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泽,曾经担任过朝廷南衙右威卫的果毅都尉,正儿八经的正五品下的朝廷官员。
他是正宗的‘寒门子弟’出身,多年以来,一直对皇帝忠心耿耿。也正因为这些原因,他得到了皇帝的深度信任,成为了这青州书院中,‘名正言顺’的武学院的教习,‘五老’之一。
多年的做官经验,让他明白了很多说话的方式。
比如说现在的这个时候,院长大人方自在,表面上留下陈子建他们商议事情,但实际上呢,是在帮助自己,给自己创造早点见到李清的优势。
于是乎,李方泽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选材堂’,直奔李清所在的教室而来。
李方泽亲自来到此处,并不是要宣布将李清纳入武学院。这样做,不符合青州书院的规矩。
别说陈子建等人不同意,就连院长方自在大人,也不会同意的。若开了这个头,青州书院的规矩就真的成了摆设,对李清来说,可并非是什么好事。
规矩,是为了保护弱者,限制强者而建立的。
若为保护弱者而破坏了规矩,那么如何限制强者呢?
李方泽之所以到来,只是想表达出自己对李清的重视之情,并顺便郑重的发出邀请,让李清加入到‘争辉’社团之中而已。
书院中的很多人都知道,‘争辉’社团的后台就是他李方泽。只要李清加入到‘争辉’社团,便等于和他站到了一条战线上。这样,他就能堂堂正正的保护李清,同时,还能时时刻刻的把握李清的一举一动,一举两得!
与此同时,‘夺耀’社团的老大—谢飞鸿,也接到了陈子建的传话,带领着自己的三名得力助手,朝着李清所在的教室,风驰电掣的赶来。
谢飞鸿,荆州谢家人士,正儿八经的名门望族出身。
这荆州谢家,在五百年之前,就是荆州的第一世家;至今为止,还是荆州的第一世家。这期间,不知经过了多少战乱,换了多少个朝代,他们依然屹立不倒,这底蕴的深厚程度,可见一斑。
这样的名门望族的子弟,武艺也许不是很优秀的,但权谋之术,绝对是炉火纯青的水平。
是而,当谢飞鸿在李清的教室外,看到李方泽的身影之时,立即对着身边一人吩咐道:“石桥,你赶紧上前,用尹华清之事,缠住李方泽。”
石桥听后,快步上前。并且大喊地喊道:“李教习,我有急事找你。”
而谢飞鸿等人,则变换了一个方向,直奔教室而来。
此事的成败,对谢飞鸿来说,是无比重要的。
因为这是他‘上位’以来的第一次‘表演’!‘演’好了,威信便树立起来了,在‘夺耀’社团之中,说一不二;‘演’砸了,威信全无,颜面扫地。
李方泽乃武将出身,耳力异常敏锐,已经能做到根据身后杂乱的脚步之声,判断出大约有几人的程度。
他对身后之人的计划一目了然。
不就是想用一人拦住自己,拖延时间,好让其余几人前去见李清吗?
是而,李方泽加快了脚步,装作没听到石桥的喊声,朝着教室飞速而来。
石桥见自己撵不上李方泽,便大声喊道:“原来关于尹华清学长‘犯困’的事情,在李教习的眼中,也不算什么大事啊?”
“尹华清?”
当这三个字出现在石桥的口中之时,李方泽向前行走的身形顿了一顿。
尹华清是这一届的文学院中,唯一的一名‘寒门弟子’,同时,他也是‘争辉’社团的老大,深的李方泽的看重。大概在半个月之前,尹华清好像得了一种‘瞌睡病’一样,整日打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让李方泽操碎了心,现在,突然听到关于他‘犯困’的消息,这让李方泽怎能不重视?
李方泽立即在心中权衡了一下双方:李清,新一届学子的甲班第一,未来可期;尹华清,自己手中,即将毕业的这一届学子中,最为优秀的学子。若想得到尹华清‘犯困’的消息,则要暂时放弃让李清感到自己重视他的态度,将方院长创造出来的优势,拱手让给‘夺耀’社团;若想让李清感到自己重视他的态度,则要放弃尹华清。只是这一放弃,很可能就是永远了。
是而,李方泽在一番左思右想之后,果断的做出了选择。
毕竟自己和李清的关系,以后还是有机会弥补的,但关于尹华清‘犯困’的消息,机不可失啊!
于是乎,李方泽停下了脚步。对着石桥说道:“你知道什么?快说!若骗我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我怎么敢骗教习呢?尹华清学长整日打盹之事,我也略有耳闻。于是呢,我就给家中熟悉药理的长辈去信一封,让其帮忙探究原因。没想到,我家中的长辈还真见过这种情况,便给我回了一封信,说出了解决之法。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尹华清学长的这幅模样,不是病了,只是中毒了而已。”石桥风轻云淡的说道。
“你会这么好心?”李方泽一脸不信之色地问道。
石桥一本正经的说道:“平日里,教习不是经常教育我们,要仁爱!同学之间,要互帮互助吗。我这么做,完全是教习们平日里教的好啊,哪里有什么好心不好心的?”
李方泽听后,一脸无奈之色,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子。
哼!自己说一句,他有十句在这等着。充分的耽误了自己的时间。
便对着石桥咬牙切齿的说道:“回信呢?给我看看。”
“哎呦我这个脑子,刚才走的太匆忙,估计是忘在教室里了。李教习,你随我来拿吧。”石桥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对着李方泽痛苦地说道。
“哼!石桥,你最好别骗我。欺骗书院‘五老’,这罪名可不轻,到时候,我怕你哭都没地方哭。快走!带我去拿。”李方泽对着石桥威胁道。
心中却暗自说道:“李清,先对不起了。不是我偏爱尹华清,只是这件事情,对尹华清来说,太过于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