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毒,就是这里了吧。”洛笑书抬头看了眼装潢异常华丽的简府大门,说话声音没有波动,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极为厌恶这种铺张浪费的做法,“真是有够奢侈。”
他的后半句话基本是被气流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就连脸上的厌恶神色也不再掩饰。
“对,就是这里,昨天从筱筱丫头那里离开的时候我已经提前摸过路线了,绝对不会错。”
毒伯也是饶有兴趣打量那透着尊贵气息的简府大门,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的眼睛狭长眯在一起,然后将视线转移到此时战战兢兢为简府看守大门的护卫身上。
“笑书,要把周围的无关群众驱散一下吗,我个人认为如果我们全力出手的话可能会误伤到他们。”
“哎呀,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磨磨唧唧的。”不等洛笑书应话,跟在一旁到处乱看的楼成楼乞丐直接抢过话头,他脸上的笑容狭促,也有些狰狞嗜血,“被误伤是他们自己的事,想要围观也要有与围观战斗相符的实力。”
“再者说了,如果没人围观,谁能将这件事宣传出去,宣传不出去我们还怎么杀鸡儆猴。”
其余三个被毒伯找来的朋友也纷纷应和,洛笑书略微思考,也点头同意:“楼成说的不错,这些人无需驱散,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好了。”
“但是简府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哪怕是无关人员。”洛笑书带头,一行六个老爷子缓缓走向简府大门,他们身上的气势开始累加,像是熔岩大火向外肆意喷发,“先是欺负筱筱,然后又欺负筱筱的男朋友,还真是不长眼睛。”
“我要让他们再无东山再起的资本。”
因为他们此时开始不再压制汹涌澎湃的气势,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虽然没有几个人认识这几个老家伙,但从他们身上爆炸而出的杀气却在明晃晃的提示围观人员,简府摊上大事了,无关人员请速速撤离。
“你们是谁!来这里要干什么!”早就发现几个老爷子的护卫此时瑟瑟发抖,被那种铺天盖地弥漫而下的杀机笼罩,他们有直接干脆的昏过去已经很不错了,“这里可是简府!”
“原来这里是简府啊。”
楼成笑着舔了下嘴唇,猩红色的舌头磨擦过空气,冷气在口腔里翻滚,冰与火交织的快感让他差点舒爽呻吟,但他的那双眼睛却无比明亮,仿佛是杀人魔在杀人前绽放着最华美的光:“可惜了,我们找的就是简府。”
“还和他废什么话,在拖延下去我估计简府里面就要跑的不剩几个人了,好不容易可以奉旨杀人,我才不要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其中一个眼睛上戴着眼镜的儒雅中年笑着开口,但话语里的内容却冷酷的让人头皮发麻,就好像杀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二十牌开位强者,公孙博。
“好了,你们也不用废话了,就先让我们两兄弟来打头阵吧。”一左一右两个长的模样相仿的老头笑嘻嘻的开口,语气阴森,狭长眼睛盯在护卫身上,像蛇一样随时伺机出动,“当年简书前辈可是救了我们一命,现在是时候把这份恩情还上了。”
他们说着话,从卡包里抽出两张鬼牌仍在地上,土黄色微光闪烁,虽没有什么奇异变化,但明耳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在大地深处有逐步向外扩张的深邃怒吼,仰天咆哮着想要大肆杀戮。
二十牌开位强者,周铁周岩兄弟。
至于解放的鬼牌则是大荒原飓蟒,风土双属性的罕见鬼牌,听那如风雷般的蛇吼,便可以知道鬼牌强度恐怕已经二破甚至有可能三破。
三次极限突破后的大荒原飓蟒可以直接从地底借来强大力量,利用震荡之力直接掀翻那些不大的城市,更别说此时一个小小的简府。
“随便吧。”洛笑书不在意谁先打头阵,他当先一步走向简府,“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这里的所有人一个不留。”
……
“老爷!大事不好了!”
就在简行舟躺在床上准备每日一行的午睡时,大管家慌慌张张的闯进他的私人房间,连通报都忘记:“老爷!有人强闯我们简府!”
本来迷迷糊糊马上就要陷入梦乡的简行舟脾气很差,任谁在快要睡着的时候被人大喉咙喊起来都会被气得跳脚,更何况他还养尊处优,还有些轻微的起床气。
在被闹醒的第一时间他就抓过摆在床头边的木质杯子,狠狠掼摔在大管家脚尖前,他哑着嗓子,用仍处于迷迷糊糊的声音怒吼:“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
“你难道忘记每天这个时间谁都不允许打扰我了吗!”
