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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你们真是本君的卧龙凤雏

    覆秦从计划开始正文卷第四百六十九章你们真是本君的卧龙凤雏每个单身男人在结婚之前,都有婚姻恐惧症,赵昆也不例外。

    即使知道王雅不会干涉自己,甚至会顺从自己,但依旧不妨碍他恐婚。

    而范喜良这种已婚男人的经历,让他找到了些许共鸣,所以两人很快成了忘年交。

    这日,两人穿戴整齐,来到典客府,准备见一见乌鲜卑的使者。

    可他们刚到典客府大厅,就感觉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上次谈判就说了,我们要四成地盘,你们可以问问李信将军,是不是这么约定的?”

    “李信将军那边还没有回信,我们无法做主。”

    “无法做主,那就让我们拜见你们大秦始皇帝,我们跟他谈。”

    “陛下没说召见你们,我们不能带你们去见陛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叫我们来干嘛?”

    听到大厅内吵吵嚷嚷,赵昆和范喜良对视一眼,后者轻咳一声,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几名典客府官吏看到赵昆,脸色微微一变,连忙上前,朝他行礼:“臣等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

    赵昆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径直走向主位。

    期间,看也没看那些鲜卑使者。

    为首那名鲜卑使者打量了赵昆一眼,皱眉道:“你就是那个秦国太子?”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异域腔调,听在赵昆耳中,有种卖羊肉串的感觉。

    心中笑了笑,赵昆却没有理他,转头朝典客府官吏道:“一杯竹叶青,两盘干果,绿豆糕。”

    “诺。”

    典客府的官员应诺一声,不到片刻,就有仆人端上香茶,甜点。

    那胡人见状,更加生气了,直接向前几步,按住佩刀说:“我是鲜卑的使者,上次谈判,你们太无礼了,我要见你们大秦的始皇帝,为什么还让一個太子来?”

    “难道你们秦国由太子说了算?”

    听到这话,厅内的典客府官吏脸色剧变,纷纷望向赵昆。

    赵昆依旧默然不语,静静地品茶。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那胡人更恼怒了。

    范喜良忽然站了出来,客套的行了个礼:“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你又是谁?”

    “大秦朝的郎官。”

    “郎官?你是大秦始皇帝身边的人?”

    那胡人打量了一眼范喜良,朝他催促道:“快带我们去见大秦始皇帝,我们要拜见他,说重要的事。”

    范喜良心中翻了个白眼,嘴上却淡漠的道:“要见陛下,恐怕不行。”

    “这是为何?”

    “得走流程。”

    范喜良看了眼赵昆,然后对鲜卑使者道:“你们要先拜见我们太子殿下,等太子殿下谈完了,确定你们可以拜见陛下,你们才能去,否则你们见不到陛下。”

    听到这话,鲜卑使者愣了愣,转头看向赵昆:“你与那秦王,谁的权力更大?”

    “......”

    赵昆闭目养神,还是不搭理他。

    那鲜卑使者勃然大怒:“你为什么还不说话!?”

    “鲜卑使者,这里是秦国。”

    范喜良笑道:“秦国乃中原王朝,中原王朝自古都是礼仪之邦,太子殿下不开口,是因为阁下没有对太子殿下表达敬意。”

    说着,收敛笑容,沉沉的道:“你刚才的行为,在我大秦是很无礼的。”

    “我无礼?”

    鲜卑使者冷笑:“你们违背诺言,难道不是无礼之举?”

    “我们出兵最多,得到的地盘最少,这是什么道理?想让我们表达敬意,那就拿出诚意来!”

    闻言,范喜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道:“敢问鲜卑比起匈奴如何?”

    “嗯?”

    鲜卑使者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鲜卑自认为比匈奴强,那可以继续无礼,我也会把鲜卑的不友善,向陛下如实禀告。”

    “你!”

    鲜卑使者还想继续发怒,身旁的两名胡人,急忙拉住他,在他耳边叽里呱啦几句。

    只见鲜卑使者眉头微蹙,片刻,转身看向赵昆,用右手捂着左胸,沉沉的道:“我叫拓跋雷,来自呼伦河畔的鲜卑族,感谢大秦国对我们的招待。”

    听到这话,赵昆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睁开眼睛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欢迎鲜卑的朋友!”

