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敬的说话时机,可谓是恰到好处。
即让武煜城的杀气,淋漓尽致的施展了出来;又及时地提醒了青州书院的众学子,将他们从武煜城的气势中解脱出来。
即让自己的老大充分的表现了,又没有造成太多恶劣的影响,你说巧妙不巧妙?
回过神来的众学子,瞬间便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年中考试啊!为了取得优异的成绩,哪怕心中再有不服之意,也再忍着。别整些花里胡哨的,老老实实的服从军令,才是正道!
是而,各届的学子,皆以三十人为一个小组,在各自甲班的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带领之下,组成自己的小队。
就连‘争辉’和‘夺耀’两大社团之间的斗争,都先暂时放到一边了!
社团争斗,说到底也不过是书院内部争权夺利的手段罢了。现在已经来到军营了,而且还是在武煜城这样的强势主帅的领导之下。大家应该团结一致,融为一个整体,以通过年中考试为主。
李清身为自己这一届的甲班第一,乃当之无愧的队正。
是而,李清主动站了出来,对着和自己同一届的这些学子们说道:“诸位,既然有规定,那在下只能勉为其难的当这个队正了。
我也是第一次从军,没什么经验,只是要提醒大家一点。这里是军营,我是你们的上司,请你们学会服从军令。
虽然我是队正,但我和你们一样,也是青州书院的学子,也是为了这次年中考试而来的。我的表现,也会计入年中考试的成绩之中的。故而,请大家放心,我定然会对每一个人都一视同仁的。
同时,也请大家明白一点,若有人不想让我取得好的成绩,也就是不想让大家取得好的成绩,那么,嘿嘿...我的话放在这里,只要你敢作,后果自负!
当你们与我产生了不同的意见之时,请在恰当的时候提出来,我会着重考虑的。
但是,若不分情况就贸然行事。无论你的结果怎么样,我都会如实地禀告上去。嘿嘿...不服从军令的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希望你们能认清现实。”
对待这群十一二岁的‘小娃娃’,李清还是有一定的手段的。
摆事实,讲道理!以理服人,以利服人!大家都不是傻子,相信都会明白这其中的关键的。
李清说话的同时,瞥了一眼整个队伍之中,唯一能和自己竞争的副队正,孔昂然。
只见他却是一副神游太虚,满脸郁闷的样子。
让李清的心中颇为不解:“这是怎么了?是不屑听我说话吗?
若是对于上一次考试结果的郁闷,可就太不懂事了。毕竟自己和他虽然只差了一个名次,但是他应该知道,具体的成绩,可不是一分两分的。不超他个百八十分,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优秀。”
李清当然无法猜到孔昂然的心思了。
......
这几个月来,为了赶上李清的成绩,孔昂然欣然接受了几位‘学长’的精心教导,没日没夜地刻苦读书。
可是,就在快要考试,一展宏图的时候,书院的教习们告诉他,你努力学习掌握的这些,不考了,我们重新划定了范围。
这事,搁在谁的身上,谁能不郁闷?
不考你倒是早说啊,我这白白地努力学习了几个月!
书院对于这种情况,一般都会拿出一副一本正经的嘴脸,不苟言笑地说道:“这位学子,你这么说,可就是你的不对的了!知识学到你的脑子中,都是你的!你学到了知识,却反过来埋怨书院,岂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学子定然会反驳道:“瞎扯淡呢!不是为了考试,我学那么些科目干什么啊?我就回家管理我家的那几个店铺,怎么地,还要搬出个‘六部’来?”
书院便会‘厚着脸皮’解释道:“嘿嘿,你要学会举一反三,学以致用!知识给你了,至于你能不能用到,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你看那个谁谁谁,在书院之中,学习成绩就是很不错的。待回家之后,打理自家店铺也是有条不紊的,这些,就是我们书院的功劳了。”
学子:“......”
只能在心中暗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
就在李清的话音落下来的同时,邴曲就已经带着焦乐安和江斯年两人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清哥说的好!”三人一边鼓着掌,一边大声地说道。
众学子自然知道邴曲等三人和李清的关系,便有不屑的声音隐隐传来。
“马屁精~”
邴曲对此,充分的发挥了阿Q精神。
“且,你想拍马屁还捞不着呢。我清哥的马屁,随便是个人就能拍了?”