他根本就不在乎大管家冲进来寒的内容是什么,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觉,就算真的有人闯进简府,也会有特别部队的人去阻止去制裁。
难道这种情况还需要家主亲自上前线吗,虽然他的实力本身就不是很强罢了。
“老爷!”看简行舟丝毫不在意的态度,想到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当的后果,大管家险些膝盖一软跪在地上,“特别部队已经被团灭了!”
“对方已经说了,你再不出面的话,今天我们简府就要从世界上消失了啊!”
到这个时刻,大管家已经不再注重自己与简行舟上下级的关系,几个大跨步跑到后者床边,心急火燎将他从床上拽起来,也不在乎自己这番行为在未来是否会招来杀身之祸。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他只想着活下去,其余的一切不相关的东西全都去死吧。
大管家的行为彻底触怒简行舟,他一挥手将前者打翻在地,推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瘫软在地的大管家,几乎是扯着声带在怒吼:“简涟!我赐你贱姓不是为了让你以下犯上!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别想再走出这个房间了!”
“不用他跟你解释,我亲自跟你说。”
就在简行舟怒气难耐想杀人泄愤的时候,一到陌生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伴随着大管家蜷缩进角落里惊恐的哀嚎,他转过头看去,发现是两个不认识的人,但仔细看过去却又有点熟悉的感觉。
洛笑书与毒伯有说有笑的从院子里走进房间,但简行舟很敏锐在他们身上感受到股不加掩饰的杀气,几乎是立刻,他迅速从床上跳开,手里紧攥着摆在床头边的卡包,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便可以立刻解放卡牌助阵。
“你们是谁,擅闯我简府可知是什么后果!”
明显感觉到对方不像是好惹之人,简行舟收敛情绪,但字里行间还是不可避免有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现在立刻退去,我可以不理会这件事,否则打断你们两条腿丢出去。”
“嗤。”毒伯嗤笑出声,他看了眼极力压制怒气的简行舟,嘴角暴露出的不屑不予掩饰,明晃晃照在阳光下像刀子狠狠戳进简行舟眼睛里,“你知道我们的身份吗,打断腿,可惜你打不断我们的腿。”
“到时你要小心点你的腿,要是惹我们不开心的话,就先打断你的腿。”
被毒伯拿话顶了下,简行舟的脸色更加难看,虽然他很想招呼人来直接将眼前这两人打出门,但心底那份蠢蠢欲动的理智还是及时制止,不过他攥住卡包的手更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压制住心底的不安。
“你们到底是谁,来我简府究竟是要干什么!”
“来寻仇的。”两个老爷子自顾自找了椅子坐下,洛笑书更是笑眯眯从袖子里抽出自己的烟枪,抿在嘴里吧嗒吧嗒开始抽,趁着烟雾笼罩的间歇用不疾不徐的语气解释,“不用担心人很多,就六个。”
“但是足够了。”
他说着,身边毒伯像炫耀似的对简行舟展示卡包,满满当当插了十六张牌的数量险些晃瞎后者的眼睛。
“如何,五个二十牌,一个十六牌,拆掉你们简府不成问题吧。”
洛笑书玩笑似的随意一句话,却让简行舟险些跪在地上,他勉力站着,手撑在桌面上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瘫软身体:“不知我简府怎么得罪你们了,有必要这样吗。”
“我们愿意赔偿,愿意赔偿!”到后来,他几乎是吼着,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
“简府是没有得罪我们,但可惜你们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洛笑书向后靠在椅背上,手里烟枪“咚咚”磕在椅子扶手上,声音微弱但在简行舟听来却像是力士舞动巨锤,“想赔偿,可以商量。”
“但我要的赔偿最低标准不能低于整个简府,因为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拆掉简府。”
“你说我们不讲道理行,说我们仗着实力欺负你们也行。”洛笑书敛去嘴角的笑容,“我们今天就是要灭掉简府,谁来讲情都没用。”
言论嚣张,但简行舟不得不信,因为对方的实力确实有成功的可能性:“那总得告诉我得罪谁了吧,我不想不明不白就被人打上门。”
“哦,你不知道。”毒伯像是听到最有意思的笑话,咧着嘴乐不可支,“罢了,告诉你也没什么。”
“穷医楚筱筱听过吧,你手底下的人伤到她男朋友了,所以我们这群老家伙决定出手制裁你,听明白了吗。”
虽然毒伯与洛笑书在笑,但简行舟还是感觉冻啊森森寒意,仿佛铡刀已经摆在自己脖子上,随时可以铡掉自己的脑袋。
他知道,简府一直在凤凰城里嚣张跋扈,现在他的末路终于到了。