及凶兽嗅到血腥气味,狂性大发,向他猛烈进攻。

    白飞猿大叫道:“背身而战。”三人背靠背围成一圈,奋力死战,勉强抵住四周来敌。

    阳昆山闭目合十,口中低低地念起一阵古怪咒音,音响处,乌鸦闻咒似被施以诅咒,疯狂向胡四上三路扑上去猛啄。

    胡四腰刀狂舞,无暇顾及全面,被一把狼刀砍中大腿。

    白飞猿斜眼见胡四伤腿鲜血流淌,不住地颤抖,知道他支撑不了多久,当下使动飞猿剑,将胡四护在剑光之中,低声对丁三道:“你带胡兄先走,我来断后。”

    黄狼狂笑道:“兄弟们,他们支持不住了,下手再狠些。”数把狼刀翻翻滚滚,向围在核心的白飞猿三人围逼过去。不出一刻,狼刀阵将白飞猿飞猿剑舞出的剑圈挤压得越来越小,眼看三人危在旦夕。

    忽听道路上响起一阵踢踢踏踏的足音,紧着有人说道:“不好,今日行路平白无故遇见乌鸦,好晦气,你们快快闪开,待我为你们驱赶乌鸦,化凶呈祥。”

    黄狼抬眼看去,只见路上来了一位书生,背上背一把剑,手上提着白菜、猪肉,正站在路上对空中盘旋俯冲的群鸦怒目而视,便喝道:“哪里来的臭书生,还不快滚开,爷爷们手里的刀可是不长眼的。”

    那书生闻言笑道:“你这个粗人,怎么敢对我一个读书人无礼,与那些只知道哇哇乱叫的黑乌鸦一般无异。”说着将手中猪肉、白菜向空中扑啄胡四的两只乌鸦扔去。

    张青峰这两掷尽运劈空拳刚猛之力,那看似乱掷乱扔的猪肉恰好掷在一头乌鸦面上,白菜恰好掷在一头乌鸦胸脯间。

    两头乌鸦皆几声惨叫,掉落几片羽毛,挣扎几下后死去。

    场中人皆停下打斗,难以置信地看向张青峰。那乌鸦能闪避胡四凶猛的腰刀和白飞猿迅捷的飞猿剑,却死在了普通的猪肉、白菜之下,是以众人惊讶地看向他。

    白飞猿乘机一剑割下衣袍一角为胡四包扎好腿上伤口,与丁三护着胡四慢慢退到枯树下背树而立。

    阳昆山望向书生装扮的张青峰,面上露出森森冷气,面容狰狞地念出一阵古咒之音,獓狠和其余乌鸦闻声一上一下扑向张青峰。张青峰“哎哟”地叫了一声,吓得手忙脚乱,脚下一边施展“烟鬼夜行步”躲闪着獓狠,一边双手乱舞遮挡来自群鸦的飞扑。

    张青峰看乌鸦扑腾在手边之际,将劈空拳凌厉发出,只听扑扑几声响,几只乌鸦又被击落于地。獓狠身躯巨大,眼看乌鸦们不明不白地落地死亡,不禁有些惊骇莫名。

    张青峰一闪身到了獓狠身后,一把将它长毛抓住一大把狠狠扯下。獓狠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疼得暴跳起来,伸出铁爪,扭身向张青峰抓去。张青峰吓得哇哇乱叫,在道路边四处乱窜起来。

    獓狠身躯巨大,无法追赶得上张青峰施展的独步天下的“烟鬼夜行步”。过了一会儿,张青峰又奔到獓狠身后,一把抓下它一把长毛。獓狠跟着张青峰又是一阵乱扑乱叫,但始终连张青峰衣角也抓不住。

    阳昆山与黄狼等人初看书生有些狼狈,脸上还有点笑意,但脸色渐渐地变得越来越难看,因书生看似狼狈慌乱,实则脚下运用了轻功绝妙,将凶恶的獓狠在当做猴一样耍。

    白飞猿见书生展现精奇的轻功,心道:“这书生步法似是鬼教独步天下的‘烟鬼夜行步’,想来书生是鬼教高手,只是鬼教高手为何要帮我?但此人施展的掌法雄大浑厚,俨然为青城派劈空掌,想来书生是青城高手才对,这书生身兼正邪两派绝技,到底是谁?”

    他脑

    中接连发出几个疑问,但始终想不出眼前的书生的身份。

    黄狼亦从张青峰身法掌法中看出端倪,高声道:“朋友是鬼教高手还是青城高手,为何要相助峨眉派中人?”阳昆山眼看獓狠狂奔乱跳,疲于奔命,拿张青峰没有半点办法,发出一声长啸,将它召唤回身边。獓狠跳回主人身边,喘着粗气,恶狠狠盯住张青峰。

    黄狼面色阴沉道:“摆阵。”狼刀挥动,几人从空中跃出,将张青峰围在核心。张青峰闻听黄狼之言,心道:“不好,这黄狼久走江湖,看出了我武功路数,若被人知晓我一名青城弟子习练鬼教轻功,必定大祸上身,须得小心掩饰才行。”

    张青峰看向黄狼几人,冷笑道:“天狼帮杀狼堂被称为天狼帮最能打的堂口,可惜在我的眼中你们就是几条死狼。你们副堂主武霸天去年命丧荒山,可见其武艺之低微。我今天想见识见识你们堂主的功夫,不知道他有没有到来?”群狼闻言,脸色大变,纷纷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如何知道我们副堂主之事?”