李清对此,不以为意。
这个邴曲,竟能整些虚头巴脑的。
不过,我很喜欢!
是夜,谢飞鸿应该已经安顿下自己那一队的学子了,便得了空闲时间。
安排一名学子,前来李清等人所在的营帐之中,会见孔昂然。
至于说的是什么事情,李清是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不就是想让孔昂然暗中阻碍自己吗?
这个谢飞鸿,就会这么些小手段。
对于此事,李清完全没当回事。先别说他孔昂然有没有这个能力,就一句话,他孔昂然敢嘛?
翌日凌晨,大约寅时左右,在武煜城的军队之中,响起了紧急集合的号令。
众学子在青州书院之中学习良久,对于这些军队中最基本的号令,自然是略知一二。
是而,只见一个个的,先是朦胧着睡眼,穿戴完毕,然后在摸着黑,朝着集合之处,校场飞奔而来。
当李清到达之时,却见到房子敬早已经在此地等候多时了。
房子敬没有和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打招呼,只是专心致志的看着一旁的漏刻。
片刻之后,房子敬说道:“此时距离紧急号令之声响起,已经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凡是未到达者,罚十军棍。”
房子敬说完之后,众学子的脸上,皆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好像在说,幸好我来了。
行罚完毕之后,房子敬对着众学子说道:“昨天夜里,我军出动了一部分人马。剿灭了周围的一处匪患——追风贼。
然而,这追风贼的贼首异常狡诈,六个贼首,全数跑掉了。
是而,需要你们这六支小队,追上这六名贼首。同时,这也是你们年中考试的第一道题目。
因为各个小队的入学时间不同,能力也不同,故而,各个小队面临的对手也不同。
下面,请各小队的队正来我这里,领取你们小队需要追踪的贼首信息。”
话罢,从众学子的队伍中走出了六人,来到房子敬的身边,领取自己小队需要追击的人物信息。
同时,心中暗道:“真能瞎掰!多厉害的贼首,能从军队的手中逃走?你敢说不是你们故意放走的?”
李清领到人物信息之后,立即将副队正孔昂然、火长黄天纵、火长曾学儒、火长欧阳青天、火长陶自得五人召集起来。然后一起打开人物信息。
(座山雕,追风贼的四当家,乃一个瘦小老头。长着一头白发、黑色的脸膛、鹰钩鼻子、还留着一把山羊胡子。家在青州乐平县,善用计谋,朝着东方逃走了。身边有两名武艺高强之人,需谨慎小心。)
“这就完了?”火长陶自得对着李清问道。
李清点了点头,回道:“你也看到了,我也就拿到了这些!”
“青州这么大,这可怎么找啊?”火长陶自得闷闷不乐道。
正在此时,火长曾学儒出言道:“诸位,我们现在处在的追风贼老巢的东南方。而这‘座山雕’,是夜间才逃走的。只要我们即刻出发,径直北上,便可在天亮之前,在他东行路上的第一座县城,阳朔县的城门口处堵住他。他只有三人,而我们有三十人,还怕完不成任务吗?”
当其余五人听完之后,其中的三人立即点头示意同意。
曾学儒不愧为青州第一世家曾家之人,对青州的熟悉程度,如数家珍一般。
而且,这曾学儒的方法,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
不管怎么说,先能缩小追踪范围不是。
就这么办吧!
然而,李清在想了一下之后,却出言道:“曾兄的办法,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你们注意到信息里的那点了吗?此人善用计谋!
若你是他,会在很多士兵看着你往东走的情况之下,继续往东走吗?”
众人听了李清的话之后,心中不自觉的产生了疑问。
李青说的对啊!
对于一个善用计谋的人来说,怎么能把自己的意图,暴露的这么明显呢,除非是想故意暴露。
那么,他的目的便是——调虎离山?
火长陶自得对着李清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啊我们的人手就这么些,总不能分散追击吧?”
李清听后,嘿嘿一笑,说道:“我们啊,要先将计就计,然后再以计破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