    “我们已经来半月了。”

    拓跋雷放下手,不耐烦的道:“既然是朋友,为何我们拜见大秦始皇帝,你们要拒绝我们?”

    “那……我想问一下,你们为何见莪父皇?”

    “太子殿下何必明知故问?”

    “呵呵,我不是明知故问,而是觉得,区区小事,何必劳烦我父皇。”赵昆笑道。

    “听太子殿下的意思,这件事你能做主?”拓跋雷说着,重新打量赵昆。

    “就算你见到我父皇,我父皇也不会跟你谈此事,他会交给朝臣商议,朝臣商议多久,这个就说不清了。”

    赵昆老神在在的道:“要是等不急,可以将你们的想法告诉我,我觉得行,就禀明父皇,给你们办了。”

    “此话当真?”拓跋雷连忙道。

    赵昆冷冷一笑:“方才你也听你族人提起了我,那么就应该知道,我是谁,其他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听到这话,鲜卑使者互相对视,纷纷沉默下来。

    显然,他们不是不知道赵昆,而是觉得赵昆被夸大其词了。

    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怎么可能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

    他们觉得,真正厉害的是始皇帝,是始皇帝在背后掌控着一切。

    所以他们才看不上任何人,只想见始皇帝。

    然而,赵昆似乎为了彰显自己的权威,再次开口道:“本君的耐心是有限的,倘若你们再对本君无礼,本君立刻决定,将左贤王的地盘,全部交给乌桓部!”

    “不行!”

    “为何不行?”

    “我鲜卑出兵最多,也早就与秦国达成盟约,你们难道要违约?”

    拓跋雷大怒:“我们要求大秦始皇帝履行约定!”

    “答应了给你们地盘,可没说地盘位置对吧?”赵昆面无表情道。

    “这……”

    鲜卑使者们迟疑了一下,脸色都变了。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

    赵昆眯眼道:“主张分地盘给你们的,是本君,我父皇日理万机,没功夫管草原上的事,你们若惹本君不高兴,本君想分哪里给你们,就分哪里!”

    “啊?”

    拓跋雷闻言,吓了一跳,暗道刚才莽撞,不过,他还是惊疑不定的问:“太子殿下说的可是真的?您父皇真不管?”

    “你知道何为太子?”

    “就是未来的皇帝!”

    “既然如此,你为何屡屡质疑本君?”赵昆皱眉。

    那些鲜卑使者,再次互相对视,面面相觑。

    拓跋雷眼珠子转了转,朝赵昆道:“那我们可以谈谈。”

    “哼!”

    赵昆冷哼一声,当即站起来,扫视鲜卑使者:“你们想谈就谈,把本君当什么?”

    “太子殿下,我们……”

    没等拓跋雷把话说完,赵昆直接挥手打断道:“你们浪费了太多时间,本君等会还要去见乌桓使者,他们已经在狮子楼设宴款待本君了,你们先回去吧,等待下次接见。”

    说完,带着范喜良,直接朝门口走去。

    “太子殿下且慢!”

    拓跋雷急了,连忙上前:“我们才来没多久,你怎么就走了?”

    “这里是大秦的地盘,本君想去哪是本君的自由。”

    赵昆说着,转头看向拓跋雷:“本君特意来典客府见你们,你们不知礼数,本君为何跟你们多言?”

    “这……”

    “既然来了中原,就先好好学习中原的规矩,本君不是你们父母,没必要迁就你们!”

    此话一出,拓跋雷恍然大悟,刚想开口,范喜良又道:“太子殿下累了,等会要跟乌桓使者喝酒,诸位先离开吧,等太子殿下有空了,再接见你们。”

    鲜卑使者也不是真的蠢,很快明白了范喜良的意思,当即露出诚恳的表情,朝赵昆恭敬施礼:“太子殿下,我们告辞了。”

    “嗯。”

    赵昆闷声嗯了一句,缓缓闭上眼睛。

    拓跋雷看了他一眼,也跟着出了典客府。

    等他们都走后,范喜良才喜形于色的走到赵昆身旁,恭维道:“太子殿下真厉害,先教那些鲜卑使者规矩,再谈判可就轻松多了。”

    “咳咳,本君渴了。”

    赵昆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朝典客府的官吏道:“给本君整碗刨冰!”