    黄狼狼刀一挥,向张青峰当头斩到。其余几把狼刀也随之舞动起来将张青峰围困。张青峰闪动身形,展开“烟鬼夜行步”在刀影中游走。

    张青峰与天狼帮帮众大战数次,早已将其布阵之法烂熟于心。但他迟迟不下手破阵,只因想将“烟鬼夜行步”与白眉道长所传之峨眉金顶四剑式结合试练一番。

    他在阵中仗剑游走,缠斗二三百回合后,渐渐将“烟鬼夜行步”与“金光万点”融会贯通后,便不再恋战,长啸一声,手中宝剑使出“金光万点”一式。

    张青峰身形忽地鬼魅般飘动,白昼之下身影几不可见,挥舞出的数十道剑光接连闪烁,随之数道惨呼一齐响起。待他停下脚步时,黄狼等人手腕处相同部位皆被刺伤,流下涔涔鲜血,兵器也无法拿稳,掉落在地。

    站在坡上观战的阳昆山见张青峰突然暴起伤人,想要出手相救已然来不及。但他目光如刀,将张青峰手法看得分明。

    阳昆山飘身落在黄狼身边,帮他点了穴道止血,摸出一包药粉道:“上好我的昆仑灵药,退到一边。”黄狼感激道:“多谢阳谷主。”

    阳昆山盯住张青峰道:“原来来的是峨眉高手,敢问阁下是峨眉派哪位高人?”张青峰有些惊愕,心道:“此人一派死气沉沉的模样,见识还不小,从我一剑中便看出了我的路数。”阳昆山一天前吃过白眉道长金顶四剑式的苦头,故记忆犹新。

    张青峰故作轻狂,哈哈笑道:“阳谷主可真能说笑。如果我是峨眉高手,难道白大侠还认不出我?白大侠是也不是?”

    白飞猿听他发问,也是颇为惊奇,应答道:“这位书生在下的确不认识,但今日援手于我,白某先谢过了。”心中想道:“此人脚下施展的乃是鬼教秘传的‘烟鬼夜行步’,手上施展的又是我峨眉剑法绝技,还有青城绝技,此人到底是谁?”阳昆山听白飞猿所言,似不像说谎演戏之举,冷笑了一声。

    张青峰笑道:“你们几人在关道公然打劫嘉定府大商人,你们可知这位白员外可是正当商人,再不走我可要报官府了。如果你们缺银子花,不妨求白员外施舍些银子给你们。”说罢向白飞猿说道:“白员外,可带有银票,给这几位绿林好汉一些过路钱。”

    阳昆山冷笑道:“知道你是位高手,何必装疯卖傻掩饰自己,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好了。”

    阳昆山凌空飘起,双手连挥,数十道蓝色光芒在晨光中闪着幽光向张青峰当头扑去。白飞猿远见无数道蓝光交织成蓝网将书生笼罩,自忖以他手中闪电剑,亦无十足把握破去空中的篮网,心中大是替书生担心。

    张青峰双目紧锁,将篮网中的点点光芒悉数收在眼底,脚下纹丝不动,长吐一口气,将剑一抖,瞬间刺出数十道银色光芒。

    空中只闻得嘶嘶的剑响声与暗器的叮当撞击声,向地面落下一地的星状暗器。

    白飞猿眼见书生出剑快准异常,将阳昆山诡异的数十道蓝光化解,赞叹道:“好快的剑,好准的剑。”

    阳昆山见张青峰以内劲抖动宝剑,将自己独门暗器一一击落,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的独门暗器数十枚一齐连发,不但闪烁着的蓝光可迷惑对手眼神,而且暗器数量众多形体小,令人防不胜防。

    几十年来,他凭此暗器独霸昆仑山从无对手,没曾想几天前在峨眉金顶被白眉道长破去了一次,不久后又被一位年纪轻轻的读书人将它破解。

    阳昆山见张青峰这一式脚下不动,正与前晚白眉道长一式近似,冷笑道:“原来你真是峨嵋派中人,这一招分明是白眉道长所传。”一旁的白飞猿满腹疑团,心道:“这书生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阳昆山说他用的是师父的剑招?难道近一年不见师父,师父新近收下了弟子?”

    白眉道长的金顶问道四剑式为近一年来悟得,只有门下近身门徒见识过,何况一个陌生之人,是以白飞猿疑惑不已。

    阳昆山站在半山腰,纵身向张青峰当头扑下。张青峰一声大喝,左手一击劈空拳击向阳昆山胸口。阳昆山将腰一挺,避开来拳强劲的拳风,自空中斜冲向张青峰侧脸部。

    张青峰将左拳摊开一翻,将阳昆山来掌格挡在外门,手中剑向他当面刺出,将阳昆山逼退。张青峰一手将劲气灌注在剑尖,施展云天剑法与阳昆山恶斗,每一字都写得刚劲凌厉。阳昆山见空中剑气激荡,眼前剑法见所未见,怪异非常,只得小心应对。

    张青峰右手剑剑出如风,将阳昆山死死压住,左手将阴气灌注左掌,等待时机就要发出致命一击。两人越斗越快,张青峰只觉心中真气激荡翻滚,体内的寒冷之气也四处乱窜起来,再也难以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