    典客府典客郑满从后面跑了过来,点头哈腰道:“不知太子殿下喜欢那种口味的?”

    赵昆想了想,道:“桃子味的吧!”

    “喏。”

    郑满应诺一声,就要下去准备。

    “慢着。”

    赵昆皱眉道:“你好歹也是一府长官,这种事交给别人做就好了,就在这里,本君有事交待。”

    “喏。”

    郑满点了点头,朝身后吩咐了几句,便恭敬待在赵昆身边。

    赵昆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道:“我并没有怪你们之前谈判不利的意思,你也不用如此紧张。”

    “太子殿下大显神威,把那些无礼的鲜卑使者震住了,微臣只是由衷的敬佩太子殿下而已。”郑满笑着说道。

    “其实你们没必要怕他们,虽然他们闹得凶,但你们背后有百万大秦军队,应当不惧任何人。”

    “太子殿下教训的是,微臣记住了。”

    “记住就好。”赵昆点点头,重新坐到主位,又继续道:“其实今天场戏,主要是重新抢回主导地位,让他们跟着我们走。”

    “不仅如此。”范喜良补充道:“还让他们走了提防乌桓之心。”

    “乌桓给太子殿下设宴,在鲜卑看来,这是不公平的象征,但在大秦的地盘上,他们也不敢太过撒野。”郑满沉吟道:“只有这样,太子殿下才能主导这场谈判。”

    “呵。”

    赵昆呵了一声,笑道:“想不到本君也有幸收获两位卧龙凤雏。”

    “卧龙凤雏?”

    范喜良和郑满互相对视,一脸茫然。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手的目的。”

    赵昆笑着摆了摆手,又道:“不管是鲜卑,还是乌桓,来的时候,都把跟他们谈判的人当作对手,无论典客府说什么,他们都不信的。”

    “难怪此前谈判会失败,看来他们也是有备而来。”

    郑满恍然若悟,笑着朝赵昆恭维道:“太子殿下这场戏,让他们不再将典客府当对手,而是有求于太子殿下,实在是高明。”

    “必须的。”

    赵昆也不谦虚:“本君出马,区区边境小国,何足挂齿。”

    说完,又抬头望向郑满:“乌桓使者什么时候来?”

    “为了避开鲜卑使者,晚两个时辰到。”

    “那就先去狮子楼定几个包间。”

    “好。”

    郑满应了一声,又想起什么似的,追问道:“太子殿下打算给乌桓几成地盘?”

    “几成都行。”赵昆沉吟道:“此次谈判,最关键的还是鲜卑,乌桓那边,给他们都不错了,他们不敢有意见。”

    “也是。”

    郑满点头:“听说商务部跟乌桓来往密切,我们倒可以跟他们交流一下商业合作。”

    “那乌桓使者来了,我们还用跟他们演戏吗?”范喜良忽然开口道。

    赵昆想了想,摆手道:“请他们吃喝玩乐,跳跳舞就行,分地盘的事,暂时不用跟他们谈。”

    “明白。”范喜良说着,朝赵昆恭敬行了个礼:“此次协助太子殿下,范某受益匪浅。”

    “范先生在云中郡的时候,多次与匈奴各部交涉,且能全身而退,就不用谦虚了。”

    “匈奴人与鲜卑人还是有差距的。”

    范喜良摇头道:“微臣不敢与太子殿下相比。”

    “那就别比了。”

    赵昆看着范喜良,不由叹了口气:“大家都是男人,都明白男人的苦,有什么好比的。”

    听到这话,范喜良突然一阵伤感,也跟着叹了口气。

    一旁的郑满眨了眨眼睛,不明觉厉。

    但总有一种感觉,太子殿下跟这个老郎官,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却见赵昆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看着厅外,半晌,老气横秋的道:“有时候我就在想,婚姻的意义是什么?”

    此话一出,范喜良鼻子一酸。

    两人不禁对视,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差点抱头痛哭。

    “这……”

    郑满感觉自己好像不应